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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她!”她的手指居然指向了我。我一愕。
“你介意吗?”
“不……”我还没答完,杜三娘又看向宫翡翠:“那么这位小姐呢?”
宫翡翠顿时涨红了脸:“介意个鬼!你们爱干吗干吗去,不要妨碍我吃饭就行!”
“那就行了。”杜三娘媚眼如丝的望着萧左,“我胆子小,所以要一个个问过了才放心,免得其他女人恨我。”
“遭女人恨,只能说明你有魅力,何惧之有?何况,像你这样的美人,大家喜欢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恨你?”说笑声…整理中,两人掀帘走了出去。
宫翡翠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分明怒到了极点,但偏偏得忍着不能发作。
这个萧左,害人不浅。我心中暗叹,百里晨风忽然放下碗筷,站起身压低嗓音说:“我要去察探一下底舱,你来么?”
我略一犹豫,目光透过窗子看见萧左和杜三娘正在甲板上说谈甚欢,她那老爹大约也在后面忙,确实是察探的好机会,便向百里晨风点了点头。
阳光完全升了起来,照着潋滟的水波,泛着层层迷离的波光,一切,似乎都很平静……
第四章 风波乍起(2)
第二节 谁在多情
因为时需运送大量货物,黄河渡船的构造通常都极其简单,以求节省空间。
就拿我们乘坐的这艘船来说,简陋的船舱里,别说什么装饰摆设,就连一根多余的木头都没有,我们一行五十余人坐在里面,活像被埋进一个四四方方的木头箱子。
一念至此,我越想越是不舒服,风纤素和百里晨风走后没多久,我便也放下了碗筷。
“大小姐,吃这么点就不吃了?”
身后传来金昭、玉粹的声音,我“嗯”了一声,站起身道:“这鬼地方着实教人呆着难受,我去外面透透气,你们吃饭吧,不用跟来了。”
久闻黄河两岸美景撩人,怎奈船行迅速,此刻已经行至河心,正所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站在船头,极目远眺,除了无边无际的黄河水,只偶尔可见一、两水上绿洲,虽芳草萋萋,却也毫无景致可言……算了,反正此刻我心情不佳,就算是瑶池仙境,也看不入眼。
船头无人,想必萧左……那个王八蛋和那风骚的船娘正在船尾。
哼!本以为放浪形骸只是他的外表伪装,孰料他根本就是个轻佻浮躁到骨子里的登徒子……罢!是我看走了眼,自此以后,跟他各不相干便是。
这样一想,觉得还是萧左吃的亏多些,我心里蓦然轻松不少,忽然想起那些排子来。
排子,又称羊皮筏,是黄河之上历史最为悠久的交通工具,通常都由十四个充气羊皮筒子并排捆扎在纵横交织的木架杆上制成,空间可大可小,长途运货的大筏,甚至可由数百个羊皮筒子联成。和其他交通工具相比,它操纵灵活、搬运轻便,而且不怕搁浅,不怕触礁,安全性能极好。
倘若山中一窝鬼打算在水下作怪,一旦凿破了船,那看似不起眼的排子可就是我这不识水性之人的救命之物了。
我依着船舷,眼皮子底下尽是滚滚的河水,脑中更是记挂起那些排子……不行,说什么我也得亲眼看见那些排子仍好好的拖在船后才能安心。
虽然那个王八蛋就在船尾,但我去那里是为了关心一下我的救命排子,绝不是去看他和那个船娘在干吗!莫要忘了,我可是已经打定主意再不与他相干了!
我一边在心里反复强调着这一决心,一边三步并两步的冲到了船尾,第一眼瞧见的,却是杜三娘的老爹。
这老头明明是个随地吐痰的脏鬼,此刻不知怎的却爱起干净来,居然拿着个拖把在拖地。
他的身后放着个水桶,萧左和杜三娘就站在水桶旁边,不知在聊些什么,气氛很是热烈,见我突然跑来,杜三娘眼神一瞟,娇笑道:“哟!什么事让宫大小姐这么急匆匆的?”
奇怪奇怪,我与她很熟么?还是她跟谁都喜欢摆出这么一副热络样儿?
我冷冷的板起脸,一语不发,径自走向船舷,伸出头去——除了汹涌翻滚的河水,哪有排子的影子?
这、这怎么可能!风纤素明明告诉我,她是亲眼看着五十铁骑在船尾栓好排子才登船的!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脸色大变,刚想呼喝,就听萧左淡淡的说:“在这一边呐,你隔着甲板怎能看见。”
“在哪呢?”我撩着裙裾就冲了过去,挨着他的身子探头一看——可不是,几只排子好端端的跟在船后随波逐流,数了一数,不多不少,正是十只。
我总算松下一口气,唇角也不由自主的上扬了,可是不经意一偏头,却对上萧左带笑的眸子。我立刻把脸一拉,动作生硬的扭过头,眼光一滑,正落到那些排子上,突然就觉得不对劲起来——他站的这个位置,怎么正好对着这些排子呢?莫非他……
正狐疑着,只听杜三娘嗔道:“原来公子是担心这些个排子!奴家还说哩,船头船尾风景都一样,干吗偏偏要上这儿来!”
萧左笑道:“黄河之下,水鬼众多,要说这担心嘛,自然是有的。”
“鬼?什么鬼?”杜三娘用白生生的小手拍着高耸的胸部,娇滴滴的说,“公子莫要吓唬奴家,奴家最怕鬼了。”
她把话说到一半时,身子就已经开始歪歪倒倒;等她把话说完,整个人已经完全依偎到萧左的怀中了。
好好好!今天我可算是开眼了,天下竟真有如此恬不知耻的女人!
当然,那萧左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摆出一副非常受用的模样也就算了,居然还大大方方的伸出碌山之爪,一下子就捏住了杜三娘的手。
许是他太过猴急,捏的太紧了,杜三娘立刻“哎哟”叫出声来。
萧左的脸上露出抱歉的表情,柔声道:“捏痛你了?真是对不起。不过你可千万莫要再喊,我这人最是胆小,你若高声吓坏了我,一不小心捏碎了你这双白嫩小手,我可是会心疼的。”
我本已拧身要离开,一听他话里有古怪,便又转了回来。
只见萧左面上的神情虽温柔,一双手却紧扣着杜三娘的脉门,目中隐隐闪动着刀锋般锐利的光芒,瞧着我身后,淡淡道:“阁下若不顾尊夫人的死活,只管出声示警。”
杜三娘的丈夫不是不在船上么?我怔忪了一下,旋即扭头看向身后——我的身后只有那个拖地的老头,虽然他此刻的确正抿唇提气、一副想要“出声示警”样子,可他明明是杜三娘的爹嘛……这个萧左,真真莫名其妙!
万没料到,那老头在听见萧左的话后,竟然真的缓缓平顺了气息,沉声说了句:“公子好眼力。”
见鬼!见鬼了!他承认了?他真是杜三娘的丈夫!
我转头瞪着萧左,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标准的瞠目结舌。
这样子恐怕有点傻气,萧左见了,顿时忍俊不禁。
他这一笑,杜三娘也笑了。
这女人在行迹败露的情况下仍能笑的如此娇艳,我倒是真满佩服她的。
不过,她佩服的却是萧左。
“萧公子,你真厉害!我佩服你!”她媚笑着问,“我们露出什么破绽让你看破了?”
萧左笑嘻嘻的说:“你们的破绽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你问哪个?”
“是么?那你就挑一个最主要的说给我听听吧?”
萧左冲着我抬了抬下巴,反问道:“我们并未表明身份,你怎么知道她是宫家大小姐?”
我一愣,这才想起方才我跑到船尾时,杜三娘的确喊过我一声“宫大小姐”。
杜三娘仿佛咬了咬牙,笑意也勉强起来:“还有呢?”
“还有,银饰最是娇贵,尤其见不得水,否则极易变黑,”萧左瞟着她手上的扭花银镯,淡淡道,“你说你常年操持水上营生,就不怕糟践了这副银镯么?”
杜三娘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却是再也笑不出了。
倒是她的丈夫,那个拖地老头,依旧面不改色,突然问道:“阁下如何看出我们乃是夫妇?”
萧左眨了眨眼,悠然道:“这个嘛,是我猜的。”
看他那副洋洋自得的德性,好象天底下就没有比他更聪明厉害的人一般。
我冷冷的哼了一声,转头对那老头道:“这还用问么?天底下,哪有一个当爹的会由着自己已经嫁人的女儿跟刚认识的男人打情骂悄?你既不是她爹爹,那你是谁?她在这儿跟萧左说话,你若仅是她的同伙,便应该识趣的躲开才是,为何非得寸步不离她左右?答案只有一个:你是她丈夫。看着自己的妻子跟别的男人有说有笑虽然不好受,但你为了某种目的却不得不忍,偏你这妻子如此风骚,你自然不放心,既无法阻止,能看着守着也是好的!”
我一边说一边偷看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