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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便是棋艺授课的最后的一天了,届时我会将剩下的知识点一次过讲完,然后再跟你对弈几场。”上官澈摸着她的头说。
“好。”小家伙点头道。
上官澈到家时已接近午夜,他的娘亲荣氏尚坐在客厅里等着他。
见荣氏还没睡,上官澈大惊,忙上前几步轻声道歉道:“孩儿归晚,让娘亲久等了。”又道:“娘亲日后不必这般等着。”
说罢,他在她的身旁坐下。
荣氏约莫四十来岁的样子,身穿白底梅花竹叶刺绣对襟褙子,下配白底暗花缎子刺绣马面裙,头插白玉凤纹钗和蓝宝石如意步摇,姿容秀丽,气质优雅。
容氏没有回答,而是看着他道:“澈儿,别忘了你还要角逐首辅一职的。”
见上官澈连沐休日都整日呆在江府,既没有陪她用晚膳也没有为他自己角逐首辅之位而做准备,她就有点担心和不满。
他虽然已是江家小公子的老师,但总也得有点自己的生活吧?
上官澈思索了片刻,道:“试我肯定会用心考的,至于能不能胜出,我并不强求。”
“你连书都没时间看,谈何胜出?”荣氏问,语气是淡淡的、静静的,但望向他的目光里透着温情。
上官澈一时愣住。
看来自己有必要跟她好好解释一下了。
他最大的愿望是当顶级谋士和进入内阁做事,如今这两个愿望他都实现了,故并没有对首辅之位存半分觊觎之心。
在他的眼里,江传雄是首辅的最佳人选,其次是郭一凡和曹文德,即便这两人角逐不了,还有司马彧,总之不会那么容易轮到他,何况他自己也无意于去角逐此职。
他从四岁开始读书识字,为科考和谋士晋级而努力,所以自他有记忆以来一直过的都是紧张且充满压力的学习生涯,直到他考取了顶级谋士的第二名和科考的状元后这种生活才有所改变。
前后共十八年没日没夜的刻苦学习让他不知错过了多少人间美景和乐事,也让他认清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既然首辅之位并非他的奋斗目标,他便不太在意自己是否能角逐成功了。
“母亲,我还年轻,资历也有限,不急。”他说。
荣氏拉过他的手,语重心长道:“你若是尽了力,成不成功为娘的都无话可说,可是你并没有尽力啊,儿子。”
上官澈不想她再为自己瞎操心,遂温声道:“娘,每个人的志向不同,不必强求。不瞒您说,相较于内阁首辅,孩儿更喜欢当内阁大学士。内阁首辅懂的东西内阁大学士基本都懂,而且还不用担负那么大的责任,何乐而不为?”
荣氏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只是依旧有些不甘心,道:“这毕竟是一个机会,何况你现在又有资格争取,为何不争取一下呢?”
“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争取来又有何用?”上官澈笑着说。
“你呀,”荣氏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道:“就是太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了。”
“这不是件好事吗?”
荣氏叹了一口气,不置可否。
良久,荣氏问:“你打算教江家小公子到什么时候?”
“先教到他参加完今年的‘六九赛’吧,之后再看江大人那边的打算。”
“你自己是怎么打算的呢?”
“如果他们需要我继续教的话我就继续教。”
荣氏的眉头便皱了起来,道:“那你岂不是每天都很忙?”
“届时我会再做些调整。”上官澈忙说。
“你年纪已不小,该得考虑一下娶妻生子的事了,等江家小公子参加完今年的‘六九赛’就辞了这份差事吧。”
只有这样他才有时间思考自己的事。
“到时再说吧。”上官澈拍着她的手背道。
第四十七章 沉着()
这次的‘六九赛’对江月棠来说有多重要上官澈最清楚不过了,他和江传雄夫妇一样希望江月棠能顺利过关,他也和他们一样清楚以江月棠现在的水平得付出多大的努力才有可能过关。
所以,上官澈现在对此事的重视程度远超过自己当年首次挑战‘六九赛’时。所以,这段时间里他会把给江月棠授课一事放在首位。
然而,他的耳边又隐约响起荣氏方才说的话来。确实,他已二十有二,可以考虑娶妻生子的事了。然而,他自己对此事其实并无半点急迫感。相反,他时常觉得自己并不适合成家。
他父亲的死、弟弟的死、大舅的死、姑妈的死,都给他的心灵带来了一定的冲击和启示,让他时常思考生死之事。
一个深入地思考过生死的人,不会太渴望婚姻,也不容易冲动行事,更不会轻易地对生活消极气馁,他知道人人生而孤独,知道活着的意义应从自身寻找。
他有一段时间还动过终生不娶的念头,甚至还认真思考过该如何应对他人对他此举的询问。
他知道母亲肯定会第一个不同意,也知道绝大多数人都不会理解。
但他并不想解释。
当然,这只是他那段时间里常有的一个念头而已,并没有付之以实际行动。
毕竟,他还年轻,人生的路还很长,不应过早地下结论。
他翻了个身,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可爱小娃的模样来。
她凝神听课时的模样、看向他时的模样、若有所思时的模样、吃饭或喝水时的模样。。。。。。他没有允许自己再想下去,强硬地将思绪拉回,闭上了眼。
那边厢,江月棠待夜深人静后又悄悄地起来学习。
这一次,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梅香并没有察觉。
小家伙将书桌的灯挑亮,打开抽屉拿出棋具来。。。。。。
夜深了,四周静得落针可闻,江月棠目不转睛地看着棋盘上的棋形,琢磨着每个棋局的破法,并将自己的心得体会记录下来。
不知不觉间东方便泛白了,但她并不曾察觉。
自从她确定放弃科考后,谋士晋级便成了她唯一的出路。
她很清楚——这是一条布满荆棘的路,必得像苦行僧般历经数十年的艰苦修炼才有可能修成正果。这也是一个需要不断地自我鞭策和自我更新的过程,是人的综合技能、格局境界和心灵质量的综合考量。
她毫无退路,只有披荆斩棘、百折不挠地往前走了。
下到后面,江月棠脑袋一片空白,便趴在棋盘上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
是梅香把她抱回床上的。
小家伙强忍着困意下了床。
起床后,小家伙随便吃了点早膳便到书房去了。
陶老夫人用过早膳后颇觉无聊,便欲带江月棠到距离江府不远的清水湖边去散散步。
反正散步花不了多长时间,也正好可以帮助江月棠放松一下。
进得房间,陶老夫人见江月棠正入神地盯着棋盘看,对她的到来浑然不觉。
陶老夫人放轻脚步上前去。
即便她已站在江月棠的身边,但江月棠依旧毫无察觉。
陶老夫人站了片刻,终于还是悄悄地退了下去。
出了书房,陶老夫人对梅香说:“每三刻钟就提醒少爷休息一会儿,别让他一直这般苦学下去。”
“可是少爷不肯歇息。”梅香一脸为难道。
“那就给他上苹果、粟子糕和葡萄干。”陶老夫人说。
这些可都是江月棠喜欢吃的东西。
“奴婢试过了,他也不为所动。”
陶老夫人站定,思索了片刻后叹气道:“罢了,罢了,你多看着她别让她累着了便是。”
“是。”
陶老夫人便让甄慧媛陪她去湖边散步。
清水湖是个椭圆形的人工湖,约莫有三十丈宽、五十丈长,湖边设计有供人散步的小路,路旁种满了鲜花和果树。
陶老夫人和甄慧媛坐在湖边的一座小亭里,边观赏着湖面上的荷花边聊天。
“庭儿的学习压力会不会过重了?”陶老夫人望着湖面问甄慧媛。
“距离‘六九赛’越来越近了,她心里确实很紧张。”甄慧媛恭敬答道。
“我是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他最近除了睡觉和吃饭之外没有片刻的放松。”陶老夫人盯着甄慧媛说。
“这个时候让她放松恐怕她也不肯,还是尽量配合她吧。”
陶老夫人的眼眶便微微泛红,道:“但愿他能挺住压力坚强稳健地往前走吧。”
上官澈这天来得比往日要早许多。
他知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