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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墨宸相识的时间不短,虽然他一向心思难测,但对毓筱而言,也说不是什么心有灵犀一点通吧,是多多少少的,总能猜到些他的心所想。
“嗯。”墨宸轻应。
果然,毓筱确实猜对了。
“…………皇城会乱?”沉默片刻后,毓筱思索着问了这么一句。
“也许。”墨宸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大约是觉得他不想谈及,毓筱没有再问,两人这么走着,仿佛要一直走到天涯海角,走到此生终老似的。
然,清平宴想象还要近,毓筱都还没来得及走神到了,大殿里有些骚动,他们没着急进去,而是在外头听了一会儿。
尚且留在宫的公主只有景沁和景心了,皇大抵是想借着年节将两位公主许配出去,只是,这一宣召才发现,四公主景沁压根儿不曾出席。
皇自然是不痛快,当即便着人往水心殿找人,可寻来的却只有宫女,畏畏缩缩跪在底下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全。
耐着十二分的性子东拼西凑,总算是从宫女零零碎碎的断词残句里凑全了意思。
原来,景沁公主已经失踪了将近四月,只是宫人太过害怕,始终不曾报。
龙颜震怒!皇大手一挥便欲将人拉出去砍了!
欺瞒下,阳奉阴违,这还了得!
这帮狗奴才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堂堂公主失踪竟也敢隐瞒不报,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皇室威严?!
然,荀雪舞柔弱无骨的纤手却在此时覆了皇的手背,带着温温的暖意,一下子软到了心头。
“皇息怒,今个儿可是初一,忌杀生。”
她说的绵柔,可话语却有力,仿佛于大火注入清泉,让皇震怒的头脑陡然一清。
余怒未消,皇冷冰冰的扫一眼抖作一团的宫女,撂下一句:“脑袋朕且先给你记下!”
人确实还杀不得,景沁失踪四个月,还需要线索。
只不过,丢失公主乃皇室丑闻,让众臣知晓已属意外,再不能更加失态了。
对安公公使了眼色,这小丫鬟自然是直接被押到了御书房亦或者帝寝殿这一类的地方,只等着皇来问话。
不过,经这么一打岔景心的婚事又被搁浅了,及笄两年未曾婚许确实有不妥当,可景心却乐得如此。
许多事,许多时候,是心知肚明,它看不到未来的路!可贪恋还在,便是能多一刻便要多一刻,纵使知道有朝一日痛苦的但愿不曾历经过,可想来,即便是那时候,当被问及是否有悔时,也还是会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的答一句:此生无悔!
*****
年宴这么马马虎虎的散了,墨宸和毓筱索性转个身再出去,依旧是一路相随,都不言语。
这种沉默并不显得清冷或尴尬,反倒是一种默契,一种静谧,自成一个世界的岁月静好。
刹那的心血来潮,墨宸未乘车骑,牵毓筱的手往街市而去。
正月初一,百姓们都忙着团聚、走访、拜年,集市难得一见的清净,墨宸牵着毓筱,在颇显空旷的街道慢慢走。
“筱筱打算将人关到何时?”约摸是思索了许久才问的吧,墨宸的语调难得的有一丝丝的犹豫。
有一瞬都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后知后觉,毓筱才猜到了墨宸的真意。
“你是觉得,我妇人之仁?”
墨宸没有说话,沉默蔓延开来,变了味道,气氛有些微妙。
“呵呵……”毓筱忽然笑了,笑声清脆,语调透着一股子玩笑之意:“反正你家地下的牢房里空得很,我往里头塞个人也占不了多大地方。”
墨黑的眸子始终盯着毓筱不眨眼,一直将她挂在脸的笑看的七零八落只剩下眼睛里最后那一抹倔强,墨宸才忽然撇开头叹一口气,听起来满是无奈。
确实,筱筱的仁心是她的优点,却也会是她致命的缺点。
只是,妇人之仁吗?
无声自问,毓筱心笑意微凉。
偶尔,她也是会下杀手,但更多时候,她总会想,那是一条性命,一旦这杀手下了,那会是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的悬崖。
这样的心情到底算什么呢?同情?善良?
毓筱私以为:都不是!
“不只是占了地方,还占着粮食。”
墨宸忽然一本正经的开口,好似多养一个人让他徒增了许多负担一般。
“……”毓筱默了一下,决定不再跟墨宸一本正经说笑话。
其实,关于他最开始问的问题,她也该是时候好好想一想了。
四个月,她已经关着景沁四个月了。从西关回来,她修习灵术的同时,还在四公主的水心殿里花了点小心思。
其实,这个心思花的很早,初知晓这丫头对哥哥有意时,为了防着万一她动了手脚,虽然那一回哥哥被幽禁并没有派用场,不过这一回功劳却很大。
只是,人是被她抓来了,关在清帝边,可以后……以后要如何,毓筱却始终没想清楚……不!不是没想清楚,是压根儿没想过!
因为不愿想!
相起被关了快十年的清帝,她这并算不了什么,但是,有最本质的区别——墨宸囚人不放有他的算计,而她,她只是……
不知道是不是活得太久的缘故,她极少会有那种恨的咬牙切齿要复仇的心思,即便是在密室里吃了许多苦头,她也只在道理以为应当给她们一些教训,而至于教训是什么,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这样的表现,也难怪墨宸会觉得她妇人之仁,但其实很多时候,连她都搞不清楚自己是心善还是懦弱。
被伤害、被嫉妒、被诬陷……诸如此类种种,她却几乎连气都很少生……也或许,换一个角度去看,她并不只是不气愤,更可能……她的心,是麻木的!
这是她藏在内心深处最深的秘密,即便是墨宸,她也不想被洞察的秘密。
1854。第1854章 多事之春之安紫嫣失踪()
阳春二月,天气还不太暖,树的嫩芽儿刚抽丝儿。
安国公已经三日未早朝。
议政殿里,皇脸的不悦丝毫不遮掩,已经放出话来:若是明日早朝依旧不到,安国公永远不必早朝了!
众大臣心都有诧异。说实在的,历来安国公勤恳谨慎,自安子轩接任安国公一位后,这种感觉更加明显。虽然他时常不温不火,但每件事儿却都能做的恰到分寸,不惹眼,不出错。
这忽然间不告假连旷三天的朝,好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忽然开始逃学一样让人费解。
因为在他们所有人眼,即便是天塌了,早朝都缺不得。
可偏偏,安子轩所有的内敛、小心翼翼、谨言慎行,为的也不过是在朝堂立足能独善其身,为的是保护他仅剩的亲人,可如今,这些理由,被弄丢了!
安国公府里,安子轩议政殿的皇发的火更大,血丝满布的眸子里隐约间带着狰狞,他目呲欲裂的瞪着每一个人,嘶吼的样子好是一头发狂的野兽。
什么玩世不恭,什么冷静沉稳都离他远去了,他的妹妹丢了,那是他在这世唯一的支柱啊!
是的,继景沁失踪至今无果之后,安紫嫣也失踪了!
事情发生有一段时间了,起初,他以为安紫嫣只是出去走走。
——
从苏昊安走后,安紫嫣的精神状况一直很糟糕。
皇****将苏昊安的遗躯交给她,可她却没将人入土为安,而是制了尸蛊保肉身不腐,后便将苏昊安留在她了的闺房里,吃饭睡觉都要一起。
最初,安子轩是崩溃的!
他的妹妹在抱着一具尸体入睡!每每想到这里,他总是暴躁的从床爬起来,一路冲到嫣然居,却又堪堪在门外刹住。
他忘不了安紫嫣那个空洞的眼神!仿佛全世界都失了色彩似的,她的瞳仁是凝固的,唯有看到苏昊安时才会微微动一动,好似是在为一只人偶点眼睛。
他知道,这是心病,嫣儿她将自己封闭起来了。
而且,她以身养蛊,命脉已有枯竭之像,现在的生命全靠命蛊……还有那一口气撑着,他……不敢轻举妄动。
渐渐地,他看开了。
一个好布娃娃的妹妹,别说是搂着一具尸体了,算是她要每天都睡在棺材板里,又能如何?
至少,她还活着!
于他而言,她还活着,这够了。
接受之后的日子不再那么煎熬,心平气和下来后,他每天都会去嫣然居小坐一会儿。
虽然知道嫣儿不会理他,但这么看着她,看她忙里忙外都只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