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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妆留给孩子,本就是应该的,赵氏这么说倒是没错。太夫人见赵氏嘴上是这么说的,便道:“你知道就好。嫁妆和聘礼的事,你打点好了都交来我亲自过目。”她到底是防备着赵氏。
赵氏应了一声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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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苏世文也赶来了京中,腊月初就把苏绿檀的亲事给定下了。两家定亲的时候,双方长辈都见过了面,苏世文做惯了商人,说话做事喜欢把利益摆在第一位,他也明白,这桩婚是拿钱交换来的,绝不敢过河拆桥,虽未明说,许诺的钱财却未敢食言。
太夫人笑一笑,道:“两个孩子有缘分,谢礼便不必了。”
苏世文只道太夫人是怕留人口舌,便打了主意用嫁妆的方式让苏绿檀把谢礼带过去,等有了孩子,给了孩子,也就还是侯府的东西,苏家的心意,也就到了。
亲事说好之后,定南侯府该有的礼节一样没少,钟延光还亲自去打了一只大雁去苏家提亲。等到纳吉,男方家里挑了个吉日,把婚期定在了三月初。
次年三月初,京都乍暖还寒,梅花都还开着,苏绿檀二月里就出发,赶在吉日之前,带着嫁妆上了京。
苏青松也来送嫁,是他把苏绿檀背出去的,一路上他刻意走的很慢很慢,一边走还一边哽咽着跟苏绿檀说着话。
苏绿檀不敢哭,她又听不得苏青松关心的话,便捏着他的肩膀,催促道:“走快些,小心误了吉时,误了吉时,兆头不好。”
苏青松这才加快了步子,把苏绿檀送走之后,他想着阿姐叮嘱的话,一个人悄悄地哭了好久。
苏绿檀坐着轿子到了定南侯府,提线木偶一样跟着人进去,跨火盆、拜堂,送入洞房,她忐忑又紧张,压根不知道跟她牵着同一根彩带的人是什么样子。她听说定南侯模样生的好,但是杀人如麻,连伺候了自己十几年的丫鬟都不放过。
这样暴戾的人,肯定失了人情味儿,冷酷非常。
苏绿檀是害怕的。皮囊好看,心思恶毒的人,她最怕了,以后还要跟这样的人做枕边人,她就更怕了。
到了荣安堂的新房,苏绿檀不安坐在撒了果子的床上,她悄悄地抓了一颗花生在手里,听到脚步声之后,没敢剥开,赶紧藏了起来。
钟延光终于要来揭开她的盖头了。
头上一空,苏绿檀微微抬头,眼里藏着惊慌,随后呆了一瞬间。钟延光就这么站在她面前了,人高马大,丰神俊朗,穿着一身红色的喜服,面色有些严肃地看着她,似乎嘴边又有若隐若现的笑意,叫她捉摸不透。
连忙低下了头,苏绿檀睫毛颤动的厉害,定南侯果然生的好看啊要不是听了他的光辉事迹,她怕是要被这样的男子给迷住了。
苏绿檀告诉自己,看人不能看皮囊。男人好看又什么用,保命要紧。
随后喜婆喂苏绿檀吃了个生的团子,她说了一句“生”,又喝了合卺酒,钟延光便走了。
钟延光走了,剩下的都是钟家内宅的妇人,赵氏有些敷衍地带着苏绿檀认了认家人,刚认完没多久,她就听到赵氏叽里咕噜地跟人说,钟延光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
疲惫袭身,苏绿檀暂时没有多想。
新房的人一走而空,苏绿檀才轻松了下来,都忘了吃花生,赶紧卸妆洗漱,直到天黑才忙活完,吃上了一碗粥。
新房里都是苏绿檀自己的丫鬟,她吃完粥实在是累了,也没顾忌形象,翘着腿靠在罗汉床上,让夏蝉给她捏腿。
忽然外面又有了沉重急促的脚步声,苏绿檀麻溜地坐好,嘴巴都没来得及擦干净,腰板挺得直直的。
钟延光微醺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端庄温柔的苏绿檀。
苏绿檀连忙起身迎钟延光,细声问他饿不饿,渴不渴,要不要吃些什么。钟延光道不用,他在前院待客的时候已经吃过一些了。
苏绿檀又唤丫鬟过来,伺候他宽衣洗澡。
钟延光冷冷地瞧了夏蝉和冬雪一眼,把人给斥退了,冷声道:“不必,我不习惯旁人服侍。”
心头一凛,苏绿檀攥着拳头,心道外面的传言估计是真的了,她就更加谨慎起来。
挥退丫鬟,钟延光坐下,略问了苏绿檀几句话,试图拉近关系。
苏绿檀却仍旧跟一只警惕的小狐狸似的,只低着头,答着话,却没有了那日在宝云寺的可爱模样。
钟延光一时觉得有些无趣,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索性道:“我先去洗漱了。”
苏绿檀仍旧压着下巴,柔顺地应了一声,定南侯既不喜别人伺候,她倒也省事,而且,她也不敢伺候啊!
钟延光见苏绿檀不动,继续说了一遍:“我去洗漱了。”他起身站着,就差把手臂张开,让她给他宽衣。
苏绿檀有些不解,不知道钟延光为何还不走,寂静的房间里,她硬着头皮说了一句:“丫鬟应该没把门锁上。”
钟延光:宽衣解带应该是指望不上了。他无奈地勾了勾唇角,道:“你就让我穿着这身衣服去洗漱?”
苏绿檀立刻从罗汉床上下来,去找了件簇新的衣裳给钟延光。
钟延光接过衣服,倒也没说什么。
等到洗漱回来了,钟延光看到苏绿檀也换了件家常的袄子坐在罗汉床上,银红的袄子颜色明亮,她肌肤本来就如雪如凝脂,愈发衬得她面容精致娇媚,看得他心神一动。
钟延光淡声道:“就寝吧,今日乏了。”
苏绿檀慢慢地走到床边,先一步爬进了里面的那条被子上。
脱鞋上床,钟延光伸手抓住了苏绿檀的手腕,哪知道她缩了下肩膀,下意识就要把手臂抽回去,一双明润的眸子带着浓浓的防备之意。
莫名心软了,钟延光松开手,压着心思躺了下去,苏绿檀也就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看着尚显稚嫩。他大她好几岁,体格也比她大那么多,也该体谅她一些,等她长大一点再说。
次日早晨,钟延光醒来之后,苏绿檀比他醒的还要早,整个人缩在厚厚的被子里,探头探脑地钻出来,被子盖着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和洁白的额头。
苏绿檀闷声闷气地大着胆子道:“妾身知道侯爷娶我非本意”
一听这话,钟延光幽幽转头。
苏绿檀见钟延光没有表情,便斗胆猜测自己说对了,她继续道:“妾身知道侯爷是为了哄太夫人开心,若没有高僧批命,何来这段姻缘。侯爷倘或实在不喜妾身,不必勉强,不过妾身知趣,会替侯爷哄着太夫人开心的。”
枕着手臂,钟延光半阖眼皮,思量片刻,道:“好。”来日方长,他倒要看看这小狐狸都还有几幅面孔。
起来之后,钟延光便割伤了食指,抹了血色在干净的帕子上。
苏绿檀看得面颊一红,但也很满意钟延光的举动。
番外之(三)()
第119章番外
新婚第一天;苏绿檀就跟钟延光“划清界限”;她心里清楚;钟延光不喜欢她;正好她也怕他;等哪日他有心上人了;她再拿了和离书就是;她为苏家付出这么多,苏世文不至于不收留出嫁女。
忐忐忑忑地在定南侯府过了一旬,苏绿檀渐渐放松开了;这定南侯夫人的日子,也没有那么难过,不过是日日要给太夫人和赵氏请安;早晚有些难熬而已。
其实去太夫人那里;苏绿檀还是乐意的,因为太夫人非常喜欢她;可能是怕她在钟家过的不习惯;经常拉着她问一些家常话;还用心地叮嘱她一些新妇该注意的事儿。
就是赵氏难得对付。
婆婆给新媳妇立规矩;那都是情理之中的;苏绿檀心里也有数,所以不管是晨昏定省;还是在赵氏用膳的时候替她布菜,她都乖乖巧巧的;婆母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日子长了,苏绿檀也发现不对劲了,赵氏哪里是想立规矩,根本就是想磋磨她!
请安便请安,赵氏让她天不亮就起来,自己却一直睡到自然醒,把新媳妇晾在外面算怎么回事?
这还不止,赵氏用膳的时候格外挑剔,吃鱼要挑刺不说,挑快了嫌烫,挑慢了嫌鱼片冷,盛汤的时候稀了不行,浓也也不行,但凡有不合心的,就是一顿说教,后来还要把方宝柔搬出来跟她作比较,一说就能说两刻钟,啰啰嗦嗦烦死人。
请完安,再加上一日三餐下来,苏绿檀回到房中,早就是又饿又累,腰酸腿软,支撑不住了,比跳舞还累。
苏绿檀早在来之前,家里的妈妈给她讲过这些规矩的,说婆婆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