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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响亮的尖叫。我一时呆愣,就傻傻地杵在那里,直到小瑾满脸通红的冲出房门,见到我后,又是大喊一声。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跑,而那韩乐更是身着单衣,破门而出,给我行了个礼,便匆忙追了去。
至此之后,两人见面总是含羞带怯,四只眼睛有意无意地错开,却又会无比巧合地重逢。而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只要小瑾丫头说什么,韩乐壮士都是言听计从。
我私下问过小瑾,到底如何降服这头壮士兄弟,但她却总是避而不答,我无可奈何,只能把一切缘由归功于那些糕点,而那些糕点是如何而来,又是说来话长。
自本公主入王府,已经一月有余,而秦宇自上次种蛊时与我说过话,之后便是了无踪影。本公主深知,秦宇是当朝秦帝的同胞弟弟,又是内封的王爷,如今在大秦,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家国天下之事,他必要为秦帝分担不少,又哪里会有闲工夫管我。
而府里之人见我来历不明,与王爷感情颇为诡异。自然也就对我比较“特别”,再加之我的揽月阁无比偏僻,终日更是鲜有人来。
噢……除了管家秦普之,他待我极为恭敬,真真就是只有当家主母,正王妃才有的待遇,且不说一日三餐都是按照南方人的口味烹制,就连点心吃食,都是三不五时地吩咐厨子给我送来。我深知这绝对不可能是秦宇暗中交待之事,那也就只能是他老人家自己的主意,我起先怀疑他居心叵测,定是想从中牟利,但几番言辞交谈之中,他又显得极为严谨认真,完全就像是他的分内事罢了,看不出丝毫巴结之意。更何况,我也并无任何奉承的条件。
我不明所以,满是惶恐,却又不能拂了人家一片好意,只能收下那些点心吃食。
所以,便有了小瑾和韩乐莫名其妙的脸红,也造就了我们三人一同出行的现状。
茶馆,食肆,戏园子,酒庄……韩乐是土生土长的夜城人,什么好看的,好吃的,都带着我们玩了不少。而今天,我主要是去回春堂,这秦国最大的医馆,我本是行医之人,闲来无事,便爱捣鼓药草,小瑾丫头虽给我带了不少宝贝,但时间匆忙,难免会有所遗漏。
可我一只脚刚踏进回春堂的大门,就听着一声严厉的责问,“回春堂不是我们大秦最好的医馆吗?怎么连我家的阿雪都治不好,阿雪,阿雪要是有事,我定要拆了你们的招牌。”那声音听着无比气势,可说到最后,竟带了阵阵的颤抖,满满就是不甘和愤怒。
“小……小公子,小的已经尽力了,您这银狐,怕是无力回天了。”开口的人是个中年男子,矮矮胖胖,身着短袄长袍,他战战兢兢地用袖子擦拭额前的汗珠,不断地低头哈腰,摸样极为恭敬与忌惮。
而站在他前边的,则是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少年,少年丰神俊貌,小小年纪便已生的器宇轩昂,只是那粉雕玉琢的小脸,此刻正万分阴沉,只怕下一秒,就要发作。少年旁边还站着一个阴阳怪气的男子,他脸色雪白,皮肤细腻,竟是比妙龄女子还俏上几分。而说话的声音更是无比尖细,让人浑身打颤之余,却又无比熟悉,“主子莫要气恼,咱再换其他医馆去看看,定是有能医好阿雪的。”
我与小瑾面面相觑,在宫里头生活了那么多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眼前这个少年的身份……
我转过身,决意不去趟这趟浑水,但此时,那狐狸竟像是通人性一般,朝我嗷嗷地直叫,那般撕心裂肺,弄的人心里无比难受。
其实刚才,我已经略微瞥了几眼,那只狐狸通体雪白,还发出荧荧光亮,是上品中的上品,如若没有记错,就是师父说的雪山银狐。只是此刻,那银狐狭长的眼睛半张半闭,连身上的光,都是忽明忽暗,怕是已经奄奄一息。
曾经师父对我说过,素素,你这爱管闲事的性子,将来必定为你惹祸上身。
我虽清楚记得他的教诲,但此刻却不能真正做到,叹了口气后,又是再次转身,对着那位少年郎道:“小公子,在下略懂医术,不知可否为公子略尽绵薄之力?”
“公……公子……”小瑾在旁边赶忙叫了我一声,而韩乐也是皱了皱眉。
我朝他俩轻轻颔首,示意无妨。
而那小公子听了我的话,乌黑澄澈的眼眸里顿时闪出光来,他将那只雪狐递到我跟前,急忙道:“要是公子能治好阿雪,金山银山我也必定倾囊相授。”
“小公子客气,先让在下看上几眼。”
这位少年郎真是好大的口气,这要是治不好,怕也同样罪无可恕。然,不是本公主自负,我同师父学医,恰是我十六年来最为竭尽全力的一件事,当年医书典籍,我能看的都看了下来,能记的也记了下来。
这狐狸同人的构造确实不一样,但身上也有七筋八脉,五脏六腑,那些个穴道也是大同小异,我看了看这位阿雪兄弟的眼睛,又摸了摸它的身体,果然发现后颈有一处突起,稍稍用力,它便呜呜直叫。
那少年郎的脸色随着我的动作显得格外焦急,而身后跟着的那位,则是朝我投来警告的眼神。
我干咳了两声,对着他俩道:“无妨,只是水瘤,容我替它打通几处穴道,再开一些药材便可。”
“你,你胡说,这狐狸的穴道极其诡异,你怎么能轻易施针,走偏一针,岂不催命?”那回春堂的掌柜见状,急得吹胡子瞪眼,要不是有韩乐及时拦在我身前,怕是即刻就要把我就地正法。
“我家公子医术高明,什么疑难杂症治不好?既然我家公子说雪狐能治,便一定能治,你在那边唧唧歪歪算是什么意思?”小瑾走上前去,指着掌柜的就是一阵臭骂,
那回春堂的掌柜也不服软,急吼吼地喊道:“你,你家公子只是满口大话!有本事,就真治好那雪狐啊!光说说谁不会?”
“治就治,咱公子就治给你看!到时候你别不服气!”
我隐约发现,自从有了韩乐壮士的言听计从,小瑾丫那口无遮拦兼冲动行事的毛病又重了几分,简直已经到了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地步。我虽然想说上她两句,但由于韩乐这头虎的气势实在太强,我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罢了罢了……悻悻地看了二人一眼后,我转头对着那无比矛盾的少年郎道:“小公子要是信得过在下,在下定能令此雪狐安然无恙,如若不信,也只能请小公子另寻名医。”
“我信你,你尽管治……”刚才的疑惑早已不见,反倒是带上了点决绝,少年郎朝身后的侍从使了个眼色,那侍从便同韩乐一起,走到了掌柜的面前,“庸医,你这回春堂的牌子要是不想摘下,就给我闭上你的狗嘴。”
那掌柜的见大势已去,只能缩头缩脑地躲在一边,乖乖地不说话。
我心中并无它想,只希望把雪狐兄弟的病给看好了,直接抽身便好,思及此处,我别过头,从头至尾又自仔细地再检查了一番,便拿出从不离身的银针,找到银狐身上的几处穴道,轻轻揉了几下,以平常二分的深度入穴,随即替它洒上一些止疼的药物。那银狐起先嗷嗷直叫,后来,呼吸便开始顺畅,最后舒服地叫了一声。
我摸了摸它头顶上的毛,惹得它乖巧地蹭蹭我的掌心,还伸出舌头舔了几下。嘶,这小家伙还真是可爱。
“阿雪……”少年郎声音忽然高了不少,眼睛里亮闪闪的,我赶忙将怀里的小狐狸递予他,笑道:“这小雪狐的病已好了大半,公子让掌柜的开些清热解毒之药便可,噢,记得药量减少一半。”
我朝他拱了拱手,同韩乐小瑾交换了下眼神,正要离去,哪知道少年郎虽然沉浸在雪狐兄弟痊愈的喜悦中,但脑子还是格外清晰。
他走道我跟前,严肃地看着我道,“公子,这头雪狐是父……父亲送予母亲的宠物,母亲极为爱惜,视为珍宝。哪知道被我抱去玩了几日,便得了这水瘤,府中的大夫各个都说无力回天,我怕母亲伤心,便偷偷瞒着,如今幸好遇到公子,才能让阿雪捡回一命,我虽然年少,但却言而有信,这块红莲血玉,如今便赠予公子,还请公子笑纳。”
我同这位少年郎的侍从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红莲血玉,未免也太贵重了一点。
“在下乃是医者,公子无需客气。”
“是啊,主子,要是被皇,被主人知道您将血玉送予他人,定会追究。赠予他物,也不是不可啊。”侍从也在一旁劝慰。
但哪知道这个少年,年纪虽小,却是固执地紧,硬是要将我血玉送我,“公子,还请笑纳……”
我知道此物贵重,万万不能收下,便同小瑾韩乐使了个眼色,两人倒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