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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他遇见了一个香江本地的女人,那个女人爱慕他英俊的面容,愿意和他在一起,不过要求他再也不能跟大陆的妻子联系,再也不能和大儿子联系。
他过够了苦日子,他厌恶大陆曾经带给他的苦难,厌倦了在海里偷渡时的惨烈,所以他同意了。
后来,因他的缘故,大儿子断了一根手指,不知所踪。而他,如愿以偿地娶了香江女人,生儿育女。
只是后来他的日子并不是很好过,香江女人虽然是香江长大的,但是家境并不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好,夫妻要养几个孩子担子太重,两人的工资根本负担不起。
再后来,发生了很多事,除了送出去那个孩子,他和香江女人生的孩子都夭折了。午夜梦回,他总想着,也许是报应,是他的二儿子回来找他算账来了。
他的妻子受不住打击,疯了。他把她送回娘家,便自己生活。后来,他听说他的妻子被送去疯人院了。
之后他一个人生活,过得并不算差,他想,或许并不是有报应,只是他那个疯妻子克住了他。
可是终于有一天,长大后的九爷找来了,告诉他,他的报应来了。
那时候他还很天真,知道大儿子有出息了,想靠大儿子养着过日子。可是向来什么都听他的大儿子再也不肯听他任何的辩解了,他的谎话加深了大儿子对他的仇恨。
大儿子带来的报应隔一段时间就会来临,无论他搬去哪里,总是无法摆脱。即使他找了报社想曝光儿子灭绝人性,也一点用都没用,因为虽然有人肯写,但是没有报社敢报。
“怎么,不说了?”九爷将嘴里的烟头拿了出来,狠狠地烫在谢平的脸上,“你所能依仗的,不过是一张脸和一张嘴,现在这些都没有了,你也就这样了。”
“老大,你放过我吧,看在小时候我疼爱你的份上……你还记得吗?有一次学校放电影,是爸爸背你去看,看完了又背回来的。你很高兴,在我背上唱歌给我听——”谢平流出了眼泪。
九爷沉声打断他的话,“闭嘴——”他粗重地呼吸着,目光冷冷地盯着谢平,“那是我的爸爸,我的爸爸已经死了好多年了。你别再在我面前提起,不然我让你以后都说不出话来。”
说完,后退几步,一挥手,带着人走了。
走出老远,他的眼眶瞬间湿了。
他是记得的,记得很清楚。那时候,谢平还是个很好的父亲,是他心中的偶像。那时候的他,曾经想过长大以后,一定要好好孝敬谢平,天天买猪肉给他吃。
可是愿望在还没有走出困境就破碎了,背负着他大弟弟的一条命,而他重新跌落比在大陆更困窘一万倍的困境,在血雨中死命挣扎。
而他的小弟,小小年纪就偷渡到香江闯江湖,只是为了寻找他。
可以说,一切的悲剧,都源自谢平。
如果不是谢平,他的大弟弟不会死,他的小弟弟不会在安定下来之后闯香江,和喜欢的女孩子错过。
在手牵着手闯荡香江的时候,他曾不止一次听到小弟说大陆很好,他和母亲林蓉落脚的地方很好,那里有亦师亦友的何家人,有荷香袅袅的夏天,有阳光和大海,和他们小时接触的黑暗的日子是完全不同的面容。
这两年他回大陆,看到了荷香袅袅的夏天,也认识了那个和太阳花一样绚烂的女孩子何亭亭。
可惜,这些都不是小弟的归宿。
而让小弟和这些擦肩而过的,是谢平,是他!
九爷吐出一口气,因回忆而软化的心再度冷硬起来。
谢平看着大儿子走远,整个人瘫倒在地上,久久无法动弹。
四周有人探头出来,对着他指指点点。
“又被打了,该,这人狼心狗肺。”
“是啊,狼心狗肺,连儿子都下得了手杀,难怪会挨打的。”
“叫我说啊,不是狼心狗肺,是禽兽不如。虎毒尚不食子,他呢,亲手弄死自己的孩子。”
“听说还卖了一个!”
谢平闭上眼睛,没有再看那些满脸厌恶的人。如果不是浑身酸痛,他还想用手捂住耳朵,不要再听这些人说的话。
可是他闭上眼睛,那些人说得更起劲了。
“我看他这辈子铁定不得好死。”
“这还用说吗?摆明了的事。”
“跟这种人做邻居真倒霉,隔一段时间就会被打扰一次。”
谢平咬着牙,忍着气。
他想,如果他没有害死老二,没有把大儿子赶出去并陷害,他现在或许会过得很好,会成为人人羡慕的富家翁。
可惜他的眼光在选择和林蓉在一起时用完了,之后再没有好过。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五月份,迎来了何亭亭和刘君酌的婚期。
何亭亭不懂中式婚礼,所以基本上没有帮上什么忙,到结婚那日,甚至不能出来招呼自己的朋友,只是在朋友们进去看她的时候说一句吃好喝好。
除了说话,她更多的是被作家朋友们拉着拍照。
新郎官刘君酌来迎亲时,还有一大批朋友没有拍上合照,所以在看到刘君酌一行人时,很是起哄着闹了一阵。
大家都是有分寸的人,只是起哄了一会儿便罢,没有耽误吉时。
之后,何亭亭盖着红盖头,被刘君酌带着离开了客家围屋。
出门的时候,她记着何奶奶说的,不能回头。
可是即使没有回头,她也能感受到父母落在她身上不舍的目光。
毫无征兆地,她的眼泪落了下来。
之前二奶奶提议说唱哭嫁歌,何学不喜欢这个流程,何奶奶怕她哭不出来,所以最终取消了。
现在她想,她是能唱得出那首歌的。
谢临风站在人群里,看着一身大红嫁衣的何亭亭被笑出一口大白牙的刘君酌带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来。
他忽然想起刚来到沈家村那年,他急急地跑去找医生,却把何亭亭给撞倒的事。
他不知道为什么想起这件事,可是却在想着这件事的时候,深深地难过了。
九爷站在他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二少看着何亭亭跟着刘君酌远去,眼眶瞬间湿了。
林晓语把纸巾递给他,“你忘了她吧,她和你不合适。”
李二少直接用西装袖子擦眼泪,没理会林晓语。
林晓语抿了抿唇,十分不甘心,她想了想,踱向已经生下一个儿子的陈惜颜,“你是怎么和何家老三在一起的?我听说是你追的他。”
“你哪里听来的谣言啊?谁说是我追他了?明明是他追我,然后我们两情相悦。”陈惜颜硬气地说完,见何玄连看过来,忙转移了话题,“今天是亭亭和君酌的大喜日子,你就别整其他事出来了。”
林晓语一连怀疑,“你别否认了,我听到你们帮里的高层讨论了,确实是你主动追何老三的。我想追李二少,所以想跟你打听打听诀窍。”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五月份,迎来了何亭亭和刘君酌的婚期。
何亭亭不懂中式婚礼,所以基本上没有帮上什么忙,到结婚那日,甚至不能出来招呼自己的朋友,只是在朋友们进去看她的时候说一句吃好喝好。
除了说话,她更多的是被作家朋友们拉着拍照。
新郎官刘君酌来迎亲时,还有一大批朋友没有拍上合照,所以在看到刘君酌一行人时,很是起哄着闹了一阵。
大家都是有分寸的人,只是起哄了一会儿便罢,没有耽误吉时。
之后,何亭亭盖着红盖头,被刘君酌带着离开了客家围屋。
出门的时候,她记着何奶奶说的,不能回头。
可是即使没有回头,她也能感受到父母落在她身上不舍的目光。
毫无征兆地,她的眼泪落了下来。
之前二奶奶提议说唱哭嫁歌,何学不喜欢这个流程,何奶奶怕她哭不出来,所以最终取消了。
现在她想,她是能唱得出那首歌的。
谢临风站在人群里,看着一身大红嫁衣的何亭亭被笑出一口大白牙的刘君酌带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来。
他忽然想起刚来到沈家村那年,他急急地跑去找医生,却把何亭亭给撞倒的事。
他不知道为什么想起这件事,可是却在想着这件事的时候,深深地难过了。
九爷站在他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二少看着何亭亭跟着刘君酌远去,眼眶瞬间湿了。
林晓语把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