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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在那些暗卫离开去,杨应熊去了心头一块大石,感觉难得的轻松,让人备酒与小菜,然后与刘师爷对酌,在两人喝得酒意微醺时,窗子突然开了,一阵冷风从外面涌进来,吹得两人头脑清醒了数分,待得定晴细看后,发现屋中多了几条黑影。这一看,杨应熊仅剩的酒意也没了,连忙起身道:“诸位这么快回来,可是事情已经办妥了?”
暗卫头子上前一步,森然道:“杨知府,你说一直监视宅子周围,没有任何人出入过,四阿哥也不可能得到消息是吗?”
杨应熊被他问得一愣,不知是何意思,一旁的刘师爷道:“回几位大人的话,是卑职负责派人监视布齐宅子了,卑职可以确保无人进出过那里。”说罢,他又小心地道:“难道事情有变?”
“四阿哥根本不在那里!”暗卫话音刚落,刘师爷便惊声道:“怎么可能?卑职明明一直有派人监视着宅子,他们绝对没机会离开。”
暗卫冷哼一声,将他们所遇到的情况说了一遍,听得杨应熊二人冷汗都下来了,想不到原本一切顺利的话,临到头却生出这场变故来。
杨应熊抹了把额上的冷汗转头喝道:“刘师爷,你怎么做事的,为何会走漏风声让他们几人逃走?”
刘师爷苦着一张脸道:“回大人,卑职发誓绝对有泄露半点风声,也不可能有人去通风报信,卑职实在不知道他们为何会知道,更不要说还逃走了。”这一点刘师爷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
“真是没用!”在喝斥了刘师爷一顿后,杨应熊冷静了几分,他很清楚刘师爷的办事能力,不可能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一定是当中出了什么问题。思索片刻后他对犹站在那里的暗卫道:“不知诸位可曾搜过宅子的其它地方,或许他们并未离开,只是躺躲起来也说不定。”
暗卫头子语气冰冷地道:“若你们不曾泄露了今次的事,他们怎会知道要躲起来,总之这一次,我等并未见到四阿哥,而这个情况,我会如实告诉英格大人,你自己去向英格大人解释吧。”
说罢,他带着余下暗卫离开,任杨应熊在后面不住叫着,也未曾停留半步,对于这些暗卫而言,能够让他们行动或是停留的,只有英格一人之命,除此之外,连皇帝也不能,更不要说区区一个知府了。
在那些暗卫走后,杨应熊恨恨一掌拍在桌上,咬牙道:“该死的,四阿哥他们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会找不到他们人影?这次没抓到四阿哥,英格大人一定会不高兴。”
刘师爷献计道:“大人,要不我们现在去布齐宅中,就以搜查賍银的名目,或许会有发现?”
既然刘师爷已经想好了名目,杨应熊自然不会反对,让他即刻点齐人马,去布齐客或搜查。此时尚是夜深之时,许多衙差都是在睡梦中被叫醒的,在听了原委后,都是一头雾水,搜查赃银自是没错,但需要三更半夜去查吗?至于刘师爷给出的答案,则是怕布齐的家人会趁机转移赃银。
第一千四百六十四章 离开郑州()
弘历随手从地上抓来两把泥灰抹在脸上,对兆惠他们道:“走,趁着现在天色暗,不容易被人看到,咱们到府衙附近去,打听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阿桂紧紧拉住弘历担心地:“可万一那个什么鸟知府已经下令要抓我们,我们现在去岂非自投罗。”
兆惠带着一抹冷笑道:“放心,那个杨知府绝对不敢明目张胆的抓我们,否则也不会等到现在才偷偷摸摸的动手了。”
“不错,所以我们现在勉强还算安全。”见弘历与兆惠都这么说了,阿桂也无话可说,随他们一道悄悄潜往知府衙门。
天色在等待一点点亮起,此久不久,隐藏在暗的弘历便看到除官服顶戴的布齐被人押了出去,且双手被绑,口还着布,让他无法说话。之后他们从衙差与那些好奇百姓的对话得知,布齐涉嫌贪赃柱法,如今要押他进京受审。但布齐昨日被抓的时候,精神受了刺激,变得胡言乱语,为免他发疯,杨知府不得已之下,命人绑了他的双手,并且塞住嘴巴。不过杨知府念在大家同僚一场,特意请了一名大夫,随同时京,治疗布齐的疯病。
在百姓盛赞杨知府仁心之时,弘历却是敏锐地察觉到问题所在,布齐是知道他们几个存在的,若进了京,必然会告诉每一个他所见到的人,就算大多数人都认为他是疯言疯语,但只要有一个记在心,事情就会有所不同,这绝对不是杨知府所愿见的,但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情况下,弘历捅了捅一旁的兆惠道:“若你是杨知府,对于布齐大人,你对怎么处置?”
“我?”兆惠意外地看了弘历一眼,随后道:“我会一不做二不休,让他永远不能开口,可是杨知府显然没有这么做,实在让我不明白。”对于杨知府这个做法有疑问的,并非弘历一人,他同样有。
“连我们都能想到的,不可能杨知府想不到,他这么做,必然有他的理由。”弘历这般说着,但什么理由却说不出,倒是阿桂说了一句,“他该不会是想在半路上来一个杀人灭口吧。”
“胡说什么呢,姓杨的怎么说也是个朝廷命官,怎么会做……”兆惠原想说“怎么会做杀人灭口的事”,但后面声音越是变得越来越小,直至一丝声音也没有。事实上,这样的事,姓杨的早就做了,哪还有不会的道理。
弘历亦想到这一点,沉眸道:“疯病只是一个借口,若我没料错的话,杨知府已经买通了那个大夫,绝对不会让布齐大人活着到京城。不行,我们一定要救他!”
“可我们现在自身难保,如何救得了?”兆惠何尝不想救,布齐好歹是他表叔,且这一次又帮了他们,可就像他说的,自身难保,如何能救。
弘历虽然这样说着,但一时半会儿间也没什么主意,道:“从郑州到京城,至少要走上十天半月,咱们一边走一边想办法。”
“也只能这样了。”兆惠点点头,布齐好歹是为了帮他们才遭难的,若有办法相救,他也不想看着布齐枉死。
在他们尾随押送布齐的那些人出城时,允礼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毕竟是习武之人,复原的能力要比寻常人好上许多。
另一方面,郑大夫拿着允礼采来的紫苏草为凌若配药,替她清除腹胎儿所带的毒性,按陆大夫的说法,不可能完全驱除,但只要能除到一半,这个孩子将来存活的机率也要大上许多。
对于此时的凌若而言,孩子能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莫说只是吃药,就算要她拿性命相换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在允礼伤势渐愈的同时,凌若也将陆大夫开了数日的药喝完了,而结果,是令人欣喜的,从脉像上看,胎儿状况比之前好了许多,胎心的跳动亦更加有力。
在陆大夫诊完脉后,凌若放下袖子,含笑道:“这次的事真是多谢陆大夫的,若无陆大夫的妙方,孩子也不会有所好转。”
“在下只是尽一个医者的本份罢了,实在不足挂齿,夫人若一定要谢,应该谢王爷才是,若非他冒着危险去采这五年以上的紫苏草来,在下也配不成药。”陆大夫的话令凌若笑容一滞,旋即已是恢复了刚才的模样,颔首道:“陆大夫说的是,我一定好好谢谢王爷寻药之恩。”
在陆大夫走后,凌若道:“萍儿,去看看他们都准备好了没有,若是好了,咱们把东西收一收也可以下去了。”
因为允礼受伤一事,他们在郑州府耽搁多日,如今既然已经没有什么大碍,自然也该动身了。
萍儿答应一声,刚走到门口,便看到允礼进来,连忙退到一行,唤了声十七爷。
允礼还是与以往一样清俊优雅,犹如玉雕一般寻不出半点瑕疵的无瑕面容上一派云淡风清,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同时,同样也让人看不出他的真正心意。
允礼的目光在凌若脸上稍作停留后,便垂了下去,“臣见过娘娘。”
“十七爷免礼。”虽然凌若与他说过数次无需行礼,但每一回允礼还是照旧行礼,让凌若深感无奈。
允礼低头道:“娘娘,东西已经收拾好了,也与掌柜的结了帐,只待娘娘收拾好后便可离去。”
“我这里也没什么东西,不过是几件换洗的衣裳罢了,让萍儿收一收便好了。”在凌若说话的同时,萍儿已经知趣地将柜的衣裳打包放入包袱。
允礼看了一眼道:“既是如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