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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不住了”呢喃自语,华枫听了个隐约,心里终于松了一小口气。
这种时候,任何熟悉的物熟悉的景都能像凌迟一般折磨着人,所以他盼着毓筱能躲开些,逃避些,别自虐似的一遍又一遍的凌迟那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
可,若不是住,她回这里疑惑都没来得及理清楚,毓筱一回头已经换了颜色。
“来,搭把手。”她竟明媚起来。
好奇和疑惑一时间堆得太多,华枫忍不住问:“毓筱,你要做什么”
“布施”洋溢着神秘又隐隐含着捣蛋的笑,毓筱打坏主意一贯的样子,出现的太突然,华枫有点不及防。
其实还不是太懂,但华枫还是随她去了,都说了,他似乎缺那个拒绝她的能力。
当见到那一屋子大红礼盒时华枫大抵明白了,一时间竟是笑了,只是笑的有些不痛快,更像是哭笑不得。
九十九,取长长久久的寓意,搬起来可真够沉,又多,真不知道送聘礼的兄弟们有没有心里暗骂。
总算是将毓筱点出来的九箱搬到了城西靠郊,此处是几个村子,还有些乞儿和流浪儿。
破庙顶上,毓筱一根白练拴着箱子,一手拍一拍华枫的肩,“借个声。”
借声华枫抽抽嘴角,略无奈。运内力使声音散开,喊了句天上下金子了。
金子,这是谁都格外在意的字眼,天上下金子,即便是玩笑也能引得人凑一场热闹,而他的目的也就是将这些农夫乞儿都引过来。
应着他这一句话,毓筱开箱,撒出一片金玉满地来。内力竟用在撒金子上,怕是怎么也想不到,不过倒意外的好使。
满满九大箱子的金银珠宝,搜罗时怕是费尽心思不知耗时多少,尽数撒完却连一炷香都没有,毓筱不停,九箱,又九箱,再九箱待到昏黄,已撒出八九七十二箱,余下这最后的二十七箱,此刻正堆在水榭楼台最高的楼台上,底下乌泱泱聚着的都是闻风声前来凑热闹的百姓,说是万人空巷也不为过。
京城里就是这样,有点风吹草动的都像是能插上翅膀似的,更遑论有人散财撒金子。
嗡嗡嗡的苍蝇乱转,议论声嘈杂不歇,华枫站在毓筱身后神色难言,一如他此刻的心境。
该怎么说散了这些聘礼,毓筱是在赌气吗许有,许不全是,许只是行事决绝。可到底都是珍品,饶是他不看重身外之物也不免觉得实在是有些暴殄天物了可偏偏毓筱就好像是眼盲了,全然看不出从自己手中散出去的东西是什么,就这么,如扔谷子喂鸽子一般的,尽数撒出去了。
底下的百姓都抢疯了,乱的拳脚纠缠打了起来却又不过三两下就罢手,生怕耽误了拾金子
一口气倒完了二十七箱的稀世珍品,毓筱像是圆满了,拍拍手,一转身下了楼台没了影。
走出不过百丈,毓筱的步子突然艰涩,微弯的腰似乎是肚子在痛,华枫一下子有什么东西窜上头,整个人如坠冰窟般凉了个通透
“毓筱毓筱”
如离弦之箭接住了毓筱不稳的身子,猩红的血已经晕染出裙摆还在往下蔓延,华枫慌得双手发抖,唇颤的要碎掉却好像不知道该说句什么。
是的,毓筱有身孕了,在她高热昏睡时他就知道了,可他没说。
可眼下孩子,孩子可能,就这么没了
冷太冷了
华枫不住的打颤,扶着毓筱的手臂僵硬的厘寸难动,不知是打击太大还是状况太震惊,他完全懵了。
“带我回去。”疼的发晕,毓筱话说的很艰难。
“回、回哪里”华枫只觉得思维都冻住了。
“回”举目京城竟无个归处,可此刻哪里还有精力去拼什么酸涩,她闭了闭眼又睁开,道:“回枫园吧。”
枫园是华枫的住处,有些意外,也有些庆幸,华枫将人抱起,避开了外头那一群正疯抢金子的百姓悄无声息的离去。
消息插了翅膀传的飞快,唐柒得知此事差点没惊得将桌子给掀了,手里捏着那几张薄纸,他犹豫再三,决定要上一趟京城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对墨宸先有少年共患难之谊,后有共谋大局之情,对墨宸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尤其是他对毓筱的情反之,毓筱那个看似决绝的,其实用情也极纯粹,何以能当街散尽聘礼不留余地再说了,如今他归的可是毓筱手底下的唐门,自家主子被人欺负了,他或许轮不着出头,可眼下这趟差事可是阿宸吩咐的,若是不丢下回去岂不是「岂有此理」
如此一想,唐柒扬唇一笑,马鞭一挥,扬尘绝迹,将蒙骑入京的大军都远远的丢在了后头。
反正无妨,有君少顷看着呢,这局棋就乱不了
第1866章 兵临城下之皇上离宫()
二王挟蒙骑骑兵践踏京城之土,百姓惶恐闭门不出,城防军抵挡不足三日,降。
有传言说,皇上早在兵临城下时就已离宫而逃。
流言满城也不过是流言,各方窃窃私语的争论之下,真相就在皇宫,就在景心眼前。
是的,皇上走了,却留下了她。
除她外,还有待入皇陵的父皇,才刚入殓。
无从去揣度皇上的用意了,也或许只是因为清帝死了,而那两位来势汹汹的兄长分明又是冲着九五之尊的皇位来的,留下来难逃一死。
多想无益,她是留下来守灵的,只安分守灵便好。
可,事情的发展却让她意外,破宫而入的汉子是真正的蛮夷外邦,他们非礼宫女,哭声、喊声、求饶声响成一片,活活就是一个人间地狱。
景心有心阻止,可她在这些邪笑着的豺狼眼里也不过是一道更美味的佳肴,都虎视眈眈的盯着。
无力与绝望怕也不过如此,景心愈发觉得冷,已经做下了决断,以死明志
只是,不免又会想起那个聚少离多的人,这一回他依旧来去匆匆,都没能来得及见上一见。
而此刻,被景心念着的唐柒正策马狂奔。
回京没能见得着毓筱也没见着墨宸,唐柒头一回享受这等待遇别提多郁闷。可紧接着大军压境,再接着就是攸关谷传皇命,着宸世子带兵救驾。
这一下,唐柒更怔了
他随蒙骑大军入京压根不曾过攸关谷,再说了皇上信谁也难信阿宸,说什么要阿宸带兵救驾,怎么看都是个局。
可偏偏,皇命就是皇命,是局又如何焉能不救
可即便去救也得多几分准备心思,一想着墨宸与毓筱那比战局更兵荒马乱的情,唐柒就挂不住不安。故,他再次找上门去,可哪想这一回闭门羹吃的更彻底他是被隐卫打出来的
简直是岂有此理
可都顾不得跟这些隐卫计较,唐柒在心里头暂且记了赤风一笔后又打起了新主意,只是已经走了
唐柒觉得不能啊没见兵马出京,是几时动身
然,得到的消息宸世子说:沿途调兵,救驾刻不容缓。
阿宸已于昨夜连夜出京
热锅上的蚂蚁般急躁的转了几圈,唐柒终究是坐不住,边骂边骑了马,一骑绝尘追出了京城,往攸关谷而去。
丫头是个忠心的,又格外心疼自家公主,眼看着公主存了死志,这心里头别提有多难过了,偷偷的摸几把泪,她盘算着要怎么救公主出去。
这么些年,公主关在这深宫里头穿金戴银,可究竟过的什么日子只有她最明白。
她懂公主心里的苦。
多少次午夜梦回难再眠,多少回相思成疾不能言生成这千金之躯,争不如做个普普通通的姑娘,爱自己爱着的,厌自己不喜的
可她一个宫女能有多大的主意几番绞尽脑汁想不出个法子只急的掉眼泪,反倒是景心先来了,见她哭成个泪人,心里全然以为是如今皇宫这局势吓到了人。
“这里有些首饰,你带着逃走吧。”做主子的护不住自己的人,也着实窝囊
“公主,不,我不走,您换了奴婢的衣裳走吧。”
景心微微怔了怔,笑了,没想到一个丫头倒是比血亲更交心。
“这是命令,走。”景心没再逗留,她能做的也不多,只护住一个便是一个吧。
将丫头带到了密道,却没走成。
早有骑兵盯上了她,丫头为她挡了一刀没了,几个侍卫猫戏老鼠般逗弄着她,衣裳已被扯掉了不少,可存下的死志却无法实现了。
侍卫都防着她自杀,下巴卸了,撞墙总有人拦变成了投怀送抱的丑戏景心只以为看着皇宫沦为地狱已是绝望,却不想绝望竟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