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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怪她没有心,有时候又希望她没有心。
有时候忍不住想,要是阿月永远不懂情就好了,要是她是个傻子就好了。那样我就能完全控着她了,她的所思所想都能完全被我所牵引了。偏偏阿月表面听我的话,内心却不一定听我的话。她有独特的思想,有自己的行事风格,我也就在边边角角打转,不可能让她完全顺着我希望的方向去成长。
杨清不知道,望月其实也常希望他是个空有外貌的傻子。这样他就能完全被她所控zhi了。
他想控zhi她,她也想控zhi他。
然而他让她自由成长,她也让他自由成长。
爱情,是这么让人讨厌的一种东西啊。
杨清蹙着眉,又觉得厌烦,又觉得有趣。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东西,期间滋味,让他受教。
大雨敲窗,屋外窗下的一排竹子被雨打歪,映在掀开的窗子上。几点雨从外飘进来,带来了一室湿凉。杨清又低头去看,烦闷中,看到少女娇憨的睡颜,怔一怔后,眉目温柔下来,带着怜意。
她确实美。
看她娇小一团,埋在被褥间,睡得香甜。乌黑的发,粉白的脸,纤细的颈。闭着的眼安安静静,微张的小嘴嫣红可爱。落下的锦被有些松,连着光滑的薄纱中衣半褪,露出圆润的肩头,从肩头,隐约窥见那小小起伏的胸脯。姑娘睡得不老实,趴在床上,不光肩头胸脯半露,往下一双白白净净的莲足,也搭在褥子上,沾染凉气。
杨清摇摇头,俯下身,拉开白色纱帐勾住牙钩,伸手给她盖好被子。青年带着凉意的手搭在少女肩上,她似觉得冷,瑟缩了一下,往后躲开,萌芽般的胸便露出了一点。
小荷微尖,半圆饱满。
本来站着时也就不算大,现在躺着,更是近乎平了。虽然平,微露的形状却挺好。
杨清的眼睛不觉看过来,眼中暗火若有跳跃,颈上喉结动了动,略有些口干舌燥。
突然想到望月总是嫌弃自己的胸小。
他几次都听望月半真半假、似撩非撩地抱怨过自己的胸小。那时杨清无可奈何,除了耳根红一红,脸皮尚未厚到直盯着看过去。他常逗她,却都是没有色…情意味的。不像她,总是勾他。
但是男人,又哪里有真正不喜欢看美人的呢?
杨清也就是自省过多,习惯清心寡欲而已。
眼下望月安安静静的,杨清的视线就盯着她露出的胸口看了眼。移开目光后,过一阵子,又耐不住重新转过眼去看。
心想:似乎,比上次她非要自己摸时,鼓了些,大了些?
也对,阿月还小,身体还没有完全长大……胸自然也是的。
望月显小,不跟人站一起时,觉得娇娇小小的,但其实她个子一点都不低。她个子高,都到他肩头了,人长得美,骨架小,又腰细腿长,越长,越跟前世的圣女像……只有胸小是她永远的痛处。
杨清颊畔露出酒窝来:胸小,小孩子似的,其实也挺可爱啊。他挺喜欢看望月懊恼的样子的。平时对自己满意得意得不得了,每每提到她的胸,每每他多扫一眼,她就开始敏感。逼着他问不停……多可爱。
杨清喜欢的是望月的性格,又不是她的脸,也不是她的胸。他最开始喜欢的,和望月最开始喜欢的,完全是不同方向。
看了会儿,杨清也没有做什么,只用被子将少女盖严实了,从脖颈到小脚,都遮住了。他是正人君子,平时望月自己送上门,他都不趁人之危;现在即使有心动,他也能完全克制住自己。
杨清不喜欢在人一无所知时占人便宜,即使那是他的心尖儿。不过,也说不定这种习惯,日后会被他的小姑娘改掉呢?
想一想,觉得也挺有意思的。
杨清唇角再次露出笑意。
杨清心理活动那么多,其实真实时间上,也就走了那么一点。他正看着望月调整自己的心情,就见望月突然睁开了眼,向他看来。
杨清还没想好自己该怎么面对她,见望月眼中先是惊吓,后大概认出了他,于是回归安心。杨清素来做什么都慢,他依然是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望月嘴里嘀咕着“做梦”之类的话,翻过了身。
一室宁静。
少女又露出了半个肩头,柔软的腰肢,还有纤小的玉足。
杨清盯着看。
然后望月突然重新翻身回来,再次睁眼看向她。望月的眼睛是凤眼,尾部飞扬,瞳孔黑亮又大,因在睡觉中,睁开时也雾濛濛的一片,迷糊地仰着看他。
她这样的眼神,看得杨清心中一动。
突然更口渴了。
他问了她,她懵懵懂懂地张开手臂,胸口又露出来了……杨清瞥一眼,轻笑一声,就开始脱外衫了。他此晚前来,从没有这种旖旎的打算。就是心情不好,想看一看她而已。他没想跟她睡的。
现在突然改了主意。
全身燥热,想要她。
当上了床,将少女搂在怀中,低头亲她时,少女身上带着的香气沁来,在温暖室中流转,也让杨清的身体更为滚烫了。
腰带解开,外罩也褪下,青年身上却还穿着层叠的内衫。他脱外衣,是怕过来时淋到的寒气冻到了望月,于他本身而言,豪放的脱衣风格,杨清做不到。
他低头亲她,望月就含含糊糊地回应他。
被他含住舌尖吸吮。
空气越来越燥热,少女身体缠在他身上,与他四肢纠缠。她的手自觉地伸到他头八道!
不管是我的问题,还是杨清的问题,统统是话本的错!
谁给我的话本来着?
对了!聆音!
聆音你给我出来!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是这样……
……
离这个小镇千里之外的北地,被圣女望月满怀怨念地念叨的水堂主聆音,打了个喷嚏。心想:谁骂我啊?
但打了个喷嚏后,她连忙安抚身下的男人,娇声笑,“公子别急,咱们来试点新鲜的花招……”
身下被女子服侍的面容通红的英俊公子看着这个灯火下千娇百媚的女子,舒服得简直想把命给她。
这是一个巷子里的青楼。
这个巷子就是风月场所,一间屋子,是一个姑娘。想要进去,一两银子起价。水堂主聆音在这里,简直是如鱼得水。
门外,星光灿烂,火堂主明阳靠门坐着,满脸生无可恋的唏嘘感。仰头看着天上星河,高超的武功又能让他清晰地听到屋里的男女之声,他更加觉得人生没什么指望了。
来往的客人,时不时往他身上扫一眼。
每间屋子外,其实都坐着拉客的人。但都是妇人丫鬟为主,就这间与众不同,坐着的,是个气质阴郁的俊俏小哥。这小哥长得好,大刺刺往门口一坐,别人都看到客人就上去揽客,就他抱着胸,对过往路人,是爱答不理。
刚来此地的客人,经熟识的人介绍:这间屋子呢,住的是位才来不久的美娇娘,荤素不忌,风格大胆,没有她消受不起的。唯一的缺点,就是门口坐着的这个常日黑脸的青年了。谁想上门,被他冷冷瞪一眼,胆小的人,那只伸出的脚,就重新缩了回去。
大家猜测啊:这个小哥,肯定是屋里那个美姑娘的情郎。不然他们两个怎么天天在一起?
一时觉得这个青年好可怜。
情人美得不得了,销…魂得不得了,自己在里面风光快活,留他一个人在门外吹冷风;
一时觉得这个青年真丢脸。
自家情人靠自己的身体赚钱,他居然就这么大咧咧地坐在外面,有手有脚,也不去工作养活自家情人……
啧啧,真是人生百态啊。
等片刻时候,屋里腿软的年轻公子扶着墙,一路抖着走远了。聆音走了出来,看到门口坐着的火堂主明阳,脸黑道,“你什么意思?不想跟我一起就直说!天天坐我门外坏我生意,扰我客人!我说怎么没人上门呢,我收的银子这么低,又是你!你不能离我远点?”
火堂主明阳盯着那个离开的年轻人背影,冷冷道,“这个是一刻钟的时间就结束的。你那个采阳补阴的秘术,被你练好了?”
聆音白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明阳说,“教主发了召令,让我等堂主即刻回归工布。你知道吗?”
聆音沉默了下,有些舍不得外面的风光。她与明阳互相看一眼,突然笑了,“你也舍不得回去吧?月芽儿让你等她,让你看着我,我都做到这个程du了,都吓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