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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一棵大树下的长木凳上坐下,远远地看着那扇亮着灯的窗,眼泪忽然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早在练‘日月流星刀’之初她的阿爹就告诉她只要心够静、够清,就能统摄得了世间纷繁,可此刻她忽然发现她一向清静的内心起了春波,它根本不受她的意志所控制了。
根本还没了解他的情况,只见了他的人就这般不受控制显然是不理智的。她知道,所以她不断地调整着自己的心情。但不久她又笑了。既然明知道两人不可能,她也接受这样的现实,但她的心是她的,她喜欢谁、挂念谁都可以由她说了算。
上官澈讲完方才那个故事后小憩了半刻钟,顺便喝了点茶、吃了点糕点。
江月棠也陪着吃。
不由自主地,上官澈问:“月庭,方姑娘此次进京所为何事?”
小家伙斟酌了好一会儿后答道:“好像是进京来见几位江湖的前辈。”
上官澈轻点了一下头,没有再问。
小家伙便歪着头问:“老师,您是不是也很希望方家重出江湖?”
“当然,但也只是希望而已,总得他们自己愿意才行。”他说。他也意识到自己今天似乎有些神不守舍,便忙将思绪拉回,继续讲课。
“宋仁宗执政期间,群盗并起,到处胡作非为为,百姓苦不堪言,时任宰相的富弼便请求他严惩匪盗。
宋仁宗叹气道:“朕也想惩治他们啊,可如今各地的匪盗多不胜数,朝廷哪里有这么多的财力和兵力来对付呢?”
富弼想了想,道:“世间的匪盗并非生来如此,他们起初也是良民,其中一部分还可能心怀抱负。这些人年少时也期望长大后参加科举考试,大展宏图,无奈等他们长大参加科考时却名落孙山了,仕途之路顿变南柯一梦。于是他们开始消极厌世和愤世妒俗,整日活在抑郁不得志之中。这种人因为读过些书,知道朝代兴亡的缘由,于是决定弃文从武,潜心钻研武术和兵法,待时机成熟就煽动民众结党成群,扯起大旗占山为王。他们行事狡诈,行为又恶劣,不仅对百姓不利,对朝廷也会造成威胁。”
宋仁宗见他分析得有理,便问:“爱卿想必心里已有良策了吧?”
富弼点头道:“对待这种逆天而行的人一定不能用强,只能用亲和的方法。”
“亲和的方法?是什么?”宋仁宗好奇地问。
富弼答道:“有曰: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水虽乃天下之至柔,却可以遇山绕山、逢石避石,一往无前。所以臣请求陛下派出官员以朝廷的名义去拜访他们,把他们当做朝廷遗落于草泽的英雄,并将他们推荐给朝廷。届时朝廷再根据他们的能力来给予适当的官职即可。”
宋仁宗犹豫道:“他们肯为朝廷效力吗?”
富弼道:“他们占山为王不也是为了让自己有权有势吗?相比于当匪徒,当朝廷的官不仅有权势、有收入还很体面,他们不会不愿意的。”
宋仁宗觉得有道理,便依照此法通令全国。接着,朝廷发出了数千封招降的信。不到半年,国内的匪徒便消失了大半。”
说完后,上官澈喝了一口茶,道:“富弼的这一招叫‘以利招安’。”又问江月棠:“从管仲的‘买鹿制楚’到富弼的‘以利招安’,你得到什么启示了吗?”
小家伙思索了一下,道:“人的本性都是追求名利的,要想制约人便可从给予其名利着手。”
“嗯。”上官澈赞许地点了点头,望着江月棠语重心长道:“身为谋士,应先把人性琢磨透,如此才能帮助君主避开圈套,使国家和人民免于遭受不必要的灾祸。”
小家伙郑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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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请求()
当上官澈和江月棠从书房走出来时,坐在花园里密切关注着书房这边之动静的方昭凡忙起身往院子的另一侧闪,但上官澈眼尖,一眼便看见了她,忙问:“是方姑娘吗?”
方昭凡的心顿时扑通扑通地狂跳,忙答“是”,转身朝他们走来。
江月棠遂对方昭凡说:“昭凡姐姐,你可不可以帮我送一下上官老师?”
她见上官澈和方昭凡似乎有话要说。
方昭凡不禁暗赞她的聪慧,笑着点头道:“当然可以。”
于是小家伙便告退了。
方昭凡和上官澈并肩往大门的方向走。
从他们所在的地方到大门需要走过一条弯弯曲曲的长廊,路程不算短。
夜深了,四周静悄悄的,两个年轻人默默地走着,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夜风将方昭凡身上那鲜花般的清甜香味吹拂到上官澈的鼻尖,让上官澈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气。
“你爹娘和你伯母的身体都还好吧?”上官澈主动开口问道。
他感觉得出来——方昭凡并不怎么爱说话。
见他关心起她的亲人,她心头不禁一暖,忙轻声答道:“我阿爹前年病逝了。”又说:“我阿娘在我八岁那年就过世了,是与歹徒搏斗时不幸身受重伤而亡的。”
她娘亲过世的那个夜晚,她今生都不会忘记。
那是个大雨滂沱、电闪雷鸣的夜晚,天地仿佛被谁触怒了般疯狂肆虐着人间,当时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偶尔闪现天际的闪电才给天地间带来一瞬的光亮,但那光亮更让人心神不安。
就在那时,三十名身穿黑衣、头罩黑帽的歹徒冲破两层机关进入了流星寨,当他们欲闯第三道机关时被监管的人察觉了,后者立即以暗号通知全寨的人出动御敌。方昭凡的娘亲在与歹徒的搏斗中不幸被三名歹徒以暗器从三个方向攻击,当场死亡。
她永不能忘记娘亲在咽气前看向她的那一眼,那是充满了不舍和慈爱的一眼。因为那眼光,方昭凡告诉自己——就算仅仅是为了母亲那一眼,我也要好好地活下去。
想到这里,方昭凡整个人便瞬间清醒了过来,立即将方才那些小女儿心态给收了起来。
怪不得他极少听到关于她的娘亲的事,原来是早就过世了。
而方昭凡的心情变化上官澈也敏锐地感觉出来了,忙说:“很抱歉,没想到问起了你的伤心事。”
“没事,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方昭凡笑着说。
两人继续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没有说话,但也丝毫不觉得尴尬。
方昭凡便在心里想——要是能和他一直这么走下去该多好!
随后她又暗骂自己,像犯了错般赶紧收回心思来。
很快,大门就在眼前了。
此一别,谁也不知何时能再遇,因此上官澈望着她说:“很高兴认识你。”
这话听起来实在很官方,因此方昭凡略感失望。她想听点别的,但她知道那是奢望。
“我也很高兴认识上官大人。”她笑着说。
上官澈将目光定在她脸上片刻后温声道:“再会。”
“再会。”
当马车开动,上官澈轻掀开窗帘的一角往门口的方向看,看见方昭凡依然站在那里。
她浅蓝色的衣服在夜色中如同一颗宝石般亮眼。
上官澈看了那身影好一会儿才将帘子放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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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小憩了一会儿的新帝李霈坐在御书房的书桌前定定地盯着手中的一份奏折看,斟酌着该怎么处理进谏里所讲的那件事。
才十七岁的新帝虽然在登基之初表现得有些仓惶?,但很快便找到了感觉。如今距离他登基之日已经过去了两个半月。经过这两个多月的历练,他现在已经能自如地处理各种事务了。
但当然,毕竟经验还不足,所以他每天花在处理政务上的时间比较多。
有轻快的脚步声传来,很快,刘公公恭谨温和的声音在李霈的身旁响起:“陛下,刑部尚书求见。”
李霈忙将手中的奏折放下,道:“让他进来。”
刑部尚书郭一凡随即应声而进,在李霈跟前恭敬地行叩拜礼。礼毕,郭一凡汇报道:“陛下,杜锦和雷阿贤的家属皆没有任何异样的举动。”
自从得知杜锦和雷阿贤相继死了的消息后郭一凡便对他们的家属进行反复的审问和暗中监察,但是这样的工作持续了整整六天也没有丝毫的突破和收获。
郭一凡因此认为杜锦和雷阿贤的亲属对他们在宫里任职时经历过或做过的事并不清楚。
李霈听毕眉头深锁,道:“很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