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算了,就这么丢在这里吧……
我小心翼翼地出了自己的屋子,下楼前,我看到燕行云房间的烛火还亮着。
我气哼哼,却又忍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地弯下身子猫了过去——我不承认我是良民,我也不承认我是君子,从今往后我要做坏女孩!
现在——我只想过去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不识好歹的妓女(1)
这一楼住客栈的人不多,现在夜深了,多半也睡下了,燕行云屋子左右,已经包给了白若兰和燕丝雨,他们在说的话,也就没有外人听见。
我抱着我的包袱索性坐在了地上,附耳在墙边听动静。
是我小人之心,半盏茶的时间,他们说的都是家事——其中有一个名字经常被他们姐弟提起:燕戊戌。
尤其燕行云提起那人,他一掌重重落在了桌案上:“我若抓了他,一定带他去爹娘坟前谢罪!”
“云郎……别这样……”又是那只软绵绵的小绵羊!
燕丝雨那女人说:“云弟,他犯下这样的罪,江湖也不容这样丧心病狂的歹人,只怕他早已改了名字四处逍遥了。”
“不管他逃到哪里,我都不会放过他!”
“也是……我也想早些告慰爹娘的在天之灵——云弟,现在我和若兰都已经脱身,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想先带红雪一起上路,顺便送她回苗疆,至于你们……我这里剩下的银两,可以购置一间店铺,给你们经营着。”
什么?我坐在他们房外皱眉!
这厮有了左拥右抱的亲人和美人,真的开始嫌弃我了——
燕丝雨问他:“你是说刚刚那个小丫头?云弟,你到底和她是什么关系?为何以前不听你提及她?”
“她——是我这次去云南的偶遇。那个丫头……和青儿很像,姐姐、若兰,你们还曾记得小时候在破庙救我的那个女孩儿?”
冷血的燕丝雨摇头道:“不记得了。”
“我记得……云郎,是你经常说起的青儿妹妹?她们……相似吗?”
“红雪也是一副丑态,可她们都能摸着我心里想的事情……呵呵,真奇怪,我也放不下那丫头,说着古灵精怪的话,行事有些乖张——”说着,燕行云苦笑了一下,“我没见过这么胆大的丫头,总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非寻常女儿家。”
不识好歹的妓女(2)
“云弟,你们孤男寡女,一路回来的吗?”
“姐姐——我只把她当妹妹!若兰——我真的只把她当妹妹!”他每一边都解释一遍,殊不知,我在外面听着,心都碎了两次,还被人扔在地上捻来捻去,捻成灰烬!
对……我贱人,我活该……燕行云早就说了他把我当妹妹,只有我一个人一厢情愿做蠢事。
屋里,燕丝雨冷然催他:“她和我们不熟,和我们在一起——会不会‘见外’?”
“红雪不会的,只要你们不嫌弃她的容貌,她很乖……”
“很乖?”燕丝雨冷笑着打断他的话,“都说苗疆的女子个个毒辣,你不怕她在我和若兰身边给我们带来麻烦?”
“这个……红雪虽然会用毒,可她本性不坏——”
“云弟,那是你识人太浅,不如快快打发了她……”
“不行!”这一次,是燕行云自己拍案,打断了他姐姐自私的话,“我不会丢开红雪的!我害她落了一辈子的病!她尚未痊愈我不会丢下她不顾!”
我磨牙……这死脑筋的呆子,都说了我这病和他没关系,你还来这套?
商量了一番,燕行云坚持自己的决定,唯独燕丝雨不让我同行,说白了,她嫌弃一个丑得拿面纱遮脸的少女,和她们走一起,会侮辱她们。
燕行云有些火了:“若是姐姐不让,那就只能这样,你和若兰先安定下来,我带红雪同行找燕戊戌,一路上红雪如果能遇上个知心的人,也就罢了,若不然过两年我就送她回苗疆。”
“云弟!你别忘了!若兰是你没过门的妻子——是爹娘生前给你指的婚,你大逆不道是要忤逆爹娘的嘱托不成?!”
“不敢——我清楚,燕家家变和若兰无关……是我害她赔了清白赔了清誉,是我对不住你……若兰,我不会丢下你的……”
“云郎……若兰知道……”
里面肯定是含情脉脉的一幕,郎情妾意。
不识好歹的妓女(3)
我在外面抖下一身的鸡皮疙瘩!一拢身上的小包袱,里面装着我的苗服、几包我需要的药草,还有燕行云送我的医书。
燕行云对我的内疚和眷顾,反而促使我的决心更坚定,我非走不可,并且……在我容貌未恢复前,不能和他相见。
燕行云——容我再和你玩一场游戏,哪一天你会不会从内疚里醒过神来?你会不会发现其实指腹为婚的女人并不是你的真爱?那个相伴在你身边可以为你豁出一切的丑丫头才是你命中注定的另一半?
我想赌……就赌这一次。
夜里,客栈的门都关上了,我绕到了后门,开了门扉——
那一瞬间,我回头,看到燕行云那间屋子,情不自禁地一笑:“希望下一次见面……你能认出我,云哥哥……后会有期。”
那一夜,燕行云和他的女人和他的姐姐说完话后,又想起了我,他觉得今天的事情是他唐突在先,不说一声就多了两个女人出现,害我手足无措,他决定来我这里和我“赔礼”。
他叩门,喊了两声,没见我应话,就柔声站在门口好言说了几句——没想,屋里还是静悄悄的可怕。
“红雪!”
不安的情绪瞬间冲上了他的心口,他大喊一声撞破了门,屋里暗着没有点烛火,他习武之人在黑暗里也行动自如,快步走到了床前,一摸榻上没有人,连半点余温都没有,心下急了……
桌上他给买的药材还堆得像座小山丘,其中有没有少,他自己都数不清。
燕行云的动静吵了他的姐姐,她和白若兰一起站在门口,看着屋里的男人像没头苍蝇一样地乱撞!
“看来这丑丫头还真识趣,莫非她自己觉得自己相貌丑陋,无颜留在此处?”
“这时候你还说这样的话!”燕行云怒着吼燕丝雨,他自己盘算着,“红雪一定是听到我们刚刚的谈话了……不然她不会走的……”
不识好歹的妓女(4)
“我就说苗疆的女子古怪,要走了还弄这么个无声无息的偷跑!真不是个东西!”
燕丝雨哼了哼,爱管不管,一扭头回房去了。
独独剩下白若兰走近了他:“云郎,别急,红雪姑娘会不会跑外头去了?或者……她在这里有没有亲人,她是去看她亲人去了?”
“不可能!红雪第一次来中原!她在这里怎么会有什么亲人!”
“那……云郎,你还楞着做什么?还不出去追?”
柔情似水的女人倒是说了一句关键的话。燕行云如当头棒喝,一点头,撒下白若兰的手,冲出了门去。
女人没有马上回房,她看了看桌上打包的药材,又环视了四周,桌案上的几本书籍吸引了她的目光,白若兰走去,她欲拿起一本细看,却发现有一页纸无规则的对折了,被压在砚台下面。
“这是什么?”
她自己抽了出来,接着楼道上的烛光,看清了:潦草的字,歪七扭八,或躺或歪——原谅我,平时都是用圆珠笔和水笔写字的,谁用过软趴趴的毛笔啊。
“这是……写着什么?”上面的都是苗文。
白若兰心细,她好好地收起了这一页,想等燕行云回来了再给他,上面的苗文恐怕她的云郎也看不懂,应该快些找个识得苗字的先生帮他们念一念——
上面应该写着那女孩子去了什么地方吧?
原来她早已留书,却害得云郎为她白白担心。
离开客栈后,我没有立刻就出城,而是躲在客栈附近一个不起眼的小胡同里,仰头望天猫坐了一天。
我敢肯定燕行云发现我不见了,一定四处找附近的人打听,想问问有没有人知道我的去向,想想吧,我若在人们的眼皮子底下出现,肯定惹眼,没事戴着面纱装什么倾城美人,实则是个丑到家的主儿。
我不能给燕行云任何线索,好让他在半路追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