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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竹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看着门口处那快要倒下去的琪鸢小姑娘左手拿着竹简右手抱着肚子,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搞得他都不好意思说什么。
“哦,我没告诉你吗?药老的丹药有暂时麻痹的作用,一直得到半个时辰后你才能感觉到痛处。”楠竹悠然地在竹简左下角画了个圈圈,又批完一卷!
36。琪鸢的独门功法()
暂时麻痹?原本正捂着肚子准备顺势倒下去满地打滚的琪鸢小姑娘一听这话,立马把手换了个位置,边凄凄惨惨地哭着:“呜呜呜……星君呀,我这不是疼得,我这是饿的呀!”
瞧她,多机智!暂时麻痹感觉不到疼,那还不能让她感觉到饿吗?饿惨了然后疼不行啊?
再没人能比琪鸢更会胡说了,早上用膳时候,是谁吃了两碗粥三屉包子四盘儿饺?最后还硬是塞了五块点心在怀里的那人不是琪鸢又是谁呢?
星君觉得她即便是肚子疼,那也不是饿的,顶多是撑的!“饿的?你早些时候吃的那些东西是到狗肚子里去了吗?”楠竹扫着竹简上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字儿,一脸的木然。
“吃的……星君呀,那么一点点的东西,还不够我撑一个时辰呢,再说我还要练功啊,这也得消耗体力的!”琪鸢睁着眼说瞎话也不带停顿的,一气呵成那叫一个顺溜!
练功?楠竹杵着脑袋认真想了想,貌似她今儿早上吃完东西就跑来偷那凝香玉露了吧?然后被自个儿逮了个现形,她还撒娇打滚耍赖跑出府去了,最后还跟着别人去了凌霄殿,这哪里有练功?
“你练功了?练得什么功法?来来来,说出来让星君听听,我也好指导指导你!”楠竹搁下手里头的竹简,冲着那哭的凄凄惨惨好不伤心的琪鸢小姑娘招招手儿。
练得啥功法……琪鸢偏着脑袋仔细把自己认识的功法都排除了一遍,最后啥都没剩下了,这不能怪她,纯粹是那些功法太难了喂!“我……我练的,无影脚加暴雨梨花……”
但自己说的练功,怎么也得掰出几个名字来啊,琪鸢小姑娘掐着竹简支支吾吾地说了俩名字,这天上的仙家功法她不会,但凡间凡人道士的功法,她还是妥妥的会的~
呦,难不成她还偷偷儿背着自己练功去了?司命星君敢指天发誓,若这死兔子真练功了,那星君的头割下来给她当球踢!
楠竹又批完一卷儿,坐在椅子上头大大伸了个懒腰,一双桃花眼儿里头眼波流转,横扫了眼那站着两腿儿直哆嗦的琪鸢,再次拿起一卷竹简摊开看了起来,还不忘淡淡警告一声儿:“不准脏了地儿,你可小心点。”
那头抱着竹简颤颤巍巍踮着脚儿努力保持平衡的琪鸢都快哭出声儿来了,这次是真的,是真的要哭出来了啊!
“星君,你相信我,我是真的练功了呀,所以,所以才会饿的肚子疼呀!必须得坐下来休息休息,吃点儿好的喝点儿好的……”所以,星君欸您就放过她吧!
楠竹慢慢悠悠地提笔沾了墨水儿,不慌不忙地在竹简上写着东西,也不说搭理一下那头泪眼汪汪的某只兔子精。
“星君……”兔子精心里憋屈,哀哀凄凄地伸着胳膊朝那低头不理人的司命星君做一副泪眼汪汪的模样。
司命星君好似没听到一样,继续做着自己手里头的事儿,兔子精心里头更憋屈,提了声儿喊:“星君呐!呜呜呜……”您就给个回答吧,实在不行吱一声也行呐!
无奈司命他依旧不搭理人。兔子精急了,越发哭的凄凄惨惨:“星君……星君,我真的撑不住了呀,我有练功,没骗人!”
不行了喂,再站下去,真会摔个底儿朝天的!到时候自己疼不说,还得负责整个司命府的打扫工作,她不要不要不要啊!
“是吗?那给我说说,你怎么练得啊?”楠竹也不说让她进来坐下,或者退出去,就让她抖着腿儿强撑着站那儿。
怎么练得……她还能怎么练,星君这不是没话找话故意不让她好过吗!“我……”兔子精她很急非常急,急到呲牙咧嘴的都想咬人了!
就知道她又吹牛,除了睡觉时候,这兔子压根儿就没离开过自己,练功?开什么玩笑:“你什么你?让你说你就说呗,本星君还可以给你看看你练得如何。”
“我……”琪鸢都快给司命星君跪下了,有必要吗?不就是自己跟他赌气吗,有必要这么不留情面吗?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星君的画舫说沉就沉!
不管琪鸢小姑娘如何的悲伤如何的难过,总之司命星君就是铁了心要收拾她,好话儿不听,那就站站吧!“说!练功是好事儿,说出来星君听听!”
这是要逼自己给个答复呀!琪鸢咬了咬下唇,眼睛里头全是打转转的泪水:“我,今早就练了无影脚啊,练得很好,星君不是都没能追上我吗……”
楠竹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撒得满桌都是。他就知道这胖兔子没啥好想法,原本以为她练功不过是说说而已,谁成想,她还真就练了,只不过不是功法而已。
“合着无影脚就是逃跑?”司命星君沉了声儿,眼神里头嗖嗖嗖冒着冷箭直戳那边儿双腿打颤的琪鸢小姑娘。
“嘶~”琪鸢浑身都抖了抖,星君的眼神太可怕了,活像要把她给吃了!她依旧苦着脸儿,上下点了点脑袋,无影脚,可不就是逃跑时候跑得飞快吗?这不是无影脚还能是啥!
楠竹捂了脸,静了一会儿,忍住,不能打人,胖兔子今儿才受伤过,自己不能打……‘咔嚓’一声儿,一支上好的狼毫笔在司命星君手里头生生儿地被断作两截儿。
星君呐,您要听的她都说了啊,怎么还不开口让她歇一歇,实在是撑不住了喂!琪鸢小姑娘踮着脚儿努力往前倾着身子,让自己不至于倒后头来个裙底朝天儿。
“那什么暴雨梨花呢?”楠竹把茶盏端的远了一些,可不能再喝茶了,他怕把自己给呛死。
“暴雨梨花,我现在就在练呐!呜呜呜……”琪鸢小姑娘实在没那个毅力了,干脆地倒在地上,又是脸朝下边,哭的那叫一个惨!
这不是自己养大的兔子!这和他没有关系!楠竹出手又是一张白纸直冲倒地的琪鸢而去:“你!你可真是好样儿的!”
37。夏夜与琳琅——争执()
眼前掉地上哭的抽抽嗒嗒,嘴里头喊着星君,好不可怜的女娃,不是他家养的,和他没有关系!楠竹漠然的捡起书案上断作两截的狼毫笔,捏在手里头不过瞬间,那断开的地方又再次粘合在一起,丝毫看不出断痕。
拿了一卷竹简,楠竹再次低头勾勾画画,狼毫笔沾了墨水在那竹简上头‘唰唰唰’地划过,一笔一划都自有一番气质。
这边楠竹恬淡闲适安静若画,那头琪鸢痛哭流涕扭来扭去,她都不知道是不是得罪谁了,今儿不是一般的倒霉喂!不说别的,光说这向下摔个脸着地就有了两次!
依旧是疼,尤其鼻梁骨,疼得像是快要断掉一般。她用手捂着二次受伤的鼻梁,撑着地板儿坐起身儿来,眼眶里头打转的泪水终于还是掉了出来,断线的珍珠一般噼里啪啦地顺着脸颊打在她的衣襟上头。
整个房间里就这么尴尬着,楠竹批着命数,下边儿琪鸢小姑娘捂着鼻子坐在地板上吧嗒吧嗒流着眼泪儿,两厢对比,越发让气氛尴尬起来。
门外头便是正厅,琳琅将那大包袱搁在一张椅子旁边,自己却没有坐到那椅子上,而是随意找了个小凳,轻轻搬到包袱旁边放下,侧着身子坐下去,只占了小凳的一半位置。
呼~琳琅吐了口气,左手一翻,一面雕花小铜镜出现在掌心里头,她将头发上的碧玉簪和追着流苏的银钗卸下来,用手顺了顺刚刚被琪鸢小姑娘抓的微乱的头发。
她给自己随意挽了个坠马髻,又将碧玉簪和银钗轻轻插在发间,对着铜镜看了看,清秀俊逸杏眼活泼带笑,又是那个娇娇悄悄的琳琅仙女儿!
手心又一翻,那铜镜便不见了踪影,琳琅抬眸从正厅的门口处仔仔细细看着这屋子,上到房梁雕花,下到地毯样式,她全都看了个遍。
真是很特别的感觉啊!司命府里头的布置,不华贵,都是很简单的风格,但每一处地方好似都有自己独特的风格,混在一起却又能融合起来,不显凌乱,琳琅每看一处都觉得赏心悦目,心里头原本对司命府的畏惧也减少了一些。
“星君!星君……”外头有人火急火燎地声音传进来,琳琅连忙从小凳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