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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胎儿本已经半死腹中,如今生起来已经没有孩子本能的挣扎,唯有依靠李子贤银针刺穴的刺激性外力,还好桃花的宫口已是扩开了几分,这才不至于必须冒险剖腹取子。
“用力,桃花,用力——”
“再来,桃花,别放弃,咬牙,使劲——”
“对,将气息冲于下腹,用力,桃花——”
桃花的浑身都似撕裂的一般,□疼的几乎像是剔斤刮骨,车裂似的剧痛,她也不知道已经疼了多久,也不知道这痛还要持续多久,唯有机械的听着李子贤的话,一次次的深呼吸,一次次的用力,一次次的咬牙吸气。
嘴唇已经咬破,指甲掐进了手心,原本的伤口更加的惨不忍睹,鲜血淋漓。
痛,从脚指甲到头发丝,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的哭喊着疼痛,可她自己却没有力气发出丝毫的声音。
时间一分分的流过,桃花甚至感觉的到力气一点点的流逝,就像是那沙漏,看的见的枯萎。
当桃花觉得连灵魂都要在疼痛中陨灭的时候,随着李子贤的一用力,桃花瞬间觉的某种摧残般的剧痛铺天盖地奔涌而来,湮灭了她最后的神智……
一声婴儿微弱的啼哭声声响起,慢慢的,变得起伏嘹亮,划破了那大雨瓢泼的万马齐喑之声。
李子贤不亏有妙手回春之才,那个生下来气息微弱浑身紫青的男婴,在他手中慢慢的恢复了平稳的呼吸,缩在他的撕下的袍裾做成的襁褓中,睡的安稳香甜。
被李子贤费尽毕生绝学几乎耗尽周身真气从黄泉路上拉回来的桃花,在看到那个粉红色皱巴巴的小肉团的时候,眉目间那掩不住的哀伤才淡去了几分,一片安然。
不过只是一眼,便含泪扭转头去,凝视着柳惜言的身体,凝噎哽咽。
那个男子,曾经是那么心怀期盼的等待着这个孩子的出生,那么不顾一切心甘情愿的等着做他的爹爹啊。
“桃花,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出去要紧。”李子贤呼吸一滞,转移桃花的注意力道。
“你不是被围困五鬼山,如何脱困?外面的伏兵呢?于华清的人马呢?你怎会赶来阴阳谷?”桃花此番虽是身体乏力,却是神智清明,当下声音微弱却条理清楚的便问出心中的疑惑。
“此事说来话长。”那本是多么一段反败为胜用兵如神的传奇战绩,可最后却依旧没有挽回柳惜言身死的悲剧。
李子贤没有时间多想,也顾不得对桃花详加解释,桃花的身体已是千疮百孔,伤痕累累,又加上这般拼死产子,虽得以暂时保全性命,可却是大伤元气,必须赶回去救治,再也经不起丝毫的闪失,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暗暗的压了下那些伤悲,此地不宜久留,死者已矣,生者却必须收拾心情,继续活下去。
“好了,桃花,无论如何一切都过去了,我们这便回去,你的身子已是虚弱至极,需要立即用药调养才可,随后我在一五一十告知你个中经过。”外面的风雨声已是稍稍停歇,李子贤刻不容缓的将婴孩放到桃花怀里,又裹严了桃花的衣服,打横抱起她便要往外走。
一切都过去了?是啊,过去了,可是,惜言,从今往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了那个冰冷孤傲却是情深似海的柳惜言。
“可惜言……”
不要放他一个人在这里,他会孤单。
其实谁都不知道,这个用冰冷伪装着自己的故作坚强的男子,从来都那么需要温暖。
桃花的心已是随着他那闭上的眼眸生生的空了一缺,一碰,便是锥心蚀骨的疼。
“放心,兵士已是在外面候命,我安顿好你随后便亲自在接他。”
李子贤抱着桃花走出那破败血腥的庙门,原以为风雨初霁,却没想到更加惊心动魄的一幕还在后面。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是啥啊?
某遥只能说,毫无疑问,是虐啊!
遁走……
俺这两天很难过,俺家惜言……
残兵对虎将
那些刚刚从鬼门关捡回命来的兵将们背对着他们的方向围城了一道人墙,紧握兵刃向外的对峙着,仿若惊恐之鸟,严阵以待的注视着前方。
桃花不明所以,李子贤却是如临大敌。
李子贤微微一顿,紧紧的抿着嘴唇,却终归没有躲在这些为他浴血奋战出生入死的士兵身后,他定了定神,眉头微蹙,一步步的走向前去。
桃花伏在李子贤怀里,勉强的抬起头来,随着那自行分开的人墙向前看去,瞬间脸色惨白,不由自主的浑身战栗。
那是一种对那个男人本能的恐惧。
那个她梦魇般的男子,负手立在阵前,一脸的霸气张狂,满目的邪魅嗜血。
他的身后,是诡异的穿着大周将士一模一样军服的数千名成包围之势精兵猛将,虽然衣着皆带着狼狈的风尘,但却是无一例外的精神爽朔,虎视眈眈,不过,更加让人脊背生寒的却是他们手中齐刷刷亮出的闪着寒光的弓弩箭矢。
那边,司徒睿见到桃花已是笑的山河失色般妖娆的走上前来。
“李丞相啊,真巧真巧,你我真是有缘啊,竟然在此番不期而遇,呵呵,那日李丞相的犀利言语,仍旧言犹在耳啊,如今,别来无恙?”司徒睿开口便是针锋相对的挑衅道。
“司徒公子,多谢惦念,李子贤惶恐至极!”李子贤从容自若的微微一笑,神色不变。
司徒睿先如今已是大昭的皇帝,按理李子贤乃大周的丞相,本该尊称才是,谁知他这声司徒公子却叫的理所当然一般,随后更是坦然直视,“不知司徒公子今日风尘仆仆的亲临我大周,有何指教?看来,我大周只顾安内忽视了这攘外,战乱纷争中戍边之军竟如此疏忽,连司徒公子这么多的人马,都能来去自如,实在是玩忽职守,罪该万死!等司徒公子回去时,定然要责令他们护送周全的好。”李子贤面上叹息不已的做自责状。
司徒睿却是气势一凛,这李子贤轻轻松松寥寥数语却是一朕见血,直接捏住了他的七寸。
大周忙于内战边防军备不足倒是实情,不过他们这么多人乔装改扮兵分几路的混进来却也实属不易,且一路又换了周兵的战袍,冒充南周的一支军队才一路间畅通无阻,若是在大周境内,与周军交战且闹出太大的动静,凭他们这么一小支人马,要安然无事的回昭国却不是那么容易之事了,李子贤实为自责感叹,其实却是不着痕迹的威胁提醒而已。
司徒睿见那个男子周身狼狈,却丝毫无损他那一身珠玉耀星般的气质,不知为何,心中竟是千般不爽,当下道:“李兄此番境遇之下仍能谈笑自若,睿当真是佩服之极,不过不劳李兄费心,呵呵,回去的路,本公子记得一清二楚,而且,本公子此次来周,原本也无意大动干戈,不过是为了带走我大昭国的未来的皇后,想来我司徒睿带着自己女人全身而退的信心还是有的,还是,李丞相还想让你的残兵与我昭国的儿郎切磋一番?”
司徒睿果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也是轻而易举便击中了李子贤的要害之处。
如此看来,他应该对李子贤这几日的动向打听的一清二楚,“残兵”二字确实是李子贤如今不得不正视的软肋。
当初于华清虽然用兵如神,设计围困了李子贤,可这南贤也不是浪得虚名,他在五鬼山故布疑阵做出誓死顽抗到底的姿态,麻痹围在山下的北周将领的视线,而自己却是兵行诡道,利用风筝的启发,用帐篷拆开的粗布做成了简单的巨型纸鸢,派武功好手从五鬼山背后的悬崖绝壁乘风而下,顺利的化不可能为可能,从北周守军的眼皮子底下插翅飞了出来。
只是这区区几十号人马虽个个身怀绝技,是功夫行家,可要反攻于华清围困五鬼山的几万精兵良将自然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但里应外合解内外夹击救与围军实力相距不远赞成鼎足之势僵持的李玉一行人马却是轻而易举。
于华清神机妙算,却独独算漏了李子贤绝非坐以待毙的庸才,他会围魏救赵暗度陈仓,他却也会金蝉脱壳声东击西。
原本李子贤是要率领李玉这一万多的南周虎将,杀回五鬼山,来一场出乎意料的反围攻,杀他个落花流水,以报君子之仇。
可是不知为何心神一直不宁,总觉的要快马加鞭赶回华城看到桃花平安无事才能安心,便让李玉将功赎罪带大半人马前去与五鬼山的将士里应外合杀个片甲不留,扬眉吐气一番去,而自己则率领余下的千余人马赶往华城。
谁知半路便收到暗报,桃花被行草劫持在阴阳谷,华城走失了公主如今仿若天塌地陷了一般已是乱作一团。
这暗报倒不是巧合,也非李子贤当真的料事如神,只是那日李子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