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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别的么?柴元武有没有提到他对范志的看法之类的?”贺宁希望汤力那边还有一些别的收获,而不只是柴秀丽和范志两个人的分手原因而已。
汤力摇摇头:“他比较克制,也比较回避这方面话题,只说早点发现对方是个人渣比晚发现好,他希望当初范志暴露的更早一些就更理想了。”
“是啊,再早一些,可能他姐姐就不至于陷那么深,这件事对他的影响自然也就会少一些吧。”贺宁明白柴元武这番话背后的潜台词,“我倒是从柴秀丽那里听说了一件事,她不过是随口提到,但我觉得说不定是对咱们有用的信息。你还记得案发现场对门邻居提到的那个跑去案发现场企图撬门的人吧?”
汤力点点头,表示自己对丁思源提到的那件事印象还很深刻。
“柴秀丽在给我讲她和范志以前的事情时提到了一个人,我听着觉得和丁思源形容的那个人有点像。”贺宁把自己偶然捕捉到的信息分享给汤力,“柴秀丽说她之前和范志在同一个工厂里面打工,但是后来范志嫌累,就辞职不做了,之后就几乎是在家里呆着,什么也不做,全靠柴秀丽打工赚钱养着他,柴秀丽要是问他找工作赚钱的事情,他就骂柴秀丽目光短浅,不知道考虑长远,他不想一辈子给别人打工,是想要找合适的机会自己创业,以后过好日子。哦,当然了,这种明显糊弄人的无稽之谈,柴秀丽是很相信的,就算是到了现在,她给我讲这段事情的时候,也还是非常的认真,她说她那时候觉得这样也挺好,因为厂子里有一个工友,以前总和范志混在一起,柴秀丽不喜欢那个人,觉得那人不靠谱,会带坏范志,范志辞职之后,两个人就可以不用再继续往来了,结果没有想到,范志是辞职回家不工作了,但跟那个人的往来还很频繁,因为这个范志和柴秀丽也没少产生摩擦,范志几乎可以说是不听劝阻的坚持跟他的那个工友打交道,最后柴秀丽也管不住,索性就不管了。她认为范志后来都是被那个人给带坏了的。”
“那人叫什么名字?”汤力听贺宁说完之后,开口问。
“卢正平,”贺宁回答,“柴秀丽无意当中提到了这个人的名字,我记下来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柴秀丽提到过这个卢正平脸上有疤,让她觉得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所以就特别防备着这个卢正平。”
那天丁思源提到曾经出现在案发现场,并暗中试图撬锁的陌生人也是在头上和脸上各有一道明显的伤痕,至于是不是同一个人,就还得需要进一步的确认。
“柴秀丽说这个卢正平总是勾搭着范志一起玩,一宿一宿的打牌不回家,但是这两个人的相处又不是特别的融洽,时不常因为打牌上的一些输赢还有矛盾,卢正平曾经在厂子里直接找到柴秀丽,让她替范志还打牌欠下的钱,柴秀丽先前确实答应了,但是事后又会被范志责怪,说她傻,不分青红皂白就被人骗钱,所以后来柴秀丽也学聪明了一点,不理卢正平要她赔钱的要求了,被追着要钱追急了,就让卢正平冤有头债有主,有什么事情找范志本人说清楚,本来她是担心自己被卢正平骗了,白白给了他钱,结果没曾想就因为她这番话,后来卢正平和范志差一点点就打起来,因为这个,范志跟她发了好大的脾气,她事后哄了很久范志才稍微给她一点好脸色看。”
汤力把卢正平的名字记载了自己的本子上,打算之后查一下这个人的底子,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打电话来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第二十九章 提供线索()
打电话来的是一个陌生人,自称是王经理那家代驾公司的司机,之前就是他把范志家的地址提供出来的,听说范志出事了,他又想起了一点别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有帮助,所以打电话联系汤力,打算约他们见个面。
汤力当然不会拒绝这样的要求,他言简意赅的在电话里和对方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之后就挂断电话。
“咱们是现在就去和那个司机见面,还是晚一些时候?”依着汤力的性子,贺宁知道根本没有必要浪费口舌在这个时候追问许多细节,因为汤力根本不可能在明知道要约见的情况下,还在电话里询问很多,她就只需要知道时间安排就可以了,其余的等到见了面她自然可以亲自去和那个司机交流。
“先回局里,司机现在有事。”汤力回答道。
“哦,那好吧,”贺宁点点头,对于今天截止到目前的收获,她感到很满意,“今天咱们俩的运气还不错,从一无所获,到现在柴元武也见着了,柴秀丽本人也见着了,还从他们口中得到了一些信息,现在居然还有人主动打电话过来要给咱们提供线索,这算不算人品大爆发啊?”
汤力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贺宁也没指望他真的会开口回应自己,两个人上车之后直接回了公安局,打算利用和那个司机见面之前的时间,对柴秀丽提到的那个卢正平的情况也稍微的做一些功课。
柴秀丽只提到了卢正平的名字,还有脸上有道疤这样的面部特征,并没有说出什么更详细的个人信息,为了不引起怀疑,贺宁也没敢追问的太具体,只能结合之前丁思源提到的情况和自己的判断认定卢正平的年纪应该和范志不相上下,范志今年的实际年龄是42岁,那么卢正平的年纪可能也在这个区间内。
于是贺宁和汤力就开始了分工,他们以范志的42岁为中心,向前向后各推五六年,然后开始筛查在这个年龄区间内所有叫做卢正平的男人,特征很简单,就是脸颊上的疤痕,丁思源当初透过门镜都能看到对方脸上的疤痕,说明疤痕还是很明显的,假如这个人在他们寻找的范围内,通过户籍系统内的照片不难找到。
然而查了一圈,却让他们很意外,在这么大的年龄区间内,竟然没有一个叫做卢正平的人符合他们要找的那种特征,这下子贺宁有点失望了。
“你说,会不会是柴秀丽精神状态不太稳定,说的根本不是真的,都是她主观上的东西?她的记忆都是乱序的,到现在连自己和范志分开了多少年都不记得,说不定很多事情都根本记不清楚,所以就主观加工,编造出了一些人和事也说必定啊!”贺宁感到有一点受挫,忍不住开始怀疑起自己之前的判断来了。
汤力比她沉得住气,想了一下,摇摇头,对她说:“还有丁思源呢。不用急,咱们把年龄再上下多加减四岁,再查查看。”
贺宁这才意识到,自己因为查不到卢正平这个人,一时着急竟然把丁思源之前提供的情况给忘记了,即便是柴秀丽精神状态并不太稳定,会有一些主观编造的内容在她的回忆里,但是丁思源却是个精神状态良好的人,没道理他们两个会不约而同的主观编造出一个具有相同特征的人来。自己果然还是需要磨练,之前从一无所获到一下子冒出来两个值得怀疑的对象,自己就有些急于求成了,忽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又生出枝节,就一下子着了急,差一点没了主心骨儿。
于是她也沉下心来,不让自己的情绪变得浮躁,对汤力点点头,把年龄范围又降低了四岁,继续筛查起来。
可是,在以范志的年龄为中心,上下十岁的范围内,仍旧没有找到符合特征的那个“卢正平”,这样的结果让贺宁有些茫然了。
“为什么就没有一个脸上有疤的呢?是不是柴秀丽把名字记错了?”她忍不住又开始有些怀疑自己最初坚信的信息了。
“不会,关于范志的事情,柴秀丽记得很清楚。”汤力摇摇头。
贺宁一想,说得也对,别的事情对于柴秀丽的记忆来说可以用一团乱麻来形容,凡是与范志有关的事情,事无巨细,柴秀丽却都会记得非常清楚,不知道是不是与她对范志那份感情的执念有关,所以虽然也存在记错的可能性,但是一个导致她和范志发生过很严重矛盾的人,似乎不在这个范围内。
“假名字?假身份?”贺宁想到了另外的一种猜测,虽然有些大胆,但结合眼下在可能的年龄区间内无法找到“卢正平”的情况,这样的假设也是成立的。
汤力点点头,他也有类似的想法,丁思源之前提到过那个他从门镜里面看到的人,也说是个中年人,不年轻,但是也不老,刚刚他们以范志的年纪作为中心点前后各推十岁,跨度就已经从52岁到32岁,在这样的一个年龄区间内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