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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五郎毫不犹豫地抓起了肉条,一边哽咽一边问:“这是什么?”
苏绿檀道:“猪头肉,快吃!吃了好变猪头!”
刚刚平复下来的朱五郎“哇”地一声又哭了,蹬着腿道:“我不要变猪!我不要变猪头!”
赵氏心里窝着火,好不容易哄好了能送走瘟神了,苏绿檀又去招惹朱五郎!偏又碍于钟延光在旁,不敢发作。
钟延光只是抿了个淡笑,对苏绿檀道:“回去歇着养伤罢。”
“养伤”二字也是用的很妙了,朱家人听得真觉刺耳。
怀庆也忍不住嘟哝道:“真比公主还金贵了,砸一下就要养伤去!”
苏绿檀可没忘记怀庆的咄咄逼人,对方不就是想让她在钟延光面前出丑么?
那好呀,倒打一耙还不容易?
苏绿檀挽着钟延光的手臂娇声道:“夫君,这回要不是受人挑拨,本不会闹这么大的,伤了皇后娘娘母家声誉不说,还坏了两家情分。”
名誉这事算是戳到了朱夫人的心窝子,她嗔怪地看了怀庆一眼,到底没多说什么。
怀庆多机灵的人,哪里还不清楚苏绿檀把她置于何地了?当时就没忍住道:“你少挑拨离间!”
钟延光把苏绿檀护在身后,像护食的老母鸡,道:“不是你先挑拨的么?”
怀庆一哽她在钟延光眼里就是这样的人?
怀庆是哭着跑出去的。
估摸着明日京城茶楼饭馆都要热闹了。
闹到半下午,这件事总算揭过去了,内院的女客们大多都走了。
太夫人也知道了这件事,小憩起来后,把苏绿檀等女眷全部叫去了永宁堂。钟延光他们则又被请去前院待客。
永宁堂里,太夫人满面愉悦地安抚吴氏道:“有孩子就好好保养,从现在开始就给你肚子里的孩子支月银,身子养好些,争取一举得两。”
吴氏笑得很羞涩,垂首道谢。
罗氏又笑夸了苏绿檀,褒奖道:“钟家子嗣是顶大的事,什么人客人也越不过这件事去,蛮蛮做的很好,义薄云天,这才像我钟家的媳妇。”
苏绿檀唇角也弯着,被家里人撑腰的感觉真好。
接着就轮到赵氏了,罗氏也没一开口就责怪她,而是先扬后抑道:“今日宴客你做的很好,以后再有大事,我也放心交给你去办了。”
赵氏心里舒坦的很,脸上的笑容彰显了她的心情。
罗氏转口就敲打道:“凡事又不可急躁,不过分是非曲直就忙着低头道歉,我定南侯府还没卑微到这个地步,该得罪的时候不要怕得罪,更不能内讧了先欺负自己人。”
赵氏低下了头,罗氏这还是怪她冤枉了苏绿檀,她反驳说:“媳妇这还不是为了钟家的名声吗。”
罗氏也未过分苛责,只道:“下不为例。本家人才是最重要的,外人,只不是真正的天潢贵胄,怕什么得罪不得罪的?天下是皇上的天下,不是其他人的天下。忠于一人即可。”
今日之事必然会传入皇帝耳朵里,钟府附近指不定还潜伏着锦衣卫,罗氏这话既是说给赵氏听的,也是说给下人们听的。
罗氏训过话后,便让她们都回去了。
吴氏出来之后,还牢牢地拉着苏绿檀的手,感激地看着她。
苏绿檀拍了拍吴氏道:“你也累一大天了,好好休息吧。”
吴氏点了点头,便回去了,苏绿檀腰酸腿软的,也回去早早洗漱了,躺在了床上。
这一躺就躺到了天黑,苏绿檀醒来的时候口干舌燥,传丫鬟进来倒水给她喝,好一会子才清醒,还道:“怎么都天黑了。”
夏蝉道:“快戌时了。”
“这么晚了?”苏绿檀披着衣服起来,道:“吃些粥垫垫肚子算了,别让厨房做饭了。”
夏蝉赶紧着手去吩咐。
苏绿檀突然惦记起来,钟延光怎么还没回来,难道前院酒席还没散?
前院客人刚刚走光了,兄弟三人,有两个都喝的不省人事,钟延光也是晕乎乎的,走路都不稳了,摇摇晃晃要小厮扶着才行。
如茗本来是要就近把主子扶回前院歇着,哪晓得钟延光长腿生生往后院迈,扯都扯不回来。
没有办法,如茗只好跟另一个小厮一起把人扶去二门上,不得已进了内院,把钟延光弄到了荣安堂门口。
到了荣安堂门口,如茗还没喊门,钟延光就挣脱开他们,自己往里走了。
喝醉的人,走是走不大稳的,钟延光踉踉跄跄好歹是走到庭院里去了,苏绿檀听到动静赶紧放下粥,出来扶人。
小厮行了礼,苏绿檀道:“你们赶紧出二门,侯爷我这里有人伺候着。”
如茗抹了把汗,被春朝送着出了二门。
荣安堂内室里,苏绿檀不敢让丫鬟搭把手,搂着钟延光的腰,领他往屋里去。
定南侯府用来招待客人的酒都是好酒,钟延光身上酒气虽然大,但醇香不刺鼻,乍然闻起来还有些叫人欢喜。
苏绿檀小声嗔道:“你也会喝醉?”
醉眼迷蒙的钟延光陡然睁开眼,声音低哑地问:“苏绿檀,你在说我坏话?”
苏绿檀吓得一哆嗦,钟延光这厮到底醉没醉?
夏蝉帮着挑开内室的帘子,容苏绿檀搀着钟延光进屋。
苏绿檀刚跨进去两步,夏蝉放下帘子出去打水,钟延光醒神了似的,抱着她抵在了墙上,半阖眸,仔细地瞧着她的眉眼,轻轻哈出清冽的酒气,好似在端详一副传世美人图。
苏绿檀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给定住了似的,两手挡在胸口,烛火昏黄的室内,小脸红透了,樱桃小口也娇艳欲滴,她呆呆地眨着眼道:“夫、夫君,你要做什么?”
钟延光嘴角翘了起来,又长又直的睫毛越来越靠近苏绿檀,几乎要扫到她的眼皮,抱着她的手从她背后抽了出来,握住她两个手腕,禁锢在墙上,俯身吻了过去。
猝不及防的深吻令苏绿檀喘息不过来,她口腔里发出“唔唔”的闷声。
钟延光不满足苏绿檀唇瓣的柔软,长枪直入,撬开她紧闭的贝齿,掠夺更多的芳香甜汁。
唇瓣相接,两舌交缠,暧昧的氛围愈发浓郁,苏绿檀又羞又怕,扭着身子挣扎着,面颊上的绯红一直蔓延到脖子上。
钟延光不喜欢苏绿檀贴着他的胸口乱动,因是压紧了她的身子,舔了舔了她的牙齿,更加贪婪地吮吸。
第 39 章()
第39章
苏绿檀从来没有这样子跟人亲密接触过;嘴上和心里都是甜的;她打心底里喜欢跟他这般亲昵;但手臂是真的被钟延光弄疼了。
她呻。吟一声;声音娇媚入骨;道:“疼。”
钟延光松开她;跟她靠的仍然很近;喘息声很粗重,声音低沉地命令道:“不准说话。”
他根本受不了了。
苏绿檀果真就乖乖闭嘴,面颊微嘟地看着他;委屈兮兮的,像极了犯错受罚的卷尾小猫儿。
钟延光觉得自己疯了,看着她的眼睛都发红了;真的好想将她拆吞入腹;便忍不住往她侧脸上狠狠地吻了下去。
苏绿檀一下子就觉得脸皮被人给吸住了,如果不是夏蝉闯了进来;她大概也没那么容易从钟延光怀里钻出去。
钟延光的眼神太吓人了;就像看着猎物一样盯着她。
等夏蝉退出去之后;苏绿檀听到了水盆被打翻的声音。
苏绿檀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到了床上;摊开手,手臂上两抹刺眼的红痕;都是钟延光的杰作。
顿感委屈,苏绿檀把两条胳膊伸出去;噘嘴含泪道:“疼死了!你疯了吗!”
钟延光喉结耸动着;是的,他疯了。
揉了揉额头,扶着墙壁站了一会儿,钟延光跌跌撞撞走到床边,苏绿檀警惕地看着他。
没想到一声闷响,钟延光倒在了床上,彻底不省人事。
苏绿檀踹了钟延光好几脚,都不见反应,只有眉头是深锁的,便只好由得他去了。
没好气地搬着钟延光的身体上床,苏绿檀累得瘫倒在床上。
夏蝉在外面端着盆重新打来的水,怯怯道:“夫人水还要吗?”
就钟延光这副死猪样,苏绿檀才懒得给他洗漱身体,但转念一想他这般肯定什么也记不得了,于是朝外道:“端进来。”
抖着腿就进来了,夏蝉把铜盆放在床头的高腰几桌上,道:“奴婢出去了。”
夏蝉走后,关上隔扇,吩咐外面的丫鬟千万不要打搅。
内室里,苏绿檀绞了干净的手巾,给钟延光擦了擦脸和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