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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要去司药局?“回郡主,司药局从东边一直走就是了。”跟在她们身后的小宫女抢着答道。虽然不明白曦郡主去那地方干嘛,但答了就是了。
“郡主,咱们不回宫吗?”玉荨左手撑着伞,右手搀着云宴。因为怕琪鸢在宫里头找不到熟人被人欺负,云宴便派了玉栀过去照顾她们,而太后派来的人,云宴又不放心带在身边,这近身伺候的,也就只剩下玉荨了。
云宴往前走着,远远就看见琉璃瓦的顶面闪着光。她问后头的小宫女:“就是那儿吗?”大梁尊重修士道家,这制药炼丹的司药局在宫里头的地位,可是一点儿都不低的。
“回郡主。就是里边儿。司药宫女怕是正捣药熬药呢,如果郡主要进去,先让奴婢去通禀一声儿吧?”小宫女低着头,看不见云宴的表情,她小心翼翼地说着,就怕哪里惹了这位郡主。
“不用了,我直接进去吧。”云宴说着便提了裙摆先一步跨进宫门,玉荨和小宫女赶忙追了上去。
司药局里头几个新来的司药宫女正忙着晒药捣药,突然看见云宴进来,几人都吓了一跳,听着玉荨说了句还不快参见郡主,几人才慌慌张张跪下身来行礼。
云宴往四周看了看,很空旷的院子,种了些她不知晓名字的药物,整个宫殿都充满药香。可是人却很少,好像只有跪倒在地的几个司药宫女。“你们尚宫呢?”她低头问着几个宫女。
大梁宫内设六司,专管宫中众主子的衣食住行。而六司之中又设有女官,六名尚宫掌管六司,司药局的尚宫就是那天给云宴看诊的阮医正。
几个宫女都是新来的,胆儿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人答话。“郡主问你们话儿,你们别怕,只答就好了。有什么说什么便是。”玉荨看着实在不像话,便接口道。
其中一个颤巍巍答了:“回,回郡主的话儿。陈尚宫一般都是在太医院的,很少到司药局来。今儿几个掌事姐姐都被尚宫叫过去对账了,我们几个就在这儿守着药材。”
司药局只招收懂医术会炼丹制药的宫女,门槛儿很高,所以人便少了,不像其他司那么热闹。
云宴点点头,挥手让他们起身:“行,我知晓了,你们都忙着吧。”说完便转过身出去了。
几个宫女哪敢起身,跪着喊了恭送郡主,直到云宴的背影远去,这才缓缓起来。“吓死我了,这曦郡主好好的,来司药局干什么?”小宫女拍着胸口,脸上一片涨红。
“行了,贵人的心思,我们哪儿清楚。还是快些晒药去吧,不然过会姐姐们回来了,又该讨骂了!”先前回话的宫女撇了其他几人一眼,便自顾自做事去了。
出了司药局,云宴又往太医院去了。玉荨和宫女跟在后头,有些不明所以,但问郡主,她也不说啊,只好随她去了。
太医院倒是比司药局热闹多了,来往的太监宫女,还有值班儿的太医,正各自忙活着。见云宴进来了,有人立马喊了郡主,便开始行礼问安。
云宴只点头应了,在他们中找了一圈,却没发现阮医正。“阮医正呢?她不在这儿吗?”她问着最前头的一名太医。
“回郡主的话儿,阮医正在后殿里头呢!”太医弓着身子答到。
得了话云宴又往后殿去了,玉荨和宫女只能匆忙跟上。原来郡主是要找那天给她看诊的阮医正啊?是伤还没好吗?可是不应该啊,都已经开始涂那去疤痕的药膏了啊!
阿芜正如往常一般蹲在门口捣药,还差最后一点儿了,她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抬头间却看见有人正匆匆走来,再近些细看,这不就是前些天进宫的曦郡主吗?“奴婢见过曦郡主,愿曦郡主万福。”她放了手中的药梆子,规规矩矩磕头行礼道。
‘医者仁心’四个金底大字在黑体的匾额上,很是引人,云宴眯着眼睛看了看,才缓缓道:“起身吧。阮医正是不是在里边?我找她有事。”
“回郡主,阮医正和几个司药局的姐姐对账呢。奴婢这就去通禀一声儿。”阿芜不知道这个曦郡主来找阮医正什么事,看样子不是来找麻烦的,这就好了。
她正准备推门进去,却发现门已经开了来,几个司药局的掌事宫女走出来,对着云宴行礼问安,待她应了以后才慢慢退下去。阮医正站在门口,她穿着一声太医的服饰,赤红色的,很是漂亮。
云宴定定地看着她,阮医正冲她一笑,比划了几个手势,云宴转眸看向阿芜。“回郡主,阮医正给您请安,然后问你愿不愿单独聊聊。”阿芜机灵地道。
“郡主…”玉荨有些不赞同。这阮医正奇奇怪怪的,还不会说话,可千万别带坏了郡主。
但云宴等的就是这句单独聊聊,她没应玉荨的话,笑着走到阮医正身边:“当然,本郡主也正有此意。阮医正,请吧。”说着便往里头走去。
玉荨和宫女哪里放心,提脚便要跟进去,却被阿芜拦下,眼看着阮医正将门缓缓合上,玉荨有些急了:“你这妮子,若是郡主出了事,你们谁来负责?”
“阮医正交代了,要和郡主单独聊聊,你们不能进去。医正让我带你们去隔厅喝茶。”阿芜个子小小的,却一脸坚定。
玉荨和宫女进不去,又哪里能放心去吃茶?只能在外头干跺脚。(。)
109。戚懦()
屋子里云宴和阮医正面对面坐着,云宴从怀里掏出一份药方,指着上边‘当归’二字问她:“阮医正为何给我开这当归?”当归是补气血的,而她只是擦伤而已。
阮医正给她添了被茶,提笔不紧不慢地写着字,待最后一笔落定,她才拿起纸给云宴看,只见上边是清秀的小楷体,和一般闺秀写的又稍有不同,阮医正的字不软,反而多了些潇洒刚毅,很让人赏心悦目。
将她的字仔细看了一番,云宴抿了抿唇:“阮医正,你的字,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她名唤戚懦,我叫她阿懦。不知你是否认得她?”她一双顾盼生辉的眼睛直直看着对面的阮医正,里面带了期冀的光。
阮医正低头一笑,眼角的泪痣越发显得她娇媚俏丽。云宴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阿懦也有这么一颗泪痣,和她一模一样的位置;阿懦也会看诊制药,她还给人治好过风寒;阿懦她也会写这么一手隽花小楷,清秀中透着风骨。
“阮医正……阿懦?”云宴不知不觉间便蓄满了泪水,声音也开始有些打颤。阮医正会是她的阿懦吗?会是前世染了天花最后被人弃尸荒野的阿懦吗?
‘阿宴,十二年岁已到。当可缓缓归矣。’阮医正提笔,清秀的字迹浮现,当最后一笔落下时,纸张上的字迹已经模糊的不成样子。她抬头,却见云宴早已经泪如决堤。“阿懦,阿懦,真的是你吗?阿懦,你重生了对不对?”云宴扑过去抱住她,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
那是很暖的,一起一伏有着呼吸的,和前世躺在她怀里,冰冷的尸体是不一样的!
阮医正笑着拍了拍她的背。阿宴阿宴,十二年岁,可缓缓归。
云宴推了门出来,玉荨和宫女早已经等的焦虑,见她出来,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地了。“郡主,您怎么样了?”玉荨赶忙问着,她就怕郡主在宫里头被人给害了。
“没事,我问了阮医正一些伤口的事而已,不想留疤。”云宴摇了摇头,她的眼睛因为哭过,微微有些红肿。玉荨当然看见了,可是郡主自己说没事,她还能怎么样?只得劝着云宴快些回宫。
自己是出来好久了,该回去了。云宴转过头,看见阮医正倚在门框边,正笑得灿烂,她也回了个笑容,然后便在玉荨的搀扶下挺直背往外走着。阿懦,能再见你,也算了了我前世的心愿,今生云宴定不会再犯蠢,也不会再让你去涉险了。
我只要你们都能好好活着,即使没了封号地位,也要好好活着。
“阮医正,郡主走远了,奴婢扶您回去吧?”阿芜伸手想去扶阮医正,却被她避开了。
‘阿芜,我真的快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阮医正对她比划着手势,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减。
阿芜看的不解,只含糊着应了。心想一定要快些告诉陈院首了,阮姑娘现在的状态真是非常不好,经常说些她听不懂的话儿。
阮医正也不再解释,自己转身回了书桌前,提笔开始写着。阿芜凑过头去看,依旧是先前的几个字,只不过这次又多了两字。“阿……懦?”阿芜轻声念着。
月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