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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要开口询问的时候,突然牵着鸿雁的手一空,鸿雁的身影已经奔向了大门处。
“死老头!臭老头!言而无信的老头!”鸿雁着实气坏了,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骂人的话全都骂了出来。刚才她根本没想到柳三随会说出那么一番话来,这不是明摆着给东方启报信吗?他…他他他怎么能这样言而无信呢?鸿雁一边跑一边在心里骂着柳三随。
上官鸿雁害怕柳三随真的将真相告诉东方启,无奈之下只好用了这么一招,其实她的心里也没底。这就好比赌博,而她的赌注就是她自己,她在赌东方启会不会追过来。
然而,她是低估了自己在东方启心里的位置,看到丫头横冲直撞地冲出大门,东方启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外面车来人往、熙熙攘攘,万一伤到了丫头怎么办?东方启没来得及多想,慌慌张张撂下师父,追了出去。
鸿雁用眼角的余光瞥到身后急匆匆跟来的东方启,顿时嘴角微扬,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这么快的速度,应该没有机会听到那个老头儿的话。
东方启紧随其后追了过来,一把牵住了鸿雁的手,与鸿雁并肩往前走去。难得出来,东方启痴痴地看着丫头蹦蹦跳跳欢快的样子,做了一个决定:带着丫头逛一逛。
热闹的集市上,他们这一双俊男美女吸引着众人的眼光。可是驻足观望之后,不觉有人在背后小声地议论:“哎,你瞧那姑娘,虽然生得好样貌,可是这神情之中似乎缺少点什么?你看呢?”“你别说,还真是。”第一个人说的话,得到了大家的附和。
对于大家的议论,东方启全当没听见,依然大大方方牵着鸿雁的手,在众人艳羡和惋惜的目光中,旁若无人地凝视着鸿雁,双眼满是爱意。
身旁灼热的目光,让鸿雁感觉脸颊燥热、颇不自在。正在她被东方启那怜惜的目光炙烤的难受的时候,她飘散的眸光落到了旁边一个卖玉镯的摊子,哎,有了!
于是她眸子里大放异彩,像个发现了宝贝的孩子一般,雀跃着跑到了摊子旁,随手就抓起了一只玉镯,在手里把玩着。
看着丫头开心的样子,东方启的心里比吃了蜜还要甜。
鸿雁歪着小脑袋,像是探究一样,将玉镯高举到头顶,翻过来看看,再倒过来看看,那神情简直可爱的像个孩童。像是猜不透玉镯的用处似的,鸿雁把它套在手指上,晃着玩。突然“啪”一声,玉镯轻易地掉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哎,我说这位小姐,您这是何意啊。”玉镯碎裂一地,摊主不愿意了。他连忙从摊子后面绕过来,怒视着犹在傻笑的鸿雁,“小姐,就算您相不中小的所卖的玉,您大可以不买,为什么糟蹋东西?您…这是故意找茬的吧?”东西碎了,这罪魁祸首不但没有丝毫的悔意,还好像幸灾乐祸一般,当真是太过分了。
“你干什么?”东方启护孩子一般,拉着鸿雁躲到了自己的身后,旋即瞪大眼睛,怒道:“你吼什么?不就是碎了一只玉镯嘛,朕…本公子赔给你就是。”东方启心里暗暗骂道:“朕的女人,朕都不舍得吼一句,你一介草民也敢对她大呼小叫的?”
“公子。”摊主一看这位器宇不凡,顿时说话柔和了许多,“公子,恕小的直言,这样的您还带出来干什么?您这不是给自己添乱吗?”
这摊主本想巴结东方启,却没料到自己的这句话,正好捅到了马蜂窝上。东方启剑眉倒竖,冷然问道:“你是真想让本公子砸你的摊子吗?还不赶快住嘴!”
那摊主一听,倒吸一口凉气,立即垂手站立一旁,赔笑道:“岂敢岂敢,公子大**量,休要和小的一般见识。”
“哼!算你识趣!”东方启骂了一句,便向自己的衣服摸去,想要拿银子赔给人家。
结果,遍寻一周,东方启也没有摸出一丁点的银子来。“糟了,早上出来的急,忘了带了。”
那摊主一看东方启的表情,便已知怎么回事了,他围着两人转了一周,鄙夷地说道:“看公子的衣着,不像是这种人,真是人心隔肚皮啊。”
“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东方启怒从心生,“朕一个堂堂的皇上,竟然会被人当成骗子?荒唐!真是荒唐!”
这时,摊子的周围聚了很多人,都在纷纷指责东方启。
鸿雁看到东方启又气又窘的模样,觉得甚是有趣,在心里笑道:“哈哈哈,活该!叫你这出身高贵的公子哥也尝一尝被人当成市井无赖的滋味!”
东方启有生以来还是头一次经历这样的事,听着周遭刺耳的嘲讽,他真是觉得无地自容。
忽然,他垂着的手,触到了一个冰凉的物件。他心中大喜,一把将腰上挂着的玉佩摘了下来,气哼哼递给摊主,言道:“你看看这个,可够抵偿你的玉镯?”
东方启冷眼瞧着摊主放着蓝光的眼,嘴角挂着鄙夷的笑,冷然道:“别把眼珠子掉下来。”哼!那可是贡品,这家伙的眼光可倒是不错。
当然,早在东方启递上玉佩的时候,摊主就已经看出来了,这是一件价值不菲的宝贝。他现在可是贪恋地盯着宝贝,爱不释手。
“你给本公子看好了,稍后本公子会差人来赎的,若是这东西有什么闪失,你就是搭上全部家当,都不够赔的。”东方启不屑地警告了一番,拉着鸿雁扬长而去。
乖乖跟在后面的鸿雁,前所未有的开心。能看到不可一世的东方启这样发窘的样子,还真是爽透了。
于是,某女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颖城中央有一条不算宽的小河,上面是一座拱形的小桥,桥面距水面不足五米。
鸿雁疯疯癫癫地跑过来,站在了桥面上。她的心里打着小算盘,非要再戏耍东方启一番。
如果她知道因为自己想要一时得意,从而使某人洞悉了蛛丝马迹,进而得寸进尺,她一定不会逞一时之快的。
然而,一切仿佛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站在拱桥之上,鸿雁兴奋的像个孩子,挣开了东方启的手,迅速跑远,动作麻利地爬上了最边缘的地方,张开手臂大声地呼叫着。
东方启的心刹那间悬了起来,不好!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过去,准备将鸿雁抱下来。可是——他的手臂还没有触到鸿雁,鸿雁竟然快如闪电地意外移向了一旁,而东方启的身子已然失去了重心,直直地掉落桥下。
“扑通”一声,东方启掉落水中溅起的巨大水花,险些沾湿鸿雁的衣服。鸿雁忍不住无声地笑了一阵,继而迅速恢复了先前的样子。然而,她眸子里的笑意,却依然没有消散。
下水的巨大冲击力以及温差,让东方启的大脑迅速清醒。他从水底游上来,却没有马上露出水面。东方启闭气回忆着方才的一幕,心里开始了怀疑。自己明明应该准确抓住丫头的,可是为什么会抓空呢?难道是丫头她…不露声色地移开了脚步?丫头不是疯了吗?缘何能…还是她…
带着疑问,东方启抬头望向了桥上的鸿雁,这一看——
☆、第一百四十章 又见痞子
毫无防备的东方启,被鸿雁用计使之跌落水中,而东方启的头脑也在此时清醒了许多。
潜在水下,东方启带着疑问悄悄地抬眼看着鸿雁,然而一丝难以置信的神情写满了他的双眼,不可能啊?怎么会?东方启从鸿雁的眼中分明看到了一丝犹未散尽的戏谑的味道,这让东方启很是震惊。
他陡然钻出水面,快速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再一次朝鸿雁望过去。
然而,刚才的那一幕并没有重现。
难道真的是自己眼花了?东方启不禁对自己的眼力产生了怀疑。
看到鸿雁转身欲走,东方启来不及细想,纵身跃出水面,一个蜻蜓点水,飞上了桥面。
带着一身湿漉漉的衣服,东方启拉起鸿雁,飞快的往镖局走去。
一路走,东方启还在为个刚才的事感到蹊跷,敛眉沉思,他忽然就想起了早上师父戏谑自己的话:“夜里的风景更好看呢,师父可是大开眼界了。”
师父,为什么会这样说呢?师父虽然像个老顽童,可也绝对不是一个会胡乱说话的人,这一点东方启非常清楚。那么,就是说师父看到了什么,所以才来提点自己的。难道…东方启偷偷瞟了身旁的丫头一眼,嘴角慢慢扬起一抹不易觉察的笑。如果…这是真的,他不会生她的气,只会高兴。
这是东方启现在的想法。
镇远镖局里,他们两个刚刚回来,就被柳三随逮了一个正着,“呦呦呦,启儿,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游泳?哈哈哈…”
“师父,有那么好笑吗?”东方启不满地勾了勾唇角,撇撇嘴。“对了师父…”东方启似笑非笑地瞄了鸿雁一眼,问道:“师父,您今早要和启儿说什么?什么夜里…”
“哦…”柳三随嬉笑着捋捋胡子,假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