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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死人了?”富三儿大步进来直接问罗隐。
“是,袁总编死了。”
罗隐指指二楼。
“死了,早上那个女的?”
富三啧啧几声“这都是什么事啊,马上要过年了,这每天净出妖蛾子还让不让好好过年了。”
罗隐也是同样的想法,好不容易和苏三一起来北平过年,想感受一下下雪的气氛,因为京华荟萃的事情,这个完美的计划都要被搁置了。
“唉,勘察现场吧。”富三儿叹口气上楼,苏三想了想,现场自己已经看过了,就直接走到三楼阁楼,罗隐也跟着进来,苏三站在阁楼门口,指着里面问“你不是说你现凶手的杀人方式了吗?”
“嗯,那个凶手应该是从天窗杀的人。”
罗隐指着屋顶。
毓嵬摇头“梯子在门口墙角放着,那人怎么杀完人上去的。”
“也许那个人就没下来过。”
罗隐指着昨晚魏总编躺着的地方说“魏总编在阁楼工作,一楼的门是从里面插着的,阁楼也是一样,说明他内心其实也是很害怕的,这栋楼里当时只有他一个人,他为什么害怕呢?是因为那个十点的死神之约吗?忽然,有人在天窗这边喊他,这个人一定是他非常熟悉非常信任的人,以至他在那一刻都没在乎十点后的那个传闻,想都不想直接走到了天窗下面,就在这时,那个人用一个长的东西击打他的头部,他受了重击,倒向书架,先是撞倒了花架上的陶瓷罐子,被砸到了头,伤势更重了,他站立不稳,连带着书架也一起倒了下来,重重的书架压到他身上,这次他彻底不能起来,颅骨粉碎,很快就死了。而那个人直接从楼顶下来,也许我们进来时,他正在街角的某个角落注视着我们。”
“这阁楼有3米高,魏总编的身高有1米75左右,那个人需要用一个1米5左右的东西击打他,那么长的东西怎能使上劲?何况还是从天窗探过来的。我觉得非常不利于力,你这个推理不够严密。”
苏三分析道。
“如果不是一个长杆子的东西,而是一个由长链子连接的东西呢?”
罗隐一把拽下毓嵬的围巾,用力向前抽了一下“一个长链子的东西,边缘是个重物,这样从上面直接击打下去,力度应该很大吧。”
不错,所谓柔能克刚,一个长杆子,因为力臂太长,集中到某一点不能用上力气,可是一个软的东西就未必了,抛出去的力度是非常大的。
“而且那个东西,很有可能一头是个重物,类似流星锤,另一头是个尖爪,有利于攀爬的东西,他凭借这个可以很轻松地爬上楼顶,在几个楼顶间移动。”
“你说的很玄乎,这凶手听起来像个武林高手。我们报社可不像是有武功这么高的人。”
毓嵬还是认为罗隐的判断有误。
“你忘记了,武侠中的武林高手从来都是深藏不漏的。”苏三笑了,“我支持罗隐的观点。这个人可能是个武林高手,也可能是个田径高手,不要忘记田径比赛有链球的。”
“呦,都开始夫唱妇随咯。”毓嵬也笑了。
这时富三儿已经勘察完二楼的现场了,看到他们三个人聚在阁楼门口也上来问有什么现。罗隐将自己的想法讲了一遍。富三儿看着天窗说“那上去看看有没有近期人踩过的痕迹便知道了。”
他是个行动派,立马去搬墙角的三角梯,立在天窗下面蹭蹭蹭上了梯子。
罗隐随后爬上去,站在天窗下,双手一撑上了屋顶。
毓嵬也不甘示弱,蹬蹬蹬也上了梯子,走上几步,低头看着下面,又慢慢地下来,嘿嘿一笑“苏小姐,我怕你有危险我就在这保护你好了。”苏三努力憋着笑点点头,毓嵬为了挽回面子,故意指着天窗大声说“喂,上面的,有什么现没有。”
一切果然如同罗隐推测的,天窗旁的瓦片有几片是碎的,罗隐和富三儿慢慢地沿着碎的瓦片走,一直走到屋檐附近,现屋檐上面也有几片破碎的瓦片,还有一道很深的擦痕,顺着擦痕往下看,屋檐下的柱子上有个抓痕,像是一只铁笊篱曾经在上面抓过。
富三儿叹息道“姥姥的,这还真是练家子干的事!”
“你的地盘,最近有没有会功夫的人出没?”
富三儿摇头说“你也是知道的,吃咱们这碗饭的每到年跟前就是最小心的,我这地盘不大,小毛贼不少,但能有这功夫的人是没有的,最近真没现有这样的能人出现过。”
“那就只能是报社里的某个人,可是这几个人我实在没现哪个有深藏不露的功夫。”
罗隐想了想,贴着富三儿的耳朵嘀咕几句“你就着重查查这个人的背景,我总觉得他最有嫌疑。”
两个人顺着梯子下来,苏三急忙拉着罗隐的胳膊问“怎样,上面有什么现?”
“如我想的那样。凶手就是用一个链球状的东西躲在这屋顶杀人的。”
“袁总编出事了?怎么回事?”楼下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钱社长。”
毓嵬顺着楼梯往下看,张亚民正在对匆匆赶来的钱社长说着什么。
“我想起来了。”
苏三一拍脑门“早上那会,钱社长从我身边走过,他围巾垂下来,就在那一刻,我闻到了炒疙瘩的气味!是钱社长!”
那是热油加上面食和青菜爆炒后的气息,还带着点辣椒油和花椒油的香气。爆炒的香味同掌握的火候和调料加入的早晚都有关系,一个人的炒菜手法导致他炒出菜肴的气味是与众不同的,分辨这种细微差别的人,必须有个好舌头和一个好鼻子,恰好,苏三二者兼备。
“什么炒疙瘩?什么气味?”
富三儿并不知道苏老先生忽然去世的情况,被苏三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罗隐指着楼下说道“老富,咱们下去会会这个社长,他们报社接二连三的出事,他怎么可能纯洁无辜呢?”
第十七章 大雪将至()
钱社长看着五十岁上下,头发有些灰白,戴着金边眼镜,看着很有点学者风度。
他穿着一件灰色的羊毛呢大衣,带着驼色羊毛围巾,苏三想这样的打扮,起早时候去“巧遇”苏浩然,戴着礼帽也是有可能的。
毓嵬事先已经调查过,这位钱社长是在民国20年买下这栋小楼的产权开办京华荟萃的,当时这栋楼因为曾经是凶宅,被政府挂牌出售后一直无人问津,价格一压再压,钱社长等于捡个大便宜。买下小楼时距翰林家的血案已经过去了七年之久。
走到二楼大厅,钱社长看到警察,急忙问“张亚民打电话通知我说出事了,袁总编怎么了?”
“你一直在家了?”
富三儿抱着胳膊问。
“是,早上从这回去后就一直在家。”
苏三忽然问“社长,你早餐吃的什么?”
钱社长微微一愣,脸色有些不悦,勉强回答道“早上在家随便吃点,牛奶面包。”
“不是广福馆的炒疙瘩吗?”苏三问的直截了当。
听到广福馆三个字钱社长明显眼光闪烁,恼怒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非说我去了广福馆?”
“不但是去了,还是和苏浩然在一起的吧?”罗隐笑了,“你这么恼怒不过是借此掩饰内心的惶恐而已。”
“不是,我早上在家吃的牛奶面包,没吃炒疙瘩,早上也没有见到过苏兄。再说就是见到苏兄又如何?这也是罪证?难道说袁总编是苏兄和我害的?荒谬。”
钱社长勃然大怒。
钱社长的围巾上明明有广福馆炒疙瘩的气味,他为什么不承认呢?而且看着还回避这个话题?
富三儿在一边冷眼旁观,也认定这个钱社长很有点问题,便清清嗓子说“刚得到消息,苏浩然死了,现在袁丽洁也死了,加上昨晚死的魏总编,你们这个报社,死了三个人,你这个社长必须跟我回去协助调查。”
钱社长听到苏浩然死了,急忙问道“苏兄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目前还不清楚,但可以确定他早上见到一个人,回家后情绪就出现很大波动。那个人和他一起吃了炒疙瘩,而就在早上你进来的时候,我们的人从你的围巾上闻到了炒疙瘩的气味,还是穆家寨的炒疙瘩,钱社长,你不想为你的早餐再辩解一下吗?”罗隐冷冷地问。
钱社长挥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摇摇头“我不知道你说的都是什么意思,早餐吃的什么还用撒谎吗?再说,我和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