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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一算这两人离京大概已经有六七年之久了,比起当年那个青涩的孩子,如今的他们沉稳霸气,一身威严当真是不容小视,再配上这一身蟒袍,更是气势逼人。
只不过,这个时辰才入京……莫不是真有什么事情给耽搁了,那就是——在小看当今圣上!
可就眼下看来,两位王爷这些年是都没有闲着,如不然,初次回京面圣又岂会如此嚣张?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皇上的銮驾已经到了,百姓的目光也都聚集了过去。
明晃晃的銮驾映着阳光有些刺眼,身着大裘,内为衮服(饰有日月星辰及山、龙等纹饰图案的礼服)的皇上终于下了撵,头上戴着的是前后垂有十二旒的冕,腰间插大圭,手持镇圭,威风凛凛的样子就像是踏着日光而来的神祗,让人心生敬畏,几乎是本能的下跪行礼,百姓与百官山呼万岁,震耳欲聋。
庄严又肃穆,皇上从众人的中间走过,停在台阶前,转身面向众人,高呼一声:“平身。”
第1603章 二月祭天之骚乱时()
待到所有人都站起身来,在众人的注目礼下,皇上一步一步,登上了九十九阶的高台,走到了祭坛之前。而往下一层的高台(六十六阶)上,以太皇太后为首的众人也都已经各就各位,再往下第三层(三十三阶)的高台上乃是文武百官,同样是严阵以待,就等着礼官开场。
随着礼官一声高唱:“祭天始——”,安公公立即将备好的香呈给皇上,焚香下跪,三拜行礼后,皇上起身,将三炷香插在了面前的祭坛内。
所有人各自归位,皇上面上众生,开始演说祭词:“皇天在上,厚土为证,吾,蓝雪国第三百四十一位皇帝——洐帝,在此行祭天之礼,感谢天地孕育之恩,同时向天承诺,勤政爱民,护佑百姓……”
“母后,母后……”
“太皇太后,太皇太后……”
“呜呜……”
“皇祖母,皇祖母醒醒……”
场面可说是一片混乱,慌慌张张的惊叫声夹杂着哭泣,有宫妃、有公主王爷们、还有宫女太监们的声音,都混作了一团,打断了皇上的祭词,毁了这个神圣的祭天仪式。
几乎是同时,百姓也开始了骚动,窸窸窣窣的议论,很明显对高台上发生的骚乱很有兴趣。
就混在人群中,毓筱和蓝盏鸢也不由的提了心,望向高台,可奈何距离太远,实在是看不清楚。
对视一眼,蓝盏鸢露在外面的眼睛里写满了凝重,显然是对这样的骚乱极为不满。
原本,她已经打算要出声言明身份开始行动了,却不想忽然除了乱子打扰了她的计划,下了那么大的决心却被打断,蓝盏鸢的心里又怎么会没有一点点的不痛快呢?
当然,同样不痛快的还有站在祭坛前的皇上。
虽然亲眼看到了太皇太后的倒地,但是他还是压抑不住的不悦了。
祭天之礼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它几乎象征着一个王朝的兴衰,如今在祭天之时发生这样的事情,该是怎么样的不吉利?
随意的中断祭天,乃是对上苍不敬,若是降下天罚,百姓水深火热,那么蓝雪国的国运,也就是真真到头了!
可身为人子,孝道为先,如今祖母昏迷,他却不管不顾,又会在百姓心中留下什么样的言论呢?
所以,他很不悦!对于给他弄出如此为难状况的太皇太后,皇上看着她的目光是阴冷的,虽然中间隔着三十三级的台阶,却依旧挡不住皇上森然的杀意,以至于几个喧哗的宫人都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再不敢胡言一句。
还真是有人唯恐天下不乱!
“皇、皇祖母…皇祖母她、她好像没有气息了…”
一道满是稚嫩的女声带着哭腔,颤颤巍巍的响起,诉说着她内心的难过与恐惧,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才刚刚十岁多一点的九公主——景云。
景云与景俞乃是双生子,龙凤胎,母亲位份不高,自先皇驾崩,像荣太妃、贤太妃这等宠妃们都过得较为艰辛,又遑论她一个小小美人?根本无力照顾两个只有两岁多的孩子。
1604第1604章二月祭天之骚乱时2()
但好在一年多后,太皇太后回京了,作为祖母,她这位老人家也是极爱护孙儿的,又加上两个人是双生子,是个好兆头,也就格外的得了太皇太后的青睐,这才让这两位幼小的孩子能够健康无忧的在这深宫里长大。
孩子都喜欢亲近和依赖爱护自己的人,如今,看着一直以来对她宠爱有加的祖母倒地不醒,景云被吓坏了,说起话来也就忘了分寸。
不过,作为哥哥的景俞虽然与她同岁,倒是比她明白时宜,一听这话当下就心里一惊,忙伸手去捂她的嘴。
可到底还是迟了,话已经说出了口,几位太妃的脸色都相当难看,一旁跪着的几位宫人也就更加的战战兢兢。
此刻是祭天之时,太皇太后便是薨世,也绝不可在此时宣之于口啊,更何况,还没有请过太医,一国太皇太后的死,又岂能草率宣言
恨不能一剑杀了景云,可眼下再气都已是无力挽回,皇上深深的吸几口气压住内心翻涌的怒火,吩咐安公公立即着太医问诊。
虽然知道太医问诊的结果有一半的可能是终止祭天,可这根本就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如此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他除了宣太医,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几乎是已经预感了事件的不乐观性,皇上看着六十六级台阶下告罪的佟昉,实在是一分的耐心也拿不出。
“行了,朕恕你无罪,赶紧去看看太皇太后如何了”
行了一半的礼顿了一瞬后,佟昉果断的站起身来开始往台阶上跑。
身为臣子,对于揣测君心都是极为用心的,也是颇有几分心德的,在很多的时候,皇上的“免礼”只是客套,可有些时候,却是没耐心,这是一定要分的清楚的事情,若不然,别说官运,就是性命保不保得住,都是两说。
一路狂奔,对于年纪已经不小的佟昉实在是有些情人所难,可奈何君心焦躁,性命忧关,他又岂敢怠慢
尚且来不及缓一缓急喘的气息,佟昉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就到了太皇太后的跟前,麻利的开始号脉。
然而,这四指一搭,佟昉就险些一口气没喘过来,直接给过去了。
这这这根本就不需要号脉啊,景云公主说的,是一点儿没错啊这一下,他可该怎么跟皇上交代
一瞬间就感觉像是被架在热锅上的蚂蚁,佟昉恨不能急得原地打几个转,可偏偏又必须得保持着镇静,一时间,才初春的天气,他却是一头的汗水,甚至有几滴滴落在官服上,留下湿湿的水印子。
虽然距离有些远看不清楚佟昉如临大敌的表情,但是就佟昉这许久不语的姿态,皇上也猜到了情况不容乐观,脸色也是愈发的阴沉。
只是,就这么沉默着也不是个办法,该面对的事情不会因为逃避而有一星半点的改变,深深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皇上已经是一片平静。
低声吩咐安公公一声,皇上将腰间的大圭和手中的镇圭都递过去放在了祭坛上,而后只身下了祭台。
三十三级的台阶并不算多,皇上又是少年郎,自然是走的健步如飞,不多一会儿就到了太皇太后的身边。
1605第1605章二月祭天之骚乱时3()
看一眼双目紧闭面色惨白的太皇太后,他沉声问道:“佟太医,皇祖母她究竟如何了”
无论如何都决定要抬头看皇上一眼,佟昉认为:此刻他必须要看一看皇上的眼睛才能作出正确的决定,看自己究竟要如何向皇上禀告。
一瞬的抬头后又猛然低下去,佟昉有些诧异皇上眼中的深沉,那是一种做好了准备接受一切的眼神,他不太明白皇上为何不让他谎言称病,先将祭天进行到底。
不过,当着君王的面揣测君心乃是为臣大忌,佟昉立即收敛了疑惑,忙将结果报告出来:“回禀圣上,太皇太后她,殁了。”
“呜呜”
哭泣声几乎是应声响起,一旁的宫女太监们都低伏在地表达着哀悼,宫内的各位太妃们也都将自己的孩子拉到身旁跪下来,嘤嘤低泣来表达对一任太皇太后驾鹤西去的悲痛;观望的百官也都是各个精明的,虽然没有听到太医的话,也没有皇上的昭告天下,但是就台上那些人的反应,他们也已经明白了事情最可能的结果,一个个的也都俯下了身子,以此来恭送太皇太后最后一程。
嘤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