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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蹲着在小童子跟前,拢了一只小胖手在人家耳朵边、悄悄问。
小童子眼珠子一缩,小身板儿往后退了退,警惕地四下看了半晌。
到底是孩子,他是觉得自己就够藏的隐蔽了,怎么这个小娃娃上来就问,还这么接近自己的真实底细。
“我们不是拐子的同伙,你放心,你这儿呆了多久了?”
木耳看出他的紧张,边说边挨着大花蹲下身子。
大花人小,胳膊腿还圆滚滚的,本来蹲着就费劲。
木耳蹲下、挨了她一下的那么一点劲儿,就把她给推着往后,一屁股坐到地上。
那个小童子忍不住、捂住嘴小着声儿笑。
大花干脆踏实坐了,跟着他嘿嘿傻乐。
“我们家出门看‘天羽会’,我和哥哥、弟弟们淘气玩捉迷藏给人冲散了”
小童子因着大花的亲近和木耳的解释,放松些警惕,回答了大花的问题。
“你是等着家里寻过来?你咋这么聪明,走丢了都知道藏好了等着?”
大花掐着嗓子快成气音儿了,一边把两个手垫到屁股底下,一边对小童子连夸带问的。
木耳把脸背过一边偷笑。
本来用手摸了一把头冠,想把鹏幔摸下来给大花垫上,一想正扮乞丐呢,就打消念头。
起来在城墙根儿找了几个朽木头枝子,拖过来,把与他相比也算小不点的两个拽起来、坐上去。
自己也坐大花旁边,等着小童子答话。
小童子被大花夸了,有点羞涩,脸上黑乎乎的看不出来脸红,只两个鸡爪子似的手扭呀扭的。
被木耳关照着挪了“座榻”,担惊受怕的小心肝“呼”地一热。
“我本来傻乎乎地只知道哭,被拐子带着的孩子哄了,骗去拐子窝呜呜”
想到伤心处,加上木耳和大花的实心眼相待,小童子禁不住把头埋进胳膊哭了起来。
就连哭也不敢大声,用脏得不成样子的袖子塞住嘴抽抽噎噎,小肩膀微微耸颤。
第56章 老鼠拖铁锨——大头在后面?()
大花难受地瘪瘪嘴,靠过去拍着小童子的背。
嘴里还“咿咿哦哦”的。
木耳本来也心里不愉快,被大花这么扮家家似的一出,又呡着嘴偏过头。
没想到,看着幼稚、简单的安抚,却真的给了小童子安心。
耸颤的肩膀松缓下来,有规律地一起一伏起来,接着传出闷闷、细细的鼾声。
大花手搭着他的背,拍得更轻,渐渐放着不敢动。
看了眼木耳。
这得多久没敢睡觉了!
木耳和大花一样,变了满眼眶子褐色的眼睛里,泛着不忍心。
天色不知觉间就朦朦胧胧,一眨眼就跟着暗沉下来,随即入夜。
小童子不知道梦到什么,曲着的腿“腾”地要踢,没踢出去,倒是一激灵醒了过来。
睁着幽幽的双眼,好像还在梦里,却看着眼前的灰暗,有点不敢置信。
一转头左右看看,看着了大花和木耳,大花正缩回在他背上的肉手掌。
收好露出的失望,很羞赧地和大花致谢,还拱了拱小手称呼木耳“哥哥”。
伸开发麻的双腿,招呼大花和木耳往角落里再藏了藏。
小声着说了他后来的经历。
他被哄回拐子窝后,先是身上的好衣裳被扒走。
都不是拐子动手,是那些拐子没脱手的孩子,被圈着养大,吃穿都靠自己偷、抢。
小童子新来的,脱手之前拐子会给孩子置办、穿戴干净了。圈养的孩子就把他的衣服抢走,扔给他四处是窟窿的衣服。
小童子连惊带吓,加上衣服被抢走着了凉,没过一天就生了病,软绵绵地动弹不了。
拐子隔三差五检点存货时候,发现病歪歪的,能收拾就收拾,看着收拾不来的,担心传病,就扔走。
小童子病得稀里糊涂被扔到城外垃圾滩沟里。
城里时不时会扔人出来。
小童子躺着险险没病死,可能没了惊吓他的,渐渐缓了过来。
身边坐着个别处扔出来的半大孩子,后来他知道是城里执勤的人,定时会清理乞丐,他身边的那位就是被清理出来的。
那个乞丐看小童子没死,不知道哪儿被触动着了,带着小童子乞讨。
正说呢,一个黑影子杵在童子身后的黑影里。
一双眼像狼的眼似的,冷湛湛地放着光,戳着大花和木耳。
狼眼?
那不就是绿的吗?
大花和木耳本来要转的头又都扭向那两只“狼眼”。
小童子已经站起身,低低地欢呼一声,跑到那个闪着狼眼的桩子跟前,一把抱住。
高兴完了就扯着“狼眼桩子”过来和大花、木耳介绍。
说这就是和他一起,在垃圾滩沟里活了的乞丐哥哥。
又和“狼眼桩子”说,这个小弟弟和小哥哥和我似的,和家里人冲散了,差点被拐子圈养的孩子们拐走。
“狼眼桩子”看起来有十多岁了,可不好骗,只站着不说话,看着对面的两兄弟。
木耳和大花从他身上闻到了修行者的气息。
“狼眼”盯得专注,很有压迫感。
大花应景儿地往木耳身边靠了靠,木耳迅速地配合着把大花揽到身前。
“狼眼桩子”眼睛转了转,坐到他们三个先前的“卧榻”——朽树枝子上。
木耳和大花看他的意思是,对自己俩留待观察的意思,反而对他也少了些戒备。
“狼眼桩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褡裢,再从里面掏出几个面饼子,上面都有被咬过的痕迹。
大花看着和他衣服截然不同的干净异常的褡裢,不知该作何想。
小童子咬着唇站在“狼眼桩子”跟前,也没高过他坐着的乞丐哥哥。
“狼眼桩子”把饼子脏的地方都掐了,递给小童子,抬眼看那小兄弟俩。
大花和木耳齐齐摇了摇头,自觉地表示,他俩没觊觎他和小童子口粮的企图。
“狼眼桩子”慢慢挪开湛湛闪亮的双眼,自己拿了一个饼子,慢慢地咬着。
到了后半夜,凉的睡不着,“狼眼桩子”把小童子抱着让他睡,自己靠住树枝子闭目养神。
大花掏出一条毯子来,铺在地上,一会又掏出个毯子来,堆着放到刚才的毯子上。
挪着小脚,退回木耳身边。
大花自己心里嘀咕:要不是自己回了原身、恢复了神忆,不然自己都无法理解,那些东西是从哪儿调派出来的
“狼眼桩子”那湛湛双目“刷”的睁开,跟着大花移动,和探照灯似的。
“你们来历!?”
少年变声的嗓子粗哑着问道。
“我们只是路过,从不想危及他人,也不想被人伤损。”
木耳清脆的童声即使压低了,在极静的夜里似乎也算响亮。
“狼眼桩子”回到沉默半晌,可能估量着,这兄弟俩怎么也不是拐子训练的诱饵,也没别的潜藏祸患能危及到当下。
轻轻地把小童子抱起,向大花铺着的毯子那边去。
大花“蹬蹬蹬”的先过去,把上面的毯子掀起,等“狼眼桩子”把小童子放下了,轻手轻脚地盖上。
她一个不足五岁的小不点,张着胳膊关照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甚至比她可能还大个一两岁的孩子,脸上还紧绷绷地显着心疼的紧张。
“狼眼桩子”看着大花这做派,不能说扎眼,却也觉得有些诡异。
心说,即使都是和家人冲散的,总不至于就能同病相怜成一家人吧。
而且,你们兄弟俩有这好东西,你俩不用吗?
我们俩用不用都行。
大花和木耳心里和“狼眼桩子”的目光进行着对答。尽管人家听不着。
三个一同背靠着小童子、坐在毯子边儿上。
木耳和大花自觉地和“狼眼桩子”,保持一个让他觉得安全的距离。
这俩不会和我一样吧?
“狼眼桩子”侧着头思量地看住木耳和大花。
木耳知道大花不在胎泉睡的话,在外面睡觉都是例行公事,自己也一样,小孩子贪睡是长身体,不管在不在自己家或者睡得舒坦不舒坦。
尤其大花,好像除了必须的休息,她是喜欢睡眠,和好多人喜欢锻炼或者修炼一样,那是她的爱好!
他伸开双腿,让大花侧身躺下,枕住自己的腿。
“狼眼桩子”的探照灯暗了暗,埋进膝盖上叠着的双臂间。
看着还真是亲兄弟这亲兄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