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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细细碎碎的谈话。
然后弘历忽然怒而高声。
她轻松了一口气。
“这位姑姑,”若凡亦在那里专心听着,却忽然开口对佳欣说话。“烦劳这位姑姑了,一会……一会不知道会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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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呢,若我有什么,能不能请您给我……给我阿玛额娘传个信儿?”她含泪褪下手腕上的金镯子,塞在了佳欣手里
。
佳欣倒是有点啼笑皆非了。“您拿回去吧。——放心,不会有事儿的。”
“真的?”若凡带泪露出一丝笑容。“姑姑是娘娘身边的人,若姑姑有以教我,若凡他日定有回报——”
“教你么,不至于。只是,这苦日子,不在眼前,却在后头。”
“求姑姑明示。”
“娘娘会命宝贝勒娶了您的。”佳欣禁不住有些怜惜。“但洞房花烛之后,四阿哥会如何待您,三阿哥又会如何呢
?将来的日子……还久着呢。”
若凡一颤,但神情坚决。“我不怕。”
——能和自己偷偷喜欢的人在一起,就算终日身冷眼艰难,也不怕的是吗?
不是认为,弘历会看在自己是他喜欢的人的妹妹的份上,对自己好一点?
……傻姑娘。
佳欣只想说这三个字,却没有出口。
谁不曾傻过?
正说话间,一个宫女上来传旨。“娘娘请若凡格格下楼去。”她有点疑惑地看了陌生的佳欣一眼。
佳欣偏转过头不理会,却示意若凡,“走吧。”
毕竟是坤宁宫人,知道不该问的不应多问。宫女将若凡与佳欣引了下去,便沉默退下。
弘历已经离开,那拉氏看进来很是疲惫的模样。
佳欣有点心疼,却不便开口。若凡跪下来,“娘娘……”
“今夜照常成亲。就照你说的,你是荣保的长女,指婚给了弘历的。你有个妹妹,原本许给弘时,却病死了。”
“娘娘?”
“跪安吧——将来的路,要你自己去走了。”
“奴婢……”若凡重重磕头。“奴婢谢娘娘大恩!奴婢结草衔环……”
“好了好了,不必废话。”含笑不耐的挥了挥手。
若凡退了出去,那拉氏这才转向佳欣。“我适应你的事情,办到了。”
“放心。我会娶珊瑚——皇上这边,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会不会,你自己可以判定,不要来问我——但弘历那边若有什么问题,不在我的掌控之内。”
佳欣叹了一声,“他知道内情了?”
“瞒得住么?你要小心些……还有你的弘暾。虽不是……总算是你的世子。那孩子,并不比弘历逊色的,原本还指
望他如你一般,有一番经济作为,但如今怕是……可惜了。仅仅如此倒也罢了,就怕……”身为皇后,却如此顾虑
重重,吞吞吐吐,也难为那拉氏一生扬眉,如今却要对人忌惮三分。
“我明白。”佳欣全然收到她的顾虑。“我会尽快找到弘暾他们,暗地保护起来。”
那拉氏点点头,却忽然咳嗽了两声。“我累了,你也先走吧。我要歇一会。”
“你……没事吧?”佳欣伸出手去,想要捉她的脉。
“没事,不过就是……老了。”那拉氏笑了笑,起身,缓缓走到了窗边。
佳欣看着她的背影。
……真的是黑发里夹着明显的白发了。
——太苑芙艳古今,皇后冠冕白发新。
佳欣无声无息,退了出去。
四月十九,弘历大婚不足一月,佳欣便又不得不结束行装,到湖广处理当地的一起要案。原本以为只是一起关于洋
人传教、水利以及官员贪污的普通案件,却在不久前接报的密奏中出现了“天地会余孽”这样的字样。
洋人,水利,天地会,这些都是佳欣的特长。
所以她非去不可。
启程前心情颇有些低落——家中一名伺候了十多年的婢女,偷盗钱财,被抓获后又以扬言说出佳欣的真实身份为要
挟,佳欣一怒之下,杀了她以及同伙三人,为防走漏风声,又将她的奸夫以及家人数十名,投入了监狱,判处流刑
。
不知道是否因为年纪渐长,杀人的滋味,竟是越来越不好受了。
马匹奔波喘息,离开京城不足百里,佳欣一路,便遇见了流民。
流民队伍浩浩荡荡,显与去岁湖广等地报上来的“大歉”有关。所为“湖广熟,天下足”,虽是小年,报个“平”
也算罢了,但破天荒的一个歉字,却令得整个国家朝廷慌了手,惊了心。幸好江浙还是丰收,且军事渐缓,才挪腾
得宜,未激起什么大的变化。也正因为此,痛感国库不足的佳欣变本加厉地苛待起官员来,无论贪贿有无,只要家
中富裕招摇,便想方设法借鉴现代的“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要么给本王吐出个十之八九,要么冥顽不灵的,自
有大狱伺候。
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些许人的性命,还真是小之又小之事,站在京师高处,俯瞰各地州府,佳欣调棋遣子,只能说
心中自有一盘规划在,但具体到各人各地。总也免不了一些凄惨冤屈的情事——为君者久经考验的心理素质。就要
在这个当口显现力量。真要是看不下去一些平民悲惨,还真做不了这皇帝大位,管不了这个弱内强食的人间。
但今次佳欣的运气略微差了些。她遇见的,并非一股普通的流民。湖广之间天地会余孽的魔爪,正借着这股流民迁
徙之势,欲图进入守卫森严的京师。再行图谋,原来年初佳欣便得到少数关于这股流孽的报告,但当时宫中朝廷之
事纷繁复杂,她一时不得脱身,这才错失了剿灭这支反对力量的最好电动机,却去湖广,湖广之人却上京,正正撞
了个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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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件不巧之事,则是那个临行前被她所杀的侍女。佳欣临行匆忙,并未详查他偷盗所为何事。但实际上,这位婢
女行此下策,不过是因为自己的老父亲原籍两广一带,竟因窝藏匪首之罪而被当地官员下狱。她不敢向主公主母开
口,只谋划着筹措些资财捎回家中打点,却被向来不睦的其他婢女暗地告发。
事情就是这么一环套着一环。佳欣的从人之中有个马夫,暗地里是爱慕那位侍女的,这便恶向着胆边升起。将佳欣
的行程泄露了出去。
天地会中人对此大感兴趣。只身微服出巡的和硕怡亲王,又是向着当初起事之地湖广而去,这其中是多大的巧合,
又是多好的机会?!
所以那群规模浩大到足以抵得上小型军队的流民,才会如此“巧合”地撞上了佳欣的队伍。
佳欣所携带的亲兵约百人左右,十余个在身边伺候,此外前后各有数十人的队伍保护。但此刻流民遮天蔽日,根本
便望不见前后两支队伍的踪影。
选种被阴滞半日之后,佳欣已经知道情势不妙,暗遣身边武功最高的两名侍卫,悄悄离开了队伍,转驰京城求援。
京城那边,得报之后,半日之内,便迅速做出反应——新婚的宝贝勒弘历,名正言顺的撇下了新婚妻子,出城驰援
。
但毕竟未有实质性的事件发生,无论佳欣还是弘历都更换了便服,带的亲兵而非正规军队,虽然调度灵活,却在面
对了保定县县衙正规官兵的时候吃了鳖。
等到弘历亮出身份斩了莫名其妙的保定县令的时候,却发现,堂堂和硕怡亲王已经落入了对方的手中。
绑匪假作毫不知情,向化名为“黄子历”的弘历,要求下三千万两白银的赎金。
事情一拖便是三日。
虽未放在明面上讲,但京师震动之情,却朝野相传。
无论是雍正还是佳妍,都几乎可以断定,佳欣以身犯险,不过是想要亲身查探案情罢了,否则,以她在那寂寞十年
中重新修炼而得的第六重紫金气造诣,天下又有谁人能够擒得住她?
但其中关窍,却又不便直言。
和还在前线的弘历,也不方便去传旨说“你别管你十三叔了让他自己搞定”云云,便也只好这样焦灼地僵持下去。
事情传递之间,倒是起了另一件不可控的变化。
所谓的天意人为,实在是,不在凡人的控制之内——
私奔远离的怡王世子弘暾,辗转得知消息,心急如焚,抛下有孕在身的富察若罕,只身北上而来,却在从太原往石
家庄的路上,破了行藏。
原本此事必定被佳欣订信直接报往怡府知道,但如今佳欣身险境,消息竟最后传至了弘历手中。
诸事杂为一事。
五月初,佳欣自内传出消息,运筹帷幄之下,将此股叛逆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