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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传雄能明显感觉到她的身子在发抖,而且身上很烫,不禁又心疼又担心,忙说:“阿爹背你一程吧。”
他背着她走总比她坐马车上要少一些震荡,毕竟马走起来后就算再慢也比人要快很多。
江月棠点头。
江传雄便蹲下来将她背在了背上。
当触碰到江传雄的肩头时,江月棠才惊觉江传雄是如此的瘦,心头不禁一阵哀伤。
江月棠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被江传雄背是什么时候了,但印象中的他虽然人很瘦但肌肉还是挺结实的,然而这次触到的感觉却很不一样,这次是皮包骨的感觉。
“阿爹,您太瘦了。”江月棠心疼地道。
“我一向瘦。”江传雄宽慰道。
“可您现在是瘦得皮包骨了。”她说,眼框不自觉地发红。
江传雄微笑道:“许是最近较多事操心吧,我会注意着的,你别担心。”江传雄轻拍着她道。
其实陶老夫人没少给他张罗滋补的膳食,养生汤也天天喝,但他就是太多事需要操心了,加之凡事都要做到最好才肯罢休,因此每日都劳心劳神,睡眠也总不太好。
这睡眠质量一旦下降,人的体质也会下降,他自己也晓得这个道理。
他也吃了不少助眠的药,然而效果都不明显。
看来还是跟心情有关。
然而一旦事情多时他就忍不住会操心。
坐在他这个位置,要想不操心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才那么希望江月棠早日成长、成才,只有到了那时他才敢安心地从现在的位置退下来。
可眼下看来这条路还很远啊。
“阿爹,再等我几年,等我考取了顶级谋士、当了官,我就接过当家的担子,让您在家里安心地颐养天年。”江月棠搂着他的脖子道。
江传雄只觉鼻子莫名地发酸,忙用力地点了点头。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情,江传雄故意问她:“为何一定要到考场去考?”
江月棠道:“因为这对大家都好。”
“可这样一来你的牺牲就太大了。”
“但我这么做了,最终最大的受益者也是我呀。”江月棠微笑道。
江传雄愣了一下,然后无比欣慰地笑了。
因为不愿意江传雄受累,所以在江传雄背着她走了不到两刻钟后她就要求下地自己走了。
江传雄便将她放下来。
江月棠双脚着地后便觉一阵天旋地转,忙伸手紧紧地抓住江传雄。
“是不是不舒服?”江传雄忙问。
“有点头晕。”江月棠低声道。
“还是我背着走吧。”江传雄边说边蹲下。
江月棠却说:“要不扶我到马车上吧。”
江传雄想了想才想将她抱上马车。
马车里面已经为她精心准备了一个柔软的枕头,在枕头的两边还设置了能固定她头部的装置,因此就算马车忽然颠簸也不至于让她的头部受到太大的震动。
甄慧媛和陶老夫人也上了马车,分别坐在她的左右两侧守护着。
“开到最慢。”江传雄吩咐亚塔。
“是。”亚塔回应道,立即让马以最慢的速度前行。
躺下后的江月棠感觉舒服了不少,便对祖母和父母说:“我现在感觉好多了,请将我的复习资料拿给我吧。”
陶老夫人忙道:“这个时候就不要再看了,还是尽量多歇息一会儿吧。”
江月棠微笑道:“没事,我想趁这个机会好好看看。”
江传雄只好从一侧的袋子里将她的复习资料拿出来给她,又将挂在壁上的灯火拨亮些。
在马车里面看书其实是不太舒服的,何况她又有伤在身,但她还是拿出极大的耐力来看。
四周还是一片安静,只偶尔听到鸡鸣和狗吠声,原野带着清晨独有的清凉气息随风吹进马车,让马车里的人感觉甚是惬意。
但毕竟今天是个特别重要的日子,所以大家的表情都不免有些凝重。
哒哒哒,马蹄声渐渐变得清脆起来,显然是走到通向中心区的那条大道了。
大家不禁精神一振。
江月棠却感觉头部越发地疼痛起来。
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她什么也没有说。
这个时候,如果她显出痛苦来,很有可能他们就不让她进考场了。
只要她还能动,还能思考,今天的试她是一定要考的。
但是,她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的痛苦还是被他们察觉了,他们立即问她是否感觉不舒服。
“还好,”江月棠朝他们微笑道,然后她表示想走走看。
也许走走感觉会好一些。
江传雄便搀扶着她走。
清晨的京城有股别样的凉爽,吹着这晨风,江月棠感觉好受了不少,便无需江传雄搀扶了,自己一步步地慢慢走。
但没走多远她就感觉到了头部的疼痛,那疼痛让她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头部也越发地沉重。
这时,她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恐慌——万一我真的要死了呢?
单是这想法就让她难以接受了。
她想过很多事情,就是没想过自己会死,毕竟她还那么年轻。
可是,此时的她真的感觉自己离死很近,而且这感觉随着头痛的加重越来越清晰。
身体才是决定人在理想之路上能走多远的关键,若没有一个好身体,即使梦想再大也是白搭。
当这个身体不受她控制时,她如何能不恐慌?
但她依然没有想过放弃。
见她走得摇摇欲坠,众人忙上前来搀扶。
此时江月棠的脸色已经一片惨白。
江传雄忙问她感觉如何。
江月棠道:“阿爹,可能要劳您再背我一程了。”
江传雄立即蹲下将她背起,小心翼翼地抬步往前走。
他边走边观察她的脸色,不无担忧地说:“要是实在很难受,就不考了吧。”
江月棠轻摇头道:“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不能放弃。”
“但若跟你的性命相比,我宁愿你不考。”江传雄温声道。
“我还撑得住,放心吧。”
第三百五十七章 斗志()
江传雄轻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背上的江月棠有些发烧,他从她的体温和呼吸感觉出来了,忙让梅香将带来的药汤取出来给她喝。
在江月棠喝药汤时,天色越发地亮了,此时无需点灯也可以看得清四周的情形了。
但距离考场还有三分之一的路,因此大家只小歇了一会儿便继续上路。
许是药力的作用,江月棠感觉伤口没先前那么疼了,但困意却越来越浓,不多久便趴在江传雄的肩头睡着了。
江传雄探了探她的气息,再摸摸她的额头,确定她只是睡着了才放心地继续赶路。
街上的人渐渐多了,有些人认出了江传雄,忙上前问怎么回事,江传雄笑笑说:“没事。”
他忧心忡忡,所以不愿意多说什么。
但路人还是看出来是江月棠受伤了,因此看向他们的眼神便充满了关切。
江传雄一行人穿街过巷,尽量选择最近的路线走,终于在卯时末到达了考场。
此时距离开考还有一刻多钟,但考场外已经坐着近百名来参加考试的考生。从他们的年龄来看,八岁到十七八岁的居多,也有个别二十来岁的,大家显然都很紧张,因此现场的气氛也格外的凝重。
见来了一位头上裹着布带的考生,大家的目光便都聚集了过来,人群里很快便起了窃窃私语。
江传雄将江月棠放下,向工作人员要了一把椅子给江月棠坐。
其他考生便都簇拥了过来。
“他的头怎么了?”人群中有人问。
“受了点小伤。”江月棠笑答道。
“都要人背着来了,还是小伤吗?”另一人不相信地低声嘀咕道。
江月棠笑了笑,没有搭话。
人群里还有人在悄声地议论着。
江月棠感觉头晕沉沉的,便闭上了眼,她想趁此机会稍作休息以恢复体力。
在她闭眼休息时,当年考初级谋士晋级赛时的情景又再次出现在她的脑海。
那年她首先是在棋艺比赛的中途昏迷过去,之后在下午前往谋略比赛现场的途中又遭遇马车翻下山谷,因而导致她和上官澈皆受伤。
现在再回想起当天的情形她还心有余悸。
那真是充满了危险和阻碍的一天啊,好在她还是撑了过去,并且考取了初级谋士晋级赛的第三名。
种种迹象表明那次的中途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