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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护法。”他立刻停下。
见他神色慌张,明漾也跟着脸色一正,“发生什么事了?”心里,有不好预感。
看着他一会,这弟子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属下等打听到总执法的消息,赶着去向教主汇报。”
闻言,明漾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提得老高。“走,咱们这见教主去。”拖着人就大步往前走。
自从岳阳楼一役,赫连瑾让他护着赫连廷先行撤退;三天过去了,依然不见她和莫雪的身影;派人出去寻找,都没有消息,他们都在担心她们会出事。
那弟子被他拉着走,也不再说话。
微微细雨落在他们身上,微凉的风带来阵阵的药香。
这是一个小小的院子,周围都是青绿的草地,只有花圃里种着不知名的花。
院子里看来没有人,但明漾能感觉到隐藏起来的暗卫,他们一天十二时辰保护着教主的安全。
那房门是大开着的,能看到里面走动的人影。而里面,也可以清楚的看到院子里的一切。
送药来的丫环在经过他们时微微弯身算是行礼,明漾挥了挥手就让人退下,此刻他没有心情调戏女孩子。
在门外站住,他对里面的道:
“教主,已经查到总执法的消息。”
里面传来那把微冷的嗓音,带着些许的虚弱,“立刻进来。”随即响起一阵揪人心扉的咳嗽声。
“是。”明漾扭头看了那个弟子一眼,微微点头随即踏入房间。
那弟子迟疑了一会,也跟着走进去。
那个霸道的傲视一切的男子此刻虚弱的躺在床上,黝黑的皮肤显示出苍白,右护法尚隽正将冒着烟的碗递给他。
看到赫连廷这副虚弱的模样,明漾的心微微一抽。
放眼整个弯月教,除了老教主赫连冠之外,再也无人是赫连廷的对手。可是,他仍伤重至此,可见云仲涵的武功很深。
那个弟子见了,有些犹豫了。
在三人的注视下,赫连廷眉头也不皱一下的喝下药,随即将碗递给尚隽。
“打听到什么,咳……快说。”赫连廷抬起眼皮望过来,刀刻似的俊脸上不见一丝血色。
明漾望向身边的某弟子,“你说。”
“这……”那弟子很是犹豫,教主已经伤重至此,他怕他听了那消息会承受不了啊。
见他犹豫不决,明漾的心开始有些慌了,然还是努力镇静下来,“你说。”千万不是小五出了什么事啊。
越想,他的心就越害怕起来。
赫连廷望着那个弟子,心,没来由的一慌。
“说。”声音虽然虚弱,但仍是让人不容反抗的命令。
“是。”那弟子一咬牙,即使自己有心不说,怕也瞒不了多久。“江湖传言,三天前,总执法在鸟飞崖跳崖投入汉江。”
“什么!?”一听,赫连廷惊得吐出了一口鲜血。
“教主。”此刻,明漾顾不得去为赫连瑾的生死伤心担忧,最重要的还是赫连廷的伤势。
消息,很突然,也叫人震惊。
尚隽皱紧了浓眉,手心按在赫连廷的胸口上,将真气输入他体内,平复那翻腾的气血。
目前,最重要的是教主。
掏出帕子上前给赫连廷拭去嘴边的鲜血,明漾皱紧了剑眉。小五果然是出事了,莫雪没有回来,怕也是听到了消息去寻她了吧。
那天,他不该听她的话,护着赫连廷先行离去。不然,她也不会……
心,痛着,一下比一下重。
那内伤远不如心上的痛,赫连廷努力撑着不让自己昏过去。
在听到赫连瑾出事那一瞬间里,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被千万支利箭穿过,几乎可以听到那流血的声音。
那天的预感,果然成真了。
他握紧了拳头,一字一句的说:“说清楚。”
“是。”那弟子不敢直视那双闪着血色杀意的眼眸子。“属下让人查过当天的事情,总执法不甘被擒,所以跳下了山崖。当时灵山门主要救,可总执法却扳开了他的手。”
听到这话,赫连廷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紧握的手隐约能看到青筋。他的心,为赫连瑾的选择而狠狠的痛着。
他能明白她的一番苦心,因为了解自己对他的重要,怕他因她而受制于中原武林,所以她宁可选择死。
可那个女孩不知道,只要她活着,他甘愿以自己的性命相换。
“小五不会死的。”明漾紧紧的握住纸扇低喊,可怜那扇子就快被他握得快要散了架。
他不相信,不愿相信那个三天前还和自己整人的女孩,已经离他们而去。
那弟子看了他一眼,又看看紧抿着唇极力忍受着悲痛的教主,有些艰难的启口:“当时,总执法身受重伤,而汉江的水里很急;漕帮的水无尘也说了,没有生还的可能。”
这话,很明白的告诉他们,赫连瑾已经死了。
“不会的。”明漾摇着头,拒绝去相信事实。
而赫连廷的反应,是再喷一口鲜血,跟着昏过去。
“教主。”尚隽惊叫。
明漾立刻上前执起那垂落的手腕,一会儿之后才开口:“教主重伤,又听了总执法出事的消息,一时气急攻心才会昏过去。”
闻言,尚隽才放下心来。此时,他才有心思去为那个有可能已经丧命的少女伤心担忧。
她出事了,赫连廷会很伤心吧。老教主,也一样吧。
那弟子望着昏迷不醒的教主,心,提得老高。
看着尚隽将赫连廷平放在床上,明漾忍住心里的痛,平静的对那弟子说:“传令下去,让游堂主带人沿着汉江下游找。总执法,生要见人;死……”微微一顿才继续说:“要见尸。”
“是。”那弟子严峻的领命。
“还有,查清楚当时有哪些人在场。”他冷然说道:“我要他们为那天所做的事,付出惨痛的代价。”说这话时,他的神情森然就像死神。
那弟子打了一个冷颤,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总是笑嘻嘻的风流左护法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是。”看来,总执法对他和教主来说,十分重要。
挥挥手让他退下,明漾颓然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弯月教里最重要的二人在此时都出事了,即使心疼伤心,此时他也不能乱。
尚隽看着他,平板的声音里带了一丝犹豫:“这事,要通知老教主吗?”
以手指拧着眉心,明漾叹了口气,看看躺在床上的赫连廷一眼,“也好。就不知道他知道后,这江湖是不是会被闹个翻天?”想扯出一丝微笑,却发现很难。
这样的心情,这样的情况下,他真的无法笑得出来。
尚隽抿了抿唇,弯月教上下都知道,赫连冠有多宠爱赫连瑾这个女儿。现在那些所谓名门正派逼死了她,他绝不会妥善甘休。
“这事,就由你去办吧。”明漾说。
尚隽点了点头,给床上的男子拉了拉被子,才和他一起退出房间。
屋外,阳光正好,风轻轻的掠过,可无法吹走二人心里的阴霾。
明漾眨了眨有些涩的眼睛,心,痛着。想要哭,可是却不能,因为泪水流下就等于相信了赫连瑾死了的事实。
他,不相信,不甘愿相信。
消息传到龙城,已是赫连瑾出事的第五天。
欧阳凤雏接到了消息,那张万年冰凉彻底的碎了。强忍着悲痛,他直奔皇宫,告诉了皇帝。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这么做了。也许,是因为祁浅月与自己一样一直将赫连瑾视为朋友的原因吧。
当祁浅月听了,整个人从龙椅上跳了起来。
他不愿相信,那孩子是个会自寻短见的人,即使情况多坏。
“不会是真的。”
欧阳凤雏望着他,眼里满满的伤痛,“臣也不愿相信,但这是目击者说的。”此刻,他恨透了那些逼得赫连瑾跳崖的人。
祁浅月往后倒退一步,一脸的伤痛,“小瑾……”
“臣想要去找她。”欧阳凤雏握紧了拳头,“望皇上成全。”
闭上眼好一会,再睁开眼里已没了那伤悲,祁浅月平静的开口:“我知道你们的交情不一般,去吧。这一笔账,你把我的那一份也算上。”
赫连瑾是头一个不将他这个皇帝身份看在眼里的人,而他也是真心的喜欢着那个少年,可她现在却得到这样的下场。
他少了个可以交心的朋友,身为一个国君,不能为她报仇。可欧阳凤雏不同,他可以。
欧阳凤雏点了点头,“五公子,会很高兴的。”
祁浅月扯出一丝苦笑,挥挥手让他退下。
大门关上,把明媚的阳光挡在门外。
瘫坐在雕刻着龙的椅子上,祁浅月以手指按着眉心,那双墨绿色的眸子被悲伤所淹没。
“母后,父皇,对不起。”
这句话,他不断的重复着。
空荡的御书房里,不断的响起这一句话。
冷冰冰的铁面具下,那双棕色的眸子带着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