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瑕月欣慰地点头道:“皇上如此仁慈,又肯体恤百姓疾苦,实在是百姓之福。”
“皇上起驾!皇后娘娘起驾!”太监的声音一道接着一道传出去,车辇的轮子亦慢慢滚动了起来,在轻微的摇晃中,弘历伸出一只手握紧瑕月纤细的手掌,温言道:“他们最大的福气就是遇上了你这位好皇后。”
瑕月抿唇轻笑道:“皇上过誉了,臣妾说过,只是做自己该做之事罢了。”
弘历点头之余,又有些感慨地道:“二十二年前,朕初遇你之时,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朕与你会走到今日。”
瑕月娥眉轻挑,玩笑道:“皇上可是后悔了?”
弘历没有笑,反而一脸肃然地道:“与你为夫妻,朕永不后悔!”
瑕月心中有暖流淌过,反握了弘历的手柔声道:“臣妾也是,二十二年前的错,在今日却成了最为正确的事,幸好臣妾遇到了您,也幸好臣妾没有错过您!”
听得这话,弘历打趣道:“是啊,说朕非礼你,险些毁了朕的名声,还逼着朕纳你为侧福晋;想来没有哪一朝的帝后会有咱们这样的经历,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瑕月“噗哧”一笑,“原来这么多年来,皇上一直耿耿于怀,可要臣妾写一个告天下书,还皇上一个清白?”
弘历朗声笑道:“你这妮子,就知道曲解朕的意思,你说要辅佐朕做一代明君的,既然是明君,他的皇后怎么能是坑蒙拐骗之人,所以你这个告天下书万万写不得,不过单独写给朕还是可以的,若是写得好,朕可以考虑忘了以前的事情。”
“皇上想得可真好。”瑕月轻刮着弘历笔挺的鼻梁,娇嗔道:“以前的事情,不论好与坏,一样都不许忘,因为那是臣妾与您共同的回忆!”
弘历满面宠溺地望着她道:“好,朕不忘,就算是闭了眼也不忘!因为咱们下一世,下下一世,还要再做夫妻!”
“嗯!”瑕月轻应着,将头倚在弘历肩上,这一刻,她的人生是圆满的,有一个爱她的夫君;有一个期盼以久的孩子;虽然失去了很多,但同样的,也得到了许多,上天并没有亏待她。
辇车缓缓驶出了天坛,与来时相比,众人的心情轻松了许多,踩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连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两边依旧有官兵拦路,挡着围聚在路边的百姓,他们的目光随着辇车缓缓移动呢,这一次,不是祈求,不是敬畏,而是深深的感恩!
在冲入天坛的那些百姓退出来后,天坛内所发生事的迅速在百姓之间传来,他们知道,是因为皇后拼命阻拦,犯下重罪的他们才得以平安离开天坛,不必受责罚。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们或许容易受人鼓动利用,但他们并非没有眼睛,并非真的懵懂;经过这次的事,他们已然明白,皇后或许出身不如先皇后那样完美,或许没有显赫的家族,但皇后却爱民如子,为了他们这些身份卑微的人,不顾自己安危出宫祈雨,甚至在动胎气早产时,还一直求皇上不要杀他们;若当时她没有求情,这会儿,怕是已经有许多人被扔到乱葬岗中,而他们的妻儿则在孤苦悲痛之中度日。
不知是谁先跪了下去,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一个接一个跪下,直至所有百姓都跪了下去;这一幕,看得侍卫与宫人惊愕不已,要知道虽然皇权至上,但没人会喜欢跪拜,所以皇帝出巡,若非强令,围观的百姓是不会跪的,就如同今早,因顺天府没有强令下来,所以百姓只是静静地站着,未曾跪拜磕头。
如此,还没有完,有零零星星的声音传来,过了一会儿,声音逐渐变得清晰而响亮,震彻天际,“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们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中的内疚与感激,只能一遍又遍喊着这十一个字,簇拥着曾被他们称之为灾星的皇后!
这样的呼喊,引得弘历与瑕月启帘相望,百姓见到这一幕,喊得更加用力响亮,哪怕喊哑了也不曾停息。
弘历兴奋地道:“瑕月,听到了吗?那是他们对你的感恩与拥戴!”
望着那些跪在路边的百姓,瑕月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激动,走在辇车旁边的四喜笑道:“奴才是康熙末年进的宫,说起来也算是侍候了三朝,却从未见哪一位皇后如娘娘这般受百姓爱戴拥护,实在是恭喜娘娘!”
从天坛到城,一路过去,但凡有百姓的地方,皆向瑕月所乘的舆车跪拜谢恩,一时之间,瑕月的风头竟是越过了弘历。
对此,弘历不仅不以为杵,反而极为高兴,瑕月希望他成为一代明君,他何尝不希望瑕月成为一代贤后。
夫妻夫妻,就是彼此希望着对方好,他很幸运,虽然身为皇帝,依旧可以找到一个全心全意爱自己的人,希望这份夫妻之缘,可以久一些再久一些,让他此生没有遗憾。
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 极怒()
在沿途所有人都跪拜瑕月之时,有一个人却是躲在人后趁着无人注意悄悄离去,而他离去的方向,正是紫禁城。
“你说什么?沿途百姓皆在叩拜那拉瑕月,这怎么可能?!”尖锐的喝斥声在景仁宫响起,叶赫那拉氏一脸不敢置信地盯着跪在面前的小德子道:“你这奴才,该不会是胡乱说些话来打发本宫吧?”
小德子急忙道:“奴才万万不敢,这一切皆是奴才亲眼所见,那些人一边跪一边不停地说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
“够了!”叶赫那拉氏暴喝打断他刺耳至极的话语,努力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意,冷声道:“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难道就因为之前那场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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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别人都因为铺天盖地落下的雨欢呼雀跃之时,唯有叶赫那拉氏一脸难看,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真会让弘历求到雨,如此一来,她辛苦安排的事,几乎前功尽弃,唯一的希望,就是在这场雨之前,瑕月便动了胎气,从而一尸两命,不过这会儿从小德子口中的话看来,是不可能的事了。为了尽快知晓天坛祈雨之事,她特意将小德子遣了出去,以便打听消息。
小德子苦着脸道:“奴才并未冲入天坛,只能事后问那些百姓打听,听说……他们冲入天坛指责皇后是灾星后,皇上调来火枪手,欲以擅闯惊驾之名,将他们悉数处决,但皇后不同意,拦着皇上不让他杀任何一人,后来皇后动了胎气,被迫下了圜丘坛时,仍然忍痛哀求皇上不要伤任何一人;随后皇后临盆,诞下……诞下……”
“诞下一个死胎是不是?”叶赫那拉氏一脸期望地看着小德子,然后者的回答,却令她无比失望,“回主子的话,皇后诞下一位……小阿哥,母……母子平安!”
“不可能!”叶赫那拉氏面色铁青地拂袖道:“她在烈日下求雨,又受那些愚民刺激,怎么可能一点事情都没有,胡说!都是胡说!”
“奴才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但事实确是如此,另外……”小德子吞吐着不敢说下去。
春桃见叶赫那拉氏面色不善,连忙催促道:“还有什么话赶紧一并说了,莫要吞吞吐吐地惹主子不高兴。”
小德子应了一声,心惊胆战地道:“奴才听闻,这场雨就是在十二阿哥出生之时下的,那些百姓私底下在传,说十二阿哥乘风挟雨而来,实在了不得,说不定……就是下一位皇帝!”
“皇帝?!”叶赫那拉氏冷笑连连,“一个罪人之后生出来的儿子,也不敢妄想帝位,简直就是不知廉耻;还有那些人,上天降雨与那对母子有什么干系,竟然跑去谢那对母子,真是愚不可及!”
“主子息怒,那些百姓本就是一群愚人,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为了他们动气不值得!”春桃的劝说并没有熄灭叶赫那拉氏心中的怒意,反而咬牙切齿地道:“本宫倒是想不生气,可是……那拉瑕月今日占了这么大的风光,又生下十二阿哥,回来之后,不知要怎么耀武扬威了!”她越说越生气的,走到窗边指着悬着彩虹的天空怒斥道:“都怪这贼老天,早不下雨晚不下雨,偏偏在那时候下雨,根本就是存心偏帮着那俩母子,实在可恨!”
春桃与小德子听得心惊胆战,他们从未见叶赫那拉氏发过那么大的火,低头站在那里不敢出声,唯恐惹祸上身。
待得气稍稍消了一些后,叶赫那拉氏寒声道:“辇车还有多久到紫禁城?”
小德子急忙道:“回主子的话,戌时之前应该能到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