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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撒什么种子不成?先用泪水把种子地浇湿润了!”
木牛在心念间说了这么一句。
“他是无意之举,倒是成全了某些可能。”
木耳很懂木牛,知道它说那么一句,绝对不是对人情世故的无知,且无调侃人家之意。
“这揪心痛哭之人是无意,那个自挖了心尖肉、委托给兄弟的人,可能不是无意。”
荷苗儿怕裹得大花热,已经流连着回到大花的额角,继续装头发丝。
这会接着木耳、木牛兄弟俩的话,顺带聊了聊。
大花没参与心念间的讨论。
她知道他们说什么。
巫马惄可能早有准备,预料了针对自己祭礼的一些事项。
那块不及成年人手心一握的心尖肉里,混杂着一小块碎屑,是魂脉。
而浸透鲜血的那身软甲上,虚弱地伏着一息裂魂!
大花见识了这种把人活活祭老的仪式,老迈就老迈罢了,可能是这边天地对不法之人的审判也未可知。
只是挖心脏毁生机,掘魂基断魂脉,委实酷烈。
当下不明事情原委时候,倒还不能说哪个过分云云。
大花看着眼前巫马莟的言行,眼前总会浮现鱼型座椅之中,静静地看着礼台之下的喧闹,那时隐在仪仗暗影中,巫马惄不经意的轻嘲和悲悯。
巫马莟放好包裹,窸窸窣窣地起来,又用掰开的树皮将洞口掩上。
夜色开始褪去,即将要天明。
他依依不舍地对着那个树洞几番回头,直到枝叶繁复,遮掩的看不到。
巫马莟下了老树,却不离开,盘腿坐在树根那儿。
大花和木耳静观其变。
黎明之前,有一会天黑的异常。
就那会时候,巫马莟的儿子,带着一大堆男女到了树园。
看来是家眷。
伺候的仆从比那些亲眷多了十倍,把树园填补的都有些充实起来。
“你我都快随着兄长进湖里的人,你这么作态,难为的可是这些晚辈!”被巫马莟的儿子陪着的一位富态女子,轻声慢语地冲巫马莟说道。
她身后还有几个女子,各有妍姿,纷纷点头附和。
他儿子身后,是十来个男子、少年,再后面,规规矩矩地几名女孩子。
“爹爹,趁天黑,我们回自家去,省得族里和咱不对付的人家说嘴再一会天亮了,别姓人家都赶来道贺、赴宴,您还有一揽子事务担着”
“元化说得极有道理,你不露面,别有心思的人家探听了去,巫马家会受什么打压都有可能。”
为首的富态女子一面说,一面将扶着她的巫马莟儿子的手,赞许地拍了拍。
说完就趋步上前,跪坐在巫马莟跟前。
后面一大堆男男女女跟着跪下。
照这情形,是不是巫马莟再接着“作”,就该惊动他爹娘了?
大花想着,他家老爷子老太太要来了,那阵仗又该多排场?
这么一想,又觉得蹊跷,这巫马惄在自己家里被祭祀走了,这事儿本身就很奇怪。
半死不活的还被带走,他爹娘也没露个面儿。
那个唱赞的人曾说:请赋离词,就是给巫马惄和家人道别的意思吧?
“可能到殿宇之前,就和父母别过了也未可知”木耳心念间应答着大花。
“还有可能父母皆不在了”
跟着又补充了一句。
“都起来吧,我只是多陪兄长片刻罢了你们兴师动众的过来,难道就不惹眼了?”
树下巫马莟双臂撑住膝盖,已经起身,一边吩咐着跪了一地的家眷:“不过你们如此大的动静,接我回去,正好告诉那些支着耳朵、斜着眼睛的人走了!”
说完,当先迈步,出树园。
“爹爹您怎么走这偏门,既然要让别人都听到动静,那就得绕出内院去了。”
原来巫马莟没走花园方向的那个门,而是朝树园下首,靠南的那个门。
大花和木耳在老树上,从这个偏门方向看去,那边隔了几重巷道,再往外,也是重重叠叠的院落。
结合着巫马莟儿子的话意,那边可能是巫马家的外院。
似乎那院落结构和摆置,果然不如这边的好似的。
“我儿随你爹爹走就是了,那边须经过祭殿,当先就是祭台”
“哦哦”
巫马莟一家子,在天明之际,退出树园。
第127章 俩打架,结果玩的是看客?()
巫马家很是忙碌了一段时间。
人来车往,连清净的树园,都时不时来几波参观的人。
大花和木耳留在老树里,没离开的打算。
木牛问这两只说:你俩难不成是要看什么东西发芽?
两只无视它。
听仆从间的闲聊得知,巫马家这次的祭礼十分成功。
从贵圣湖传回来的消息说,一应祭牲很受湖宠喜爱,当天贵圣湖沸反盈天,引为盛况。
这中间,每天夜里,巫马莟都来一趟树园。
自己一个人,围着老树,挖个坑,往里面填埋个东西。埋好了坐在旁边嘀嘀咕咕一阵,才拍着屁股上的土离开。
转眼过去三个月。
这日,花园那边礼乐声声,殿宇院落紧挨着花园的那边,亦是一个青砖广场,只不过比靠着树园的这个小上不少,只有这边广场三分之一左右。
在那广场上,巫马家迎接了王宫来的使者。
迎请着使者进入殿堂之内,聆听了王诏。
并着王诏的,还有前任家主巫马惄的亲手遗书。
大意是,巫马家的家主之位甚是显贵,也职责重大,对于下一任家主的选拔,巫马惄早有定夺,并且在他掌家后期,已经有意识的培养着了。
巫马家重要的各系核心人物都在场,听到这里时候,不仅心里开始回忆这些年跟在巫马惄身边的亲信,当下不由得用目光互相看来看去。
敢情王诏就是做个见证的意思啊。
巫马家这帮权贵心里舒坦不少。
他们本打算着,要是王宫里发来诏书,指命下一任巫马家的家主的话,他们先端了王宫里那个王的王位再说。
说起来,王宫里戴着王冠的那个,也是巫马家的人呢。
只是那个巫马和前任家主巫马惄,素来是死敌,什么时候,两个勾搭到一处了?
巫马元顺死死盯着颁布诏书的使者,袖子里的双手攥成拳头。
那使者宣读着巫马惄的遗书,啰嗦半天,最后了,才说了一个名字。
巫马家的人听到那个人名之后,都怔愣了一下。
巫马元嘉!
那不是巫马惄这一支的死敌吗?
巫马家家族庞大,更是渊源深厚。
巫马元嘉的爹叫巫马恭,和巫马惄是一辈人。
巫马惄和巫马恭这两支的祖上就结了死仇,一辈一辈传下来,每一辈都添了新恨,最开始的死仇怎么结的,后辈们都不清楚。
只是都快刻进血脉里去了,生下来就知道,得和那家的人打仗。
到了巫马惄的父亲时候,和巫马恭争夺家主之位。
巫马恭和巫马惄是一辈儿,但是年纪却和巫马惄的父亲相当。
巫马惄的父亲在宗族里一次逆转之后,已经处于胜局。
把巫马恭这一支打压的抬不起头。
甚至有被除族的苗头。
眼看着巫马惄就等着继任家主之位了,却忽然急症死了!
急症死不稀奇,只是死的时机太过巧妙。
他死了,宗族里觉得这事儿奇怪,当时还没被送去贵圣湖的家主也很意外,都派人到巫马惄家里问询。
那意思是,你爹要是死的不明不白,宗亲和家主都会追查、追究。
那会巫马恭一家子,百口莫辩,说不说都让人怀疑是他们动了手脚。
巫马惄作为长子,有一帮弟弟不说,他本身极具才干,甚至相比他爹,更加优秀。
所有人都觉得,巫马惄得闹起来,让巫马恭那边陪葬几个都算是好收场的。
要知道巫马惄他爹活着的时候,是四处里运作着,要把巫马恭那一支赶出宗族的。
单单是在宗族里被冷落了,日子都不好过,何况被宗族除名的。
那简直就是直接褫夺了权贵身份,成了白身不说,可能连仆从的活路都不如。
没想到巫马惄亲自到宗族祠殿里,告祭先祖,并和宗亲们证言,其父确实是急症而亡。
一大堆看热闹的人遗憾不已,还骂巫马惄的爹没出息,不成事不说,死了也起什么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