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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青瑶和华灵素没注意到,老华太医却注意到了,立刻顺着竿子往上爬起来,“丫头,既然你已经拿我当爷爷看待了,你那个治好远关腿疾的法子,是不是也可以给我说说了啊?”
孔琉玥的满腔感激就立刻化作了啼笑皆非,不过却越发肯定了,老华太医是个可爱的老头儿,这个结论。
她笑着收好方子,“华爷爷既然想知道,琉玥一定知无不言。”说着便娓娓将当初治疗韩远关的法子大略说了一遍,“……其实以华爷爷您的医术,早就可以治好韩二叔的,只不过您陷入了一个误区,误以为二叔的腿不能移动,以致他的经脉慢慢的硬化委缩,渐渐终于再没了知觉的,其实这种情况,就是要时常挨摩刺激病人的穴位,活络病人的血脉经络,病人才有好转的可能,否则,就只能慢慢的变得没有知觉,最终失去行动的能力!”
孔琉玥讲述时,老华太医就在一旁专心致志的倾听着,不时皱一下眉头或是拍一下额头,等到她讲完了,方恍然大悟般拊掌说道:“正是这个理儿啊,人的气血和奇经八脉都要畅通,人才能健康,谓之‘气血相合’,可叹我行医一辈子,竟连这般简单的道理都没有悟通,真是没脸见人了!”
“华爷爷您言重了,”孔琉玥闻言,莞尔一笑,“正所谓‘智者千虑,偶有一失’,您不过是一时没想到罢了。”
一老一小切磋医术时,华灵素因本身也会医术,自是听得津津有味,韩青瑶就没那么好的耐性了,于是轻手轻脚退出去,给几人整治了几样精巧的小点来。
待得孔琉玥与老华太医说完,老少四人又一道用了点心,孔琉玥方问了韩青瑶一道,复又回到韩老夫人的颐年居,与韩老夫人并李氏道了别,由韩青瑶送至垂花门外,依依不舍的坐车回了永定侯府。
自此,孔琉玥便按照老华太医给开的方子,一丝不苟的调养起自己的身子来。
如此过了几日,晋王妃忽然回来了。
先去乐安居给老太夫人请过安后,晋王妃直接提出要去芜香院坐坐去“……说来芜香院正院门前那两株西府海棠,还是当年我和煦之一道栽的呢只怕如今都长好大了,偏前几次过去时,我都没得空细细瞧一回,难得今儿个有空,我可得好生瞧瞧去。”
这话一听就是借口,显然是晋王妃想去芜香院跟孔琉玥单独说说体己话儿,不过老太夫人并不打算点破,她们姑嫂亲密是好事,她犯不着去阻止,因呵呵笑道:“既是如此,那你就快去罢,只记得过来我这边吃午饭即可。”
晋王妃笑嘻嘻的应了:“那是自然的,我还惦记着祖母小厨房的几道拿手好菜呢!”与孔琉玥一道给老太夫人行了礼,去了芜香院。
回至芜香院,等不及将满屋子伺候的人都屏退,晋王妃已迫不及待的问道:“弟妹,你吃了老华太医的方子这么几日,可,有觉得身上好些?”
孔琉玥并未说话,只是看了一眼一旁侍立的梁妈妈。梁妈妈会意,领着众伺候之人屈膝行了个礼,便鱼贯退了出去,并轻轻将门自外面给带上了。
这里孔琉玥方看向晋王妃,不答反问道:“姐姐是从哪里听来我在吃老华太医方子这个消息的?”
晋王妃见问,犹豫了一下,才道:“其实早在事发……早在当初,煦之就已上门找过老华太医多次,请求他到时候若是你愿意治病了,务必出手相帮,为此他还答应了老华太医三件事……又说无论需要什么药材,无论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在所不惜,让老华太医有什么需要,只管使人说与你姐夫知道……前儿个老华太医使人上门说需要天山雪莲,我们自然就知道了。”
老华太医早就不与人治病了,此番之所以同意给孔琉玥看病,固然有卖韩家面子和想要知道孔琉玥治韩远关治腿疾方法的原因,却也与傅城桓的苦求和开出的条件有关。
傅城恒为了请动老华太医,竟然答应了他三件事?孔琉玥有些吃惊,“不知侯爷答应老华太医的三件事,都是些什么事?”老华太医既然巴巴的将其当做与傅城恒谈书的条件,自然不会是什么很容易办到的事儿。
晋王妃摆手笑了笑,“老华太医没说,只说是先记下,等将来有需要了时,自然与煦之说。”
孔琉玥闻言,当即决定收回‘老华太医是个可爱的老头儿’这句话,竟然跟她男人玩起当初赵敏跟张无忌玩儿的把戏来,真是……让人有够恶寒的。只是恶寒之余,她心里又不由有几分小小的感动,看来傅城恒想要她恢复健康不止是嘴上说说而已,他是真的付诸于行动了的。
晋王妃又细细交代了孔琉玥一通:“你不要操心旁的事,只管安心调治身子便是,老华太医可是我们大秦医术最高明的人,煦之和我还有王爷,我们都相信他,你也要相信他才是……”瞧着时辰不早了,才与她一道回了乐安居,在老太夫人屋里吃了饭,又陪着老太夫人摸了一回牌,方坐车回了晋王府。
如此又过了几日。
这一日傍晚,孔琉玥带着初华姐弟三人去乐安居给老太夫人请过安后,便回了芜香院吃饭。
饭桌上,孔琉玥因见傅镕意兴阐珊的,一副对什么菜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便问道:“可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菜不合胃口?”
傅镕见问,方注意到自己不知不觉已将碗里的菜戳了个惨不忍睹,不由有些难为情,微红着脸道:“回母亲,我没有哪里不舒服,只是心里觉得有些腻,想是天气太热了的缘故。”
说完忙又补充道,“这几日白日里我都有这种感觉,学到晚间凉快些后便不觉得了,定是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还请母亲不必担心。”
说来这几日的确有够热……孔琉玥微微点了点头,但仍吩咐一旁的珊瑚:“让厨房即刻做一碗解油腻的酸笋汤来。”看向初华和洁华:“待会儿汤来了,你们也吃一碗,那汤不止解油腻,还开胃。”
初华和洁华忙都应了。
一时酸笋汤来了,傅镕喝了半碗便不想喝了,孔琉玥见他实在没胃口,便也没有再勉强,只是吩咐厨房接下来几日都将菜色弄清淡一些,又吩咐傅镕的奶娘每日里准备一些开胃的小点让他的小厮带去学堂里,省得饿坏了他。
谁曾想厨房换了请淡的菜色上来,傅镕的胃口依然不好,一直持续了七八日,孔琉玥终于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
该不会……傅镕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罢,可小厨房一直由石妈妈和董妈妈把持着,她们两个就算是害谁,也不可能害傅镕啊,会不会是他在学堂里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孔琉玥一边着梁妈妈去问傅镕的小厮话儿,一边亲去小厨房细细看了一通,又去傅镕的房间看了一通,都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关键是,傅镕和她还有初华洁华吃的都是一样的饭菜,怎么她们娘儿三人都没事,就他一人有事?
梁妈妈去盘问傅镕的小厮也没什么结果,那些小厮都是傅城桓亲自给傅镕挑的,若是信不过,也不敢往傅镕身边放,应当不会有什么可题……而且如今三房的人早就已搬出去的,太夫人那边她又防得紧,问题定竟出在了哪里呢?
待得晚间傅镕再从学里回来时,孔琉玥便待他不注意,飞快探了一下他的脉搏,却又并没发现什么端倪。
她想了想,索性第二日便命人拿了傅城桓的帖子去请小华太医,小华太医的医术可比她高了不止一点半点,他一定能瞧出傅镕到底是何症状。
派去请小华太医的人很快回来了,不巧的是,小华太医日前才去了大兴,说是要三五日方能回来,孔琉玥不由越发着急起来,瞧傅镕连日来已经瘦了一圈儿了,若是再施个三五日,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儿呢!可太医院的其他太医,无论是医术还是人品,她又都信不过就在孔琉玥正六神无主之际,晓春急匆匆走了进来,屈膝行礼后禀道:“回夫人,太夫人身边的兰娟求见,说是太夫人晕倒了!”
孔琉玥一听,脑海中浮现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那位蒋老太婆到底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啊?
一旁梁妈妈珊瑚等人显然也是跟她一样的想法,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嫌恶和不耐。
然不耐归不耐,该做的面子情儿还是要做到的,孔琉玥因命晓春:“让她进来罢。”
“是,夫人。”晓春应声而去,很快便领着一个穿葱绿半袖衫的婢女走了进来,想来就是那位兰娟了。
果然听那丫头说道:“奴啤兰娟,见过大夫人!”说着屈膝行了一礼。
孔琉玥点点头:“起来罢。对了,方才我恍惚听得晓春说是你说太夫人晕倒了?究竟是怎么一回子事,你快细细道来!”
兰娟忙道:“前两日太夫人身于便有些不爽利,大夫人也是知道的,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