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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生师兄的气了？”非毓摸着小小的头，出声问道。
小小回神，闷声道：“没有，我怎么敢生师兄的气……”
“好了，不气了。”非毓将手中的衣服递向小小，“师兄开玩笑的，怎么会做小小不愿的事儿呢？去里面换吧，师兄在这里等你。”
“哦……”小小闷声答了一句，拿着衣服匆匆跑了进去。
她想，那小兔子可能是不愿意的，但是它没办法，逃不脱，躲不过。那就，乖乖听话好了，乖乖的……
待到小小进了里间，非毓面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他站在原地，眉眼微垂，身上的气势变化不定。
他的目标不是很明确么？保护她，改变她的命运，改变前世的一切，消除心魔……到底是从何时开始，生了变数？
可这些，需要匆匆出现在她面前？需要触摸她？需要满口调侃，拉进关系？需要……她亲他？何时，他自欺欺人到了这种地步？
也许早前变不一样了，千年时光的无法忘却，千年的愧疚不甘，千年的心魔……他不得不承认，他已经，无法自拔。
无论她是何种模样，都已经无法放手，那么便……依着前世的记忆，创造一个未来，他不至于连这点都做不到！
非毓浅浅一笑，又突然想起……貌似，刚才小丫头生气了？事实上，他也没想到自个儿会有这种举动，大概便是……他控制不住他自己？
自制此事，非毓从来都是很有自信的，毕竟，他总是能在别人面前，保持好自己的形象，便是战败后，也能保证自己心情气和……不过对她，他是真的无法自持啊！
也许在有关她的事儿上，他已经深陷泥沼，却也甘之如饴。
“师兄……”小小的声音传来，夹杂着怯懦，忐忑，以及哭腔？
非毓抬眸望去，随即便是一怔。
他的记忆里，多是她成魔后的模样，红衣似血，风华绝代，如同真正的妖精，诱人沉沦。他也曾见过，她还未被逐出清源宗时的模样，素衣袭身，垂着眸子，满身谦卑，苍白的模样，惹人怜惜……那是他不愿想起的，那记忆轻易的告诉他，曾经的他，有多无情！
他从未想过，出来的额她，会是如此……
小小垂着头，眼眶中泛起了泪花。明明身份低微，为何却还是止不住，期待自己可以被好好对待？可是啊，你难道不知晓自个儿的模样？便是用上再珍贵呃呃呃东西，也是违和！
破损的罐子，再渡上一层釉，能变成完整的样子？真是异想天开。
她曾经羡慕被人的漂亮衣服，也幻想自己穿上的模样，却是怎么都想不到，会是这种违和的感觉。
身形瘦小，皮肤蜡黄，发质干枯……她是怎么有信心，穿上这身红衣？
“我……我去换回来！”小小说了一句，转身便向里走去，
她知晓这衣服穿在她身上，很是难看……不是衣服，是她难看。不用他说什么
，她都懂得，她不会没有这点自知之明了！
“小小，”非毓突然伸手，拽住了她，“是师兄错了，不该这么急切的。小小也想变漂亮的吧？相信师兄，以后，你一定会是最美的那个！”
急切？急着想要打扮自己的所有物，却发觉，结果达不到自己的要求？至于以后……她怎么能期望？然后迎接失望？
“谢谢师兄，可是，”小小拽了拽身上的衣服，“这衣服穿在我身上，都不好看了……我还是换回来吧！”
“没有不好看。”非毓轻抚过小小的眼角，温柔的笑着，“呐，师兄可是买了百来套衣服，小小要是不穿，那师兄不是白白花了灵石么？再说了，总有适合小小的，怎么样？再试试？”
小小望着他良久，才缓慢的点了头。她是不愿的，可那是灵石买来的，灵石那么珍贵……
她可能，只是卑微的，想要试试那些曾经可望不可及的美好，不需要多好看，只是卑微的，想感受那想象中的美好……
第11章 非莞（）
等到非毓带着小小出来屋子，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阑奕正做在院中，翻看着一本杂记。
此时的小小，身上一套灰白色的襦衣，衣襟上，绘着浅墨色丹青，她凌乱的长发束起发髻，点缀白色的绸带……很平常的打扮，确是没了刚开始的违和。
阑奕对着小小轻轻笑了笑，称赞道：“挺漂亮的，小姑娘好好养养，必定是个美人儿！”
“漂亮是必然的，”非毓摸着小小的头发，“师兄的眼光……倒是终于正常了一次，是眼疾治好了？”
你这莫名的自信是哪儿来的？这小丫头面黄肌瘦，弱不禁风的……和漂亮扯的上关系？他不就是不忍心，伤人家小丫头的心么……
阑奕嘴角微抽，“我说你就不能对我好点？整天损来损去的，没个消停。你对其他人也是温柔的紧，怎么就不能将这温柔分我一点儿？”
“对你温柔？”非毓嗤笑一声，“知道什么叫奢望么？”
“得，奢望是吧，那快走，带你的小姑娘走，别赖我这儿。”阑奕露出一副被伤了心的模样，满目忧伤的道，“以后也别来了，咱们得师兄弟情意，已经断在了你的手上，师兄的心呐，也已经被你伤的透透的喽！”
你的小姑娘……小小垂着头，心下很堵，这是真的把她看做非毓的所有物？
“说实话师兄，你年轻的时候如此演戏，还真有点氛围，可现在你都老成了这样……真的难以入眼！”非毓摇着头，装作唏嘘的模样。
阑奕无言，这是他的错么？误食丹药是他的错么……好吧，归根结底，确是他不对，可他现在，不是已经受了教训么，要不是暂时没有解药，他至于躲到这城主府来？
“好了，说正事！”阑奕决定，还是不要在他的问题上聊下去了，他心甚塞，“师父刚才传来消息，问你在哪儿，怎么，又是同师父吵架，躲出来的？”
非毓不再说话，沉默的坐在了石椅上，然后将小小抱起，放在自个儿腿上，紧紧拥住……嗯，很满意的姿势。
小小垂着头，对于非毓的动作，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然而，在挣扎无果后，小小放弃了。随便吧，反正做他腿上，还比做石头椅子上更软……
阑奕望着自家师弟的动作，瞪着眼，着实说不出话来，他真的是，从来没有见过能让非毓这般亲近的人……这小丫头到底有什么特殊的？
阑奕望着小小好一会儿，愣是看不出什么东西来，他摇了摇头，决定还是不要在这问题上纠结了，说不定，他家师弟只是心血来潮？过几天便也恢复正常了！
“师弟啊，不是师兄说你，咱师父都强大的法修？一战斗起来，术法纷飞，姿态怡然……威力也是十足。”阑奕认真的劝道，“你就不能好好继承师父的衣钵？放弃那什么劳子的阵法之道？”
飞鱼师兄的师父，那是飞鱼的父亲吧？也对，昨天飞鱼就是说，他是和他父亲吵架，才跑出来的……哪里对啊！
小小感觉自己的心绪久久无法平静下来，飞鱼的父亲，那是清源宗宗主啊，那么强大的人物！飞鱼不简单，面前的蓝衣师兄也不简单，所以说，为何她一个小小的杂役，会坐在这儿？同他们混在一起？
想到这些，小小便感觉很不自在，本就不是同一等级的人，他们都是……她曾经只能仰望的人啊！
“法修那是我爹喜欢的东西，不是我的。”非毓出声，神色略恍惚，“我不会放弃阵修。”
阵修相比较法修来说，战斗力的确是差了一筹，甚至是处于辅助的位置。父亲希望他做法修，更多是，是要让下任宗主，能承担起整个宗门，阵修，无疑是不适合的。
前世，他同父亲，因着此时，争论了几百年，直到他硬是在阵修的路上，形成了自己的战斗风格，才得以让父亲放弃。说来，他和父亲，也是因着一些事儿，关系僵了几百年呢！
“你怎么就这般执着呢？”阑奕苦口婆心地道，“阵修一般都处在后方，没几个能直接战斗的，你可是要接下师父担子的人啊！”
非毓轻声笑了笑：“师兄不用多说，待回去之后，我会同父亲商讨此事，不会再有问题了。”他还是坚持阵修，但是，现在他有信心，让父亲支持他的道。
法修，阵修……法修便是专修法术？比如小降雨术？阵修便是修炼阵法？比如内务堂的防御阵？好吧，虽然没有听过，但是猜一猜，还是可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