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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兴儿,哪有老子嫉妒自己儿子才干的,哪家当爹娘的不是生怕自己儿子没出息,就他!阴独!恨不能全天下的人都宠着他、供着他!”
“行了行了,用您的话说,要不是有伯父,咱家谁爱周全他那种人呢,咱不提他了,我看兴儿那里,他爹被族长关了禁闭,也没什么话从王宫里传出来,估计和伯父一个路数,不委屈着堂兄就行了,管束着他到岁数了就罢。”
“恩,兴儿名分上是你堂侄,可他爹那个德行,兴儿一小点子就住在咱家,你俩比亲兄弟都亲,你在家族里和他照应着
前头说你叔父他们那边的打算,要是他们想把族长承继揽到咱这一支,我若不在了,你能帮手时候,就伸伸手。
你几个叔父虽然比不得我,你伯父可也是尽心尽力地养护他们一回,说是兄长,实实在在担当的可是父职!”
“儿子都好好记心里了,爹爹您别再伤怀我和元顺堂兄不同,我和您是真亲,您心里不舒坦、身体不痛快,儿子是真心疼,您能心疼心疼我不?”
巫马元化罕见地带了哭腔劝道。
第135章 这苦草的滋味啊……()
“快起来,爹哪里不顾念你们了,你大伯就是操心太多,才没修炼到青耳境,我在一日,帮你多顾虑、分理些杂事,你专心修炼,有一日脱了这桎梏而去。”
巫马莟、巫马元化父子俩互相说着体己话,渐行渐远,出树园去了。
大花和木耳在老树上,各自找了安身处,静心修习起来。
树园宁静,大花有荷苗儿护持,木耳有木牛管护,两只修习起来,一晃过去十年。
这期间巫马家送走了好几位到岁数的长者。
其中就有巫马莟夫妇。
大花和木耳出去在湴囍国都城的主城逛了逛,专程去过那家花盆店铺,老板已经被送走了。
大侠没在,只有一个伙计看店。
两只在这里呆的已经算久,这无舍洲辽阔,准备去别的地方转转。
这日回了巫马家,已经黄昏时分,夕阳挨着树园的篱墙,正准备融化消失到下面去。
老树底下散着几个锄头和修枝的长杆剪。
可能是仆从护理老树忘了收起来。
长杆剪旁边,坐着一位粗布服饰的老者,手里托着巴掌大一个布口袋,另一只手从里面,捻出一撮茶叶状的东西,放进嘴里慢慢嚼。
“大爷吃的是什么?”
大花和木耳走到老者近前,边问边坐到地面老树突起的根上。
“呵,这是‘苦草’,嚼了解乏。”
老者说着,把小布口袋递给大花。
大花接过来,凑着脑袋和木耳一起闻了闻。
的确有一种焦苦的气味。
木耳嗅了嗅,嘴角轻翘,把布口袋还给老者。
“你们金贵,尝不得这苦味只有活在苦痛里的人,嚼得这苦草,解乏就罢了,吃的久了,居然能尝出甘味来。”
“可能吧不知你是何打算?”木耳斟酌着话语问道。
“我?我能有什么打算,你看看我,如今到底算个什么?”
太阳已经化进篱笆里,透过矮树丛,橘黄色的光似乎很温暖,却只是人眼里的感觉。
“大爷,你们这儿有贵圣湖的湖宠,叫蚩恩兽是吧,我见过一种虫子,小时候是虫子,长大了就是草我还听过好多故事,有讲草木有了灵性,修成人形的,有讲鸟兽得了天地机缘,修炼的也和人一样,能成仙成神什么的”
“我家弟弟看着年纪小,见识不少,就是因为爱听故事,呵呵,是吧?”
木耳笑着弹了弹大花男童装扮的发髻。
“呵呵,别弹,会散开的”
大花扭着也避不开木耳的手,只好两个手抱住头。
看着大花和木耳兄弟俩打打闹闹,却友爱非常,老者困顿的脸似乎松开一些。
“爱听故事啊那我给你们讲故事”
那些养护老树的仆从可能都去吃饭了,远处只有值守的几个,安静地等换班,垂着头不知道想什么心事。
老者捻出苦草,先在手心里搓了搓,焦苦的味道飘散开来。
老者放进嘴里嚼着,却似乎嚼出了烟雾,将老者遮掩的若隐若现。
大花和木耳眼前,伴着苦草的味道,展开了烟雨朦胧的画卷。
“哥哥,呜呜我好难受,呜呜娘亲不管我们了呜呜”
“娘亲不是不管我们了,实在是活得煎熬,自己寻了解脱罢了。”
“哥哥”
“嘘!”
在一个逼仄的空间里,两个瘦小的孩子挤在一处,一个一直“呜呜”哭诉,另一个抚着他的肩头,似乎只能靠着手心的一点暖和劲儿,给自己弟弟一点安慰。
忽然哥哥紧紧捂住弟弟的嘴。
刚才停了片刻的“唧唧”虫鸣,又此起彼伏地欢唱起来。
年长些的少年却一下子衣衫湿透,抚着弟弟肩膀的手,痉挛一般地抽搐。
“呵”
一声轻笑传来,刚才还不知发生什么的弟弟,此刻小身板越发抖如筛糠。
“今天你们母亲的烧埋之日,不在祭堂守灵,藏到这里算什么?不是母慈子孝来着吗?”
说话的人用了功力,声音不大,却如同响在兄弟俩的耳边。
兄弟俩听了这话,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气愤,两个人抖成一团,感觉他俩挤着的这逼仄所在,快被摇散了。
“自己利索的回去守灵,明儿再与你俩计较!”
话落,虫鸣忽地歇了一息,又鼓噪起来。
兄弟俩要不是呆的地方局促,可能就瘫成一堆了。
情境一转,烟雨朦胧的画面,变成了一间卧室。
之前的弟弟,双手鲜血,正满脸惊骇地看着对面。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地上仰面躺着一人,虽然看不确真,却感觉那人正当壮年,身形健硕伟岸。
只是此刻上身勉强向着腹部佝偻,身下的血水洇湿,甚至蔓延开去。
地上的人可能痛得已经昏厥,脸色苍白,满脸冷汗,双眼半开着,却只看见眼白。
“啊啊怎么办,怎么办?”
双手血淋淋的少年不知所措,已经傻了九分。
“哥哥,怕,哥哥,怕!哥哥”
惊恐之中,只想找到最安全的地方躲了起来,或者想到最安全的依靠。
喃喃半晌,猛地往外奔去。
刚到客厅,游廊外,这处院子大门那儿有人说话。
“长公子,爷休息的时候,不得打搅,我们只是服侍的,您扔了我们喂湖宠也没办法呀。”
“说的也是那行,二公子你们没见着是吗?”
“这不知晓,二公子和您不都在祭堂吗?”
“哦!他说腹痛,看来只是如厕了,我去祭堂看看。”
“恭送长公子!”
双手沾满血水的少年刚才听到哥哥的声音,立时安心不少,没有莽撞地跑出去。
这时听着哥哥随即就走了,一下又慌张起来。
出了客厅,在游廊上出去一截马上退回一段。
可能那门里的伤者实在惊悚,少年刚退到门边,立刻被蝎子蛰了一样跳开。
如此两个来回,自己被自己吓得都要没命了。
最后似乎豁出去了,就要不管不顾地闯出院落去。
“站住,你瞎跑什么?”
忽然游廊顶上传来低低的喝问。
少年像被人使了魂力,僵着身子冻住身形。
“哥哥呜呜”
不敢大声,呜咽着冲着声音的来处张着双臂。
“嘘,安静些,不怕、不怕!”
前一刻逼仄所在中的哥哥,从游廊顶上飘了下来,一边小声安抚,一边轻飘飘地到了弟弟身边,拉着他到了游廊拐角处,抱着他轻拍脊背。
“哥哥我”
“先静静心,外面的人不敢进来,周围的人都被打发开了,所以不怕啊。”
“恩恩。”
弟弟像个被惊吓的小兽,瑟瑟发抖。
在哥哥的安抚中,渐渐平稳下来。
第136章 哥哥两个字,其实很金贵!()
“和哥哥说,你的手怎么了?是那畜生弄的?”
“不是,哥哥,我杀了他了”
“什么?”
“我我杀了爹,杀了那畜生了!”
弟弟可能因为有哥哥在,说话安稳了不少,最后看着哥哥的眼睛,越发有了底气似的。
“还在里面?”
“恩!”
哥哥返身就要进屋,弟弟又害怕地拽住他的衣服后襟。
“松手,得看看到底什么样了,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