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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时光的缝隙,桃花追忆着她那逝去的似水流年。
她是喜欢这个男子的,即使经历了这么多,她理智的埋葬了这段感情,可心中却一刻也不曾否定过,她是喜欢他的。
为什么?桃花自己也不知道。
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或许需要。
可女人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只是在那一瞬间,或许是因为一个眼神,或许是因为一个微笑,或许是因为某种默契,或许是因为某一天清晨那一个包子一杯豆浆的温暖,有的,甚至或许是因为一次争执吵闹抑或是一次把酒言欢。
而她的喜欢,却是因为那一院的月光。
感情这种事情,很是奇怪,需要理由,又没有理由。
桃花与李子贤之间,没有惊天动地,没有轰轰烈烈,没有海誓山盟,没有浓情蜜意,甚至,连最基本的表白都没有。
有的那些相濡以沫同甘共苦的岁月还是掺杂了阴谋与利用的不纯洁,可桃花就是喜欢上他了,喜欢的自己都骂自己傻。
她从来不觉得可耻,即使她是前世那般其貌不扬的白桃花她也从不否认自己有喜欢一个人的权利,而且,她觉得,她向来很乐意使用这权利,虽然,她喜欢的人不一定要喜欢她。
可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与你何干?
如今,她还是敢这般的讲出这句话。
可心已是在最初的时候便被那在生存中的挣扎磨去了棱角,她早就变得比想象的胆小,所以,那个时候,她掐灭了自己萌芽的感情,她不是自卑,而是自知。
而现如今——
则是,不能了。
真的不能了。
才短短三个月,他们之间,已是万水千山。
他不在是普通的书生李子贤,她也不在是普通的野寡妇白桃花,他是挑的是大周的江山,她担的是公主的命运,即使她可以自私的自欺欺人的不担不当,却终是无法忽略那两个月耻辱的日夜跟腹中的别的男人的孩子。
桃花微微的扬着唇角,感受着发丝在风中飞舞的酥痒和背上的寒凉,肚子的疼痛慢慢的平息了,而心也越发的静的死寂。
今日在这天地秋风间,□相对的,不仅是她身体,还有她的心。
李子贤已是走了过来,一个个的拔去了她背上的银针,然后,体贴的为她披上了散落在旁边的衣物。
桃花慢慢的坐起来,将脱下的衣服一件件的穿回去,收拾好自己的衣衫,也收拾好散落在这漫山遍野中她的心情,他们的暧昧。
桃花走到小板栗的身边,擦去他脸上的泪痕,轻轻的吻了吻小板栗的额头,安抚的抱了抱这个吓坏的孩子。
李子贤已是提起了那一篮子的梨子,其余的竟然学小板栗的样子用衣摆兜着,他一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如此这般的动作竟然也平添了几分凡尘世俗的烟火气,不在那般的高高在上,不可触摸,竟比平日更真实了几分。
桃花坦然的笑了笑,拉着小板栗的手,便往回走。
阳光将他们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长出了几丝静默孤寂的凄凉,但却紧紧追随,从未离弃。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太抽了,太太太抽了啊!!!
某遥今晚发了几次都上不来,
让大家等久了,对不起了,
抽抽更健康啊,晋江啊——
无处不在的杯具
这次滑胎事件虽是有惊无险,但从此桃花却被李子贤严密的看管了起来,不但限制了她的随意出去,还限制了她的活动范围甚至是连她能做些什么不能做些什么都强烈的横加干涉。
而桃花却是抗议无效,因为虽是李子贤制定的严格的铁血政策,但负责实施的监工则落在了小板栗的身上,对她这个儿子她向来都是反抗无能的。
小板栗被那日桃花捂着肚子瘫坐在地上的样子吓坏了,对他子贤爹爹的要求完全是一丝不苟的毫不打一分折扣的执行,只要是他子贤爹爹说不准的事情,他一定时刻竖起耳朵眯着眼睛,像头警觉的小狼犬匍匐在桃花周围,直接将一切违反子贤爹爹禁令的事情扼杀在摇篮里。
李子贤还给桃花采来了安胎的草药,日日煎服,一日三次,定时定点,定是要亲自监督桃花喝完,若桃花不喝完,李子贤便固执己见的坐在她的旁边看着她,不笑不怒,就是那般安静的看着。
可桃花最受不了的就是李子贤的这种无悲无喜无波无澜的眼神,好似受了多大的伤害,她白桃花是多么的十恶不赦了一般。
另外,还加上旁边助阵的小板栗那水汪汪的潸然欲泣的小眼神,好似被遗弃的小狗,可怜兮兮,让人的心都能软的化出水来。
在这一冷一暖两种神情的夹击下,最终,妥协的总是她,受伤的也总是她!
那药,苦的无法想象啊,桃花绝对的怀疑李子贤在里面加了黄连!
面对桃花的强烈抗议,李子贤边收着药碗,边头都不抬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良药苦口。”
桃花毛都要炸起来了,苦的直吸气的她没有看见李子贤对小板栗挑了一下眉毛。
小板栗心领神会的从荷包里掏出一块蜜饯塞到了桃花嘴里。
清甜的滋味在口中蔓延,桃花舒服的砸吧了一下嘴,回赠给小板栗一个大大的口水印,还是儿子好啊,儿子是娘亲得小棉袄啊!
“这蜜饯啊,真甜啊,甜死我了!甜到心里了呢!这可真是一块高尚的蜜饯,一块纯粹的蜜饯,一块有道德的蜜饯,一块脱离了低级趣味的蜜饯,一块有益于人民的蜜饯!”桃花大喜过望中连**的话都用起来了,对着某人的背影故意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嗲嗲的喊道,仿佛不给这块蜜饯刻碑立传就对比起天下人一般!
她美滋滋的享受着她的儿子给她的福利,边喊着那崇高伟大的让蜜饯都发抖的口号,边狠狠的给了李子贤一个眼刀,仿若破坏了这黑心肠的睚眦必报的男人残害她的奸计,很有几分洋洋自得的显摆的味道。
李子贤淡笑不语的拿着药碗走了出去,小板栗见自家娘亲那副屁股都要翘到天上去了的样子,不由的怯怯的说:“娘亲,这蜜饯真有那么好吃吗?”
“那是,这可是贴心的蜜饯,娘亲心都快甜出蜜来了!谢谢小板栗,还是你疼娘亲啊,来,为了你的救娘亲于水火之中的蜜饯,娘亲再奖励你一个亲亲!”说完便在小板栗的额头又印了一个口水印。
“可,可那蜜饯是子贤爹爹给小板栗的啊,他还再三叮嘱等娘亲吃了药一定要给娘亲吃一颗,小板栗不敢夺了子贤爹爹的功劳,娘亲还是将亲亲奖励给子贤爹爹吧!我这就去叫子贤爹爹进来。”
小板栗说完,不顾还在呆若木鸡的桃花,已是一溜烟的跑了出去,边跑边大声的喊着:“子贤爹爹,你在哪里?我娘亲要亲亲你,子贤爹爹,我娘亲说要亲亲你,你快来啊!”清脆的孩童的声音传遍了整个院落。
欲哭无泪桃花一口气上不来将那块蜜饯一口气给吞了下去,那蜜饯还搭着呢,便这般的卡在了她的喉咙里,不上不下,直卡的她涕泪横飞!
祸从口出啊,被蜜饯卡的咳嗽不止的桃花边捶胸顿足边悔不当初!
经历了这几日的身体跟心灵上的双层荼毒,桃花觉的自己的人生是更加的黑暗了,且她孕吐的反应又一日重似一日,几乎吃啥吐啥,整个人如今就是一台自动呕吐机,走哪儿吐哪儿,小板栗便抱着个小痰盂日日形影不离的跟在桃花的屁股后面,只要桃花一呕面色一变,那边已是颇具经验的小板栗便立即迅速的抱着痰盂跑上去,熟练的递上他主管的法器,如今,连那沈墨渊都打趣的称小板栗为“痰盂童子”!小板栗嘻嘻呵呵的笑着,还以为是多么值得骄傲的称号,不但欣然接受了,还干的更卖力了。
若是有一日桃花半天都没吐,这小板栗还会极度郁闷外加谴责的看着桃花,仿若桃花怠工了一般,那期盼的眼神让吐得昏天暗地的桃花如今脆弱的不堪一击的内心,不住的飙泪,总是不由自主的扪心自问,她的前世到底造了什么孽啊,今生莫名其妙的穿来这鬼地方遭这份罪!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简直是暗无天日啊!
那一日,吐得浑身无力的桃花挣扎着坐在门外的竹椅上养神,旁边的小板凳上则自然是坐着那个绝对忠于职守尽职尽责的“痰盂童子”,桃花中午吃的已是悉数吐尽了,甚至连胆汁都贡献给小板栗童鞋了,如今便只有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小板栗说着话,安抚一下这个因暂时失业而嘟着嘴一脸的不开心的“痰盂童子”。
正讲着话,突然间却闻到一股熟悉的清香的味道,桃花下意识的睁开眼睛,却见那个连日来都对她避而不见的男子——柳惜言。
他的手上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