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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亭亭少不得埋怨刘君酌几句,之后她握在卧室小楼,没敢下楼。
又坐了一阵,她站起身,“君酌哥,我们收拾东西去桃园路那边住吧。这会儿奶奶和三哥他们估计都忙,我们悄悄地走,别打扰他们了。”
“亭亭,你可能真的怀孕了。”刘君酌低头,拿温柔得要滴出水的目光看她。
何亭亭不解他为什么突然转移话题,便看向他,“嗯?怎么这么说?”
“听说怀孕的人情绪起伏比较大,很容易发脾气。”刘君酌说得煞有其事,“还有,一孕傻三年。你竟然想得出悄悄地走这么笨的法子,必定是怀上了。”
何亭亭气得脸蛋红了,一口咬在刘君酌的手臂上,“我叫你胡说八道,我叫你讽刺我!”
“我这可不是胡说八道,哈哈哈……”刘君酌笑起来,见何亭亭脸蛋上生气勃勃,心情好得很。
何亭亭又跟他闹了一会儿,便找了本书看书。
到午餐了,刘君酌叫她一起下去准备吃饭。
“我有点不舒服,你给我带上来。”何亭亭打定主意不下去面对何奶奶、二奶奶和何玄连几个的。
刘君酌一脸担心,“既然这样,我陪着你吧。你不舒服,我哪里敢放心下去吃午饭?”
“刘君酌,你是不是以为娶我进门就万事大吉了?你敢这样欺负我?”何亭亭看出他是调侃自己,当下就怒了。
刘君酌抱着她,温柔地吻不断洒落在她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唇、脸颊上,“谁说的,我总担心着你会变心,是决定打持久战的。”
何亭亭见和他生气不划算,干脆扭了脸不理会他。
没想到,才过一会儿,何奶奶和二奶奶就联袂而来了。
何亭亭见了两人,先是羞红了脸,接着泪汪汪地低下了头。
“你这孩子,以前瞧着还是个机灵活泼的,怎么嫁了之后就变蠢了?你说家里把你当外人,你倒是说说,哪里把你当外人了?也是奶奶运气不好,一片苦心,倒让孙女儿误会了。”何奶奶坐在何亭亭旁边,一副忧伤的样子。
何亭亭抽了抽鼻子,挽着何奶奶的手臂,“奶奶,你还来逗我。”
“你个小没良心的,奶奶这是逗你,不是你故意气奶奶?”何奶奶点着何亭亭的鼻子,“在奶奶心里,你是亲的,说什么都没关系,你几个嫂子新嫁进来,什么都还陌生着,要商量事情,不点名她们想多了怎么办?”
何亭亭已经知道自己今早发的脾气很没道理,可是此时却不好意思直接认了,便扭着何奶奶的衣角,“那为什么把三个哥哥的名字都点一遍啊?哥哥也是亲的,难道还不能随意说话吗?”
“老大夫妇都不在家,我不说他们行吗?说了他们,没说老二老三,你二嫂三嫂怎么想?”何奶奶戳着何亭亭的脸蛋,却被刘君酌挡住了,只得放弃了戳孙女儿,说道,
“至于君酌,他一直在我们家长大的,跟我们都熟悉了,哪里还需要这么客气?”
二奶奶见何亭亭说得差不多了,在旁笑道,
“你这孩子,心里存了事却不跟我们说,倒自己默默生闷气了。阿姐向来疼爱你,你该知道才是。这次阿姐不喊你和君酌,是当你们是熟悉的自己人了,不用口头上的客气。你倒好,自己把自己划出去了。”
何亭亭低下头,“那我知错了,奶奶和二奶奶别再说我了……”
“因为怕被说,连饭也不愿意下去吃了?”何奶奶点着何亭亭的额头,又看向刘君酌,“君酌啊,以后亭亭不听话,你就管着她,别一味宠着,把她宠坏了。”
何亭亭大急,“奶奶你怎么帮君酌哥不帮我!”
“你君酌哥心里明镜似的,不像你糊涂。”何奶奶说道。
刘君酌看向何奶奶,“奶奶,这次我也糊涂,没能好好开解亭亭,说到底都是我的错,您老别怪亭亭了,要怪就怪我吧。”
何奶奶听了这话,眉开眼笑,“你能始终坚持如一就很好。我们家亭亭是从小被宠大的,我们哪里舍得她受苦?我之前一直担心,怕嫁给你之后就不能像以前那样了,现在听了你的话,我就放心了。”
刘君酌说不出话来,拿委屈的眼睛看何奶奶。
感情刚才不是真心话,只是试探我而已啊。
“好孩子。”何奶奶越看刘君酌越顺眼,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何亭亭和二奶奶在旁笑了起来。
下去吃午饭时,何亭亭不出所料地,受到了来自何玄连的嘲笑。
她红着脸低着头,伸脚去踢陈惜颜,“你管好我三哥,叫他别笑我了。”
陈惜颜不怕她,反而盯着她猛看,
“我说你这脑子是怎么想的?别真的被什么封建残余思想荼毒了吧?你还相信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呢?要是我,咳咳,要是我和我爸还没解除父女关系,我回去之后,保准还当自己是大小姐,让所有人都听我的。”
说得兴起,把筷子放了下来,高声道,“做人呢,就得有霸气!”
“霸气什么,你踩着我的脚了。”何玄连拆她的台,然后看向何亭亭,“你还怕你三哥笑你啊,发脾气的时候怎么不想着点。”
慕容侍玉给何亭亭夹了一筷子菜,“我看亭亭是这段日子比较焦躁,情绪受到影响了。”何亭亭疑似怀孕,却还没确定,所以都还没跟何奶奶和二奶奶说过,故她这时说话,就说得相当隐晦。
“还是二嫂疼我。”何亭亭说着,白了一眼何玄连和陈惜颜。
下午商量开厂的事,心里清明了许多的何亭亭决定像陈惜颜说的,做人要有霸气,所以十分有理有据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我们家不是有鞋厂吗?真皮鞋子销量一直都好,但是皮子不好找。我觉得我们可以建处理皮子的厂。”
“养牛养羊都在内蒙那一带,把皮子带到别的地方处理,运费会不会增加了?”刘君酌提出异议,“我之前一直关注的通讯行业,现在已经可以做了,不如我们开个手机配件加工厂在哪里?”
何玄连高兴地点头,“你说配件加工厂,我倒想到亭亭的风扇和电饭煲厂了。这些电器也有很多配件,到时是组合的,这么一来,那配件是不是也可以放到祖宅附近做呢?”
鹏城和隔壁D市如今都是香江和华侨心目中廉价的加工厂,但是对于内地城市而言,薪资水平是真的不低的。如果把加工厂移到祖宅那个省,估计劳动力方面的支出会更低。
479 你从前对我说的话都是骗我的()
何家买祖宅,并在当地办工厂的事就这样定下来了,何亭亭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过没多久,她和刘君酌去检查,便得了怀孕的确切消息。
当下,准爸爸刘君酌激动得很,马上打电话去昭告天下。
何亭亭回到何家告诉何奶奶和二奶奶,马上被激动的两人按坐在椅子上,“好好养着,别乱走,从今天开始,每天早中晚都要喝汤……”
两人激动得很,走来走去,嘴里不住地说各种养胎事项。
慕容侍玉和陈惜颜本来是很高兴的,毕竟何亭亭和她们关系不错,怀孕了值得祝贺。可是看到何奶奶和二奶奶如此激动,远远超过当初知道自己怀孕时,心情顿时就微妙起来。
她们怀的是何家后代,何亭亭怀的是刘家后代,怎么她们就是不如何亭亭了?
慕容侍玉看了一眼嘟起嘴的陈惜颜,垂头看自己怀里的孩子。
她忍不住想起父亲母亲以及爷爷奶奶知道嫂子怀孕时的激动,当时她和何玄青就住在家附近,知道了好消息专门回去的,当日吃饭时,饭桌上的菜基本上都被夹到嫂子碗里,席间所有人把嫂子当作易碎的蛋,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上。
没过几天,她也怀孕了,本着同乐的心情回去告诉父母,却只得了一句,“知道了,好好养着。让玄青喊家里人来照顾你。”到吃饭时,她还是被无视那一个。
受尽宠爱的过去仿佛如同一场封在棱镜里的梦,在一刹那啪的一下破碎了。
正因为经历过,所以她对何亭亭上次那一闹是同情的,她理解出嫁女被父母“抛弃”的痛楚。
可是今日看来,何亭亭并未被父母“抛弃”,她还是何家长辈心目中最宠爱的那个人。
这一刻,她羡慕中带着嫉妒。
陈惜颜早忍不住了,抱着孩子坐到何亭亭身边跟何奶奶哭诉,“奶奶,二奶奶,我当时怀孕你们都没那么高兴,怎么亭亭怀孕就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