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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若等了半晌，始终不见陈庶说话，点一点头，拍手道：“很好，还真是有点骨气，看样子，你连那位映红姑娘死活也不管了。”陈庶惊恐目光中，她对水秀道：“告诉咱们人，先将映红姑娘耳朵割下来，然后再是鼻子、舌头，一样样地割；若是她问起为什么，就说是赎她出青楼那位恩客意思。”
陈庶被她残忍语吓得魂不附体，爬到凌若脚下涕泪横流地哀求道：“不要！主子，求您不要这样对映红，她是无辜……”
“无辜？”听到这两个字，凌若再也忍不住笑出声，弯下腰看着陈庶那张被眼泪鼻涕占据了全部脸庞，一字一句道：“那弘历呢？他又犯了什么错，你们连他都不放过？”
面对敢于伤害她孩子人，她不会存有丝毫悲悯之心。
她直起身，眼中有难掩厌恶，“陈庶，我再给你后一次机会，指证背后主使你那个人，或者眼睁睁看着映红姑娘死无全尸，二则其一，没有第三条路可走。”不等陈庶开口，她又补充道：“你也不必求我，你这里做事这么些日子，该当知道我是一个说一不二人；这盏茶凉之前，想清楚。”
她目标从来不陈庶，而那拉氏！
说完这句凌若就再不开口，只徐徐饮着茶，待得茶凉不能入口时方才移目至从刚才起就一直怔跪地上，不知如何是好陈庶身上，闲闲道：“如何，想清楚了吗？我耐心可是到头了。”
陈庶既怕凌若真将映红杀了，又怕自己小命不保，左右为难，他是真很乎映红，当初若不是迷上了她，也不会为了替她赎身而投靠那拉氏。
第三百八十六章 上香（）
“水秀。＇siksh＇”凌若将拿手里盏盖往茶盏上一扔，随着“叮”一声脆响，就要吩咐水秀下去传话。
“不要！求主子不要，奴才……奴才……”陈庶面无人色，死命揪了一下自己大腿后，终是艰难地有了决定，颤声道：“是否奴才指出要害历阿哥那人，主子就饶过奴才与映红？”
“我可以饶过映红，但是你……”凌若眸中看不到一丝感情，“也许会活也许会死，我不保证。”
陈庶惨然一笑，问出之前那句话前，他就已经知道想保住自己小命很难，因为这事若捅出去，自己生死已不是凌福晋一人所能决定，但是若不说，他与映红都不会有好下场；凌福晋可以有一千一万种办法让自己与映红消失这个世间。
不过也好，至少凌福晋没有打算骗自己，与这样人交易，总算有些安慰，至少她不会背信弃义。
这一刻，陈庶真有些后悔，自己不该为了那些银子出卖凌福晋，否则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映红……唉，可是若真可以重来一遍，他又真能舍得下映红吗？答案是不能。
这样无奈下，陈庶将事情从头到尾将述了一遍，凌若怀孕时那群突然出现铁线蛇，而主使指并没有丝毫意外，正是那拉氏。
但事情还是有令凌若诧异地方，直至现她才知道，原来那拉氏一开始打并不是诬陷她与弘历不祥主意，而是真真切切要除她命，为此不惜血本请来驱师蛇。只是没想到那夜胤禛会那么凑巧歇净思居，她投鼠忌器，怕伤了胤禛，才临时改变主意。
那厢，陈庶话还继续，“嫡福晋昨日派人告诉奴才，说她今日会去万寿寺上香还愿，不府中，让奴才趁此机会用铁线蛇咬历阿哥，如此一来，历阿哥必死无疑，而铁线蛇再度出现，也可以令旁人再想起主子从前不祥传言，将历阿哥死栽到主子头上，到时候即便王爷再坦护主子，也难免会受影响，只要主子恩宠一失，而子嗣又夭折，自然不足为虑，她可设法对付。”
凌若可以清晰感觉到自己手中粘腻冷汗，伸手，汗水透过天青色窗纱照进来冬日下无比刺目；原来自己早已鬼门关绕过数次，只是不知罢了。
那拉氏！不除此人，她如何安心坐这个侧福晋之位！
“主子，既然陈庶已经召了，不若等王爷回来，让他如实再说一遍，人证物证皆全，纵是嫡福晋有三头六臂，也难逃罪责。”
凌若点点头同意了水透话，胤禛上完早朝后会去刑部处理公务，偶尔会那里用过午膳再回来，算算时辰，差不多就是那拉氏从寺里上完香回来时候。
就她命水秀将陈庶带下去看管时候，远万寿寺那拉氏也已经上完了香，又添了五百两香油钱。
“阿弥陀佛，雍福晋向佛之心多年如一日，实是难得！”那拉氏每年都会来万寿寺上香祈愿，住持方丈早已认得她，是以今日她一来便特意从禅房里过来陪同。
那拉氏还礼，嘴礼含了一缕得体笑容道：“方丈过誉了，佛佑世人，世人自当敬佛。”
“雍福晋心诚，佛祖定会保佑雍福晋诸事如愿，无灾无难。”住持方丈双手合什道。
“若真这样就好了。”说这话时候，那拉氏目光始终落高高上佛像上，佛容慈悲，怜世间一切悲苦；但是不论怎么烧香拜佛，世间依旧有无数苦难，无人能救，挣扎苦海，渡不得彼岸。
而她，亦根本不曾想渡，只要能报弘晖仇，纵然要她永坠十八层地狱，她也心甘情愿。
那拉氏敛一敛衣袖，忽地抬起头笑道：“若佛祖能佑我愿成真，我便替佛祖重塑金身。”
“阿弥陀佛。”住持方丈念了一声佛号后道：“寺里已经备下素斋，雍福晋若是不急话，不若用过再走？”
那拉氏本就是出来避疑，自然是晚一些回去好，当下笑道：“早就听闻万寿寺素斋足以以假乱真，多少人一掷千金却求而不得，连皇上亦赞不绝口，之前我一直寻不到机会，这一次可是万不能再错过了。”
住持方丈颇有些自得一笑，引了那拉氏至后院用斋饭，万寿寺素斋确实名不虚传，鱼有鱼味，肉有肉味，若不说，谁又能做到这实际上是全是素菜。纵是尝惯府里珍馐美味那拉氏也是赞叹不止，连连称奇。
用到一半，还有一道素菜因较耗费功夫还未曾上来，但这却是万寿寺素斋中出名一道菜。
那拉氏也不急，慢慢品着菜，不时与住持方丈探讨上几句佛理，闲淡适意。
“主子。”三福走了过来，附耳那拉氏耳边说了句什么，那拉氏脸上笑意顿时为之一敛，皱眉问道：“确定吗？”
待听到三福肯定回答后，那拉氏眸光一闪，起身朝住持方丈歉意地笑笑道：“突然有些事赶着要回去，那道素菜只能留待下次再品尝了，倒是扫了方丈一片美意，万望见谅。”
“无妨，雍福晋请自便。”佛家凡事皆讲究一个缘字，缘来缘散本就是寻常事，住持方丈又是有德高僧，自不会将这些小事放心上。
步出了万寿寺山门后，那拉氏已是彻底冷静下来，她并没有急着让人起轿，而是坐轿中沉思对策，片刻后她将三福叫到身前，小声吩咐了几句，待三福离去后又叫过另一个小厮二元，着他先回府按计行事。
待所有事都吩咐完后她方才命人起轿，却也没有即刻回府，而是去了刑部衙门外一个寻常人注意不到转角处静候，待得看到胤禛出来，又等了半个时辰，盘算着他差不多到府里后，这才命人起轿回府。
坐微晃轿中，那拉氏缓缓闭起了双目。棋子，早被择用之时，就已经想好了抛弃方法，所以她得知事情败露后并没有太过惊慌。
不过，还是要趁着现有空好好想一想，待会儿回到府里后说辞。钮祜禄氏能识破此局，还真是让她小小吃了一惊，不过也仅止于此了，她是不会输，永远永远不会输！
第三百八十七章 指证（）
胤禛刚回到王府，正问周庸事情，就听得凌若求见，忙命其进来，还没等他问什么事，凌若已经屈膝跪地上，于九曲金环嵌宝步摇叮铃触地声响中垂泪道：“四爷，妾身求您给妾身与弘历做主。＇siksh＇”
“怎么了？”胤禛从未见过她这个模样，忙走下来扶起她道：“出什么事了？”
凌若一边抹泪一边将陈庶意图用铁线蛇谋害弘历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待得她说完后，胤禛脸色已经不是一般难受，屋中踱了一圈后方才将信将疑地问道：“你说这一切都是莲意主使陈庶所为？”
“妾身也不知。”凌若满面惊惶地道：“不过陈庶一再言其所言句句为实，未有半句慌言。”
莲意她当真如何狠毒？！胤禛实有些不敢相信，一直以来，莲意都是端庄大度，温良贤恭，从未他面前编派过任何人不是，即便他明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