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秀冷嘲热讽,临了还将她拿去衣裳悉数扔地上,说他们忙得很,让她自己去洗,把水秀气得不轻,恰好阿意来取叶氏衣裳,看不过眼帮着说了几句,管事这才不敢继续撒泼。自那以后,她与阿意碰到时会聊上几句。
说到这里,水秀同情地看了满身是伤是阿意一眼,面色戚戚道:她虽然是叶福晋人,但心肠很好,也正因为如此,她流云阁不得叶福晋欢喜,只外间伺候做些端茶递水粗活。叶福晋待他们并不宽厚,稍有不如意就是一顿责打,这次不知犯了什么错要被打成这样。”
像凌若这样善待下人主子并不多,大多数主子眼中,奴仆命贱如草芥,生死根本不放心上,左右死了一个很会有另一个替上,他们身边永远不会缺了侍候人。
凌若摇摇头,示意李卫速去请大夫,晚了只怕回天乏术。李卫一路小跑,但还是花了半个多时辰方才将大夫请到,诊断结果与之前猜测一样,身上连番重击,伤了内脏,幸好救得还算及时,能保住一条小命,不过被烫到半张脸就没办法了,即便伤口愈合也肯定会留下疤痕。
这对于一个才十五六岁尚未嫁人姑娘来说,比死好不了多少,也不知阿意醒来后能否接受自己毁容事实。
阿意昏迷了许多天才醒,她知道自己容貌被毁时哭了许久,所幸没有寻死觅活,而众人也知道了她身上伤因何而来,唏嘘不已。每每说起流云居及叶氏,阿意都是一脸惊恐,哀求凌若不要将她送回去,她想留净思居,哪怕做牛做马也甘愿。|
凌若知她是怕回去后叶氏不会放过她,尤其是自己救了她命,叶氏视自己为眼中钉,定不会饶过阿意,便让阿意先养好伤,一切等伤好后再说。
这段期间,流云居发生了一件不起眼小事。
胤禛身边亲信狗儿来流云居找阿意,说有些事要问问她。叶氏推说阿意手脚不干净,偷了她首饰,被发现后已经赶出了流云居,至于现人何处她也不清楚。
这件事很被叶氏抛诸脑后,直到很久之后才再次想起,而那时,她已经一无所有
过了四月就是仲夏,天气越发炎热,即便是夜间也能感觉到驱之不去热意,到处能听到夏虫声嘶力竭叫声。
朝云阁中,年氏一脸紧张地看着正替她把脉老人,绿意与另一个年氏贴身婢女迎春站一旁,足足诊了半盏茶时间,老人方才收回手,翡翠见状忙问道:如何,邓太医,我家主子是不是有喜了?”
邓太医拈着花白胡须摇头道:恕微臣直言,年福晋并未有喜脉。”
“可是我明明感觉到泛酸欲呕,且身子困乏,这不都是害喜症状吗,怎么会没怀孕,邓太医,是否你没诊仔细?要不然再诊一次。”年氏声音里有不易察觉颤抖。
邓太医面对她伸出手腕摇了摇头,“微臣身为太医院副院正,这点把握还是有。福晋之所以感到泛酸欲呕,是因天热吃多了寒凉之物,伤了胃,微臣待会儿给福晋开几服药吃了便没事。”
年氏颤抖着放下绣有繁花衣袖,失魂落魄地问道:邓太医,我一直有服你给我开药,为何……为何一直到现都没怀上孩子?“
邓太医叹了口气道:微臣药虽可有助于受孕,但并非绝对,毕竟微臣只是太医而非神医。恕微臣多嘴说一句:孩子一事始终要顺其自然才行,强求不得;福晋如此着紧反而不易受孕。”
年氏勉强笑道:多谢邓太医,劳您这么晚过来一趟实过意不去。绿意,替我送邓太医出去。”
邓太医拱手离去,走到院中时身后传来一阵摔东西声音,老太医微微摇头对一旁晴容道:你们得空劝劝年福晋,药可医身却难医心,她如此心浮气燥,我怕她孩子没怀上反而憋出病来,其实福晋还年轻,多是机会。”
“奴婢知道。”绿意将一个唐三彩鼻烟壶塞到邓太医手中,“总劳您一次次过来,主子心里其实也很过意不去,这个鼻烟壶您拿着玩。”
送邓太医出去后,绿意折身回到了正堂,此刻地上已是一片狼藉,满地都是摔碎瓷玉器件,而年氏还发疯一样地不停往地上砸东西,迎春跪地上一个劲地请她息怒,但年氏根本听不进去,只是借摔东西来发泄心中怒火,直至整个朝云阁正堂再无一件能扔东西为止,她方才停下手,摇摇晃晃地望着无处落脚朝云阁,目光中有难言悲伤,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别人都能有自己孩子就我没有?叶氏有了,钮祜禄氏也有了,那我呢,我什么时候能有?”
绿意小心跨过随处都是碎片来到年氏身边,扶了她道:主子,邓太医说了,您还年轻,迟早会有。”
“迟早,那又是什么时候?”年氏凄厉地一笑,低头看着伸开手掌,澄亮烛光下能看到掌心不知何时割开了一道口子,鲜血不停地往外渗出。晴容惊呼一声,赶紧用绢子替她压住伤口,让迎春去拿止血药来,待药涂好后才换了一块绢子小心地包好。
“主子,其实您入府至今不过两年,未怀上孩子是正常事,您不见瓜尔佳福晋她们入府都四五年了也不见有孕。”见年氏情绪平稳了一些绿意方敢小声劝道:适才邓太医对奴婢再三叮咛,说一定要让主子您放宽心,切莫急于一时,如此才有利于受孕。”
“邓林这个无用庸医”一说起这个年氏立刻又是火上心头,随手抄起迎春刚刚放下药瓶掼地上,听任瓷瓶碎裂声音响彻耳畔,“枉我如此信任他,还喝了这么久苦药,竟是半点效果也没有,亏他还是什么太医院副院正,依我看根本是个装神弄鬼庸医,也不知是怎么进太医院”
气恨之余,她将邓太医也给怪上了。
然下一刻,又有透明水滴从她眼中滴下,落紧紧攥住衣裳手背,当她抬起头时,那张绝美无瑕脸庞已经爬满了泪痕,眼中有从未展现于他人面前惧意,“七年还有七年”她突然一把抓住蹲自己面前绿意肩膀,因为太过用力,指上未卸鎏金紫玉护甲尖端深深嵌入肉里,疼得绿意双眉紧皱,耳边是年氏惊惶失措声音,“再有七年,我就永远不可能有自己孩子了,我不能像别人那样耐心无限期地等下去,绿意,你明白吗?”不跳字。
绿意忍着肩上痛强笑道:主子,还有七年,不是七月,还有时间,您相信奴婢,您一定会拥有自己孩子,一定会”
“真吗?”不跳字。年氏怔怔地看着绿意,泪水流过脸颊,下巴结成一滴滴酸涩透明泪珠,那些泪中藏着她从不显示人前软弱与悲哀。
年素言心里长久藏了一个不为人知秘密,哪怕是胤禛也一无所知。年氏一族,但凡女子者,必须二十五岁前生子,一旦过了这个年纪便再无所出,数代下来,无一人可以打破这个定律。
第一百零八章 隐秘
第一百零八章 隐秘*
第一百零九章 心难安()
所以,嫁入雍王府之前,年瑕龄对她千叮万嘱,让她一定要想办法二十五岁前生下儿子,如此才能真正做坐稳侧福晋之位;为此年瑕龄还想办法请得邓太医替她调理身子。
迎春爬过来抱住年氏腿垂声泣道:主子,你那么喜欢孩子,上天有眼,绝不会残忍剥夺您做额娘权利。若您还不放心话,奴婢和绿意答应您,往后吃斋念佛,替您积福积德,直至您生下小阿哥为止”
小阿哥……这三个字令年氏冷若寒冰心生出一丝暖意,与阿玛纯粹将孩子视做工具不同,她是真心希望拥有自己与胤禛孩子,此生此世,她必会给予他倾全部爱……
净思居中,随着孩子腹中日渐长大,凌若害喜情况越发严重,往往一日下来都吃不了几口,虽胤禛命厨房日日换花样送来,但还是没什么胃口,有时候即使吃了很也会全部吐出来,连安胎药也不例外,怀胎两月不仅丝毫没见长肉反而越发瘦了,一张小脸尚不及胤禛手掌大。听有经验嬷嬷说,这害喜至少要等到四个月以后才会好转。
凌若从不知原来怀孕是一件这样辛苦事,想到至少还有两月要这样天天呕吐真是想想都害怕,可是每一转念,思及有一个极小极小生命正腹中努力成长,为得便是十月后出现与他阿玛额娘相见,所有害怕痛苦便都化成了怜惜与爱意。是,为了这孩子,不论受多大苦都是值得。
自灵汐病愈后胤禛常有过来看她,眼见她害喜这般严重,经常满桌菜上来又原封不动撤下去,唯恐长久如此会引致身体虚弱,曾不止一次提过请宫里太医为她看看,也好设法减轻一些害喜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