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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小姐最近又在研究什么新毒了,闹不好,又和上会玉儿一样,不过是帮小姐抖了一床被子,没料掉了一床褥的熟蝎子和熟蛤蟆,玉儿自然是没见过那么恐怖了,吓得两天两夜都没回神,好可怜呢。”
狂妄来客,唐门堡主(5)
——所以喽,她们家小姐总在做匪夷所思的事情,害得寨主和夫人开始担心将来谁会娶走这位小毒女。
“还有呢,前一次是福婶帮小姐去洗衣裳,才刚碰一下衣服,这手指头就开始发痒,慢慢的又红又肿,就像猪肚子里的肠子那么粗!”
——所以喽,小姐穿来穿去就这么一身苗衣,她自己也懒得换,每天上面蒙着古里古怪的毒味道,好在身边的人已经习惯了。
“都挤在门口说什么呢?”
来人,是殷家的奶妈,也是一开始收拾桌上碗筷的中年妇人,她抱着一床单薄的轻蝉被走来,催着小丫头们让道。
“徐妈,你这是做什么?”
“当然是给小姐盖上,这么凉的天气躺在偏厅就睡,会染病的。”
虽然说她们家小姐玩毒出神入化,也有能耐自己给自己治病,无缘无故病一场不是什么玩笑话儿,毕竟夫人会担心。
小丫头们咽了咽口水,她们颤巍巍地指了指徐妈手里的:“我们是问这个……”
徐妈胆子还真大呢,敢碰小姐的东西?
徐妈连忙摇摇头:“不是不是,这是夫人吩咐拿来的。小姐那屋,我连腿都不敢迈一步。”
“那……这是……”
“夫人那屋的。夫人说,用过这次,这床就再留给小姐自己用——”
“哦……”小丫头们一阵感慨,有娘疼的孩子真幸福,只不过……少小姐多半也是被夫人给宠坏的。
殷夫人站在不远处,她看着吊脚楼上的小婢们慢慢散去,她可以想象,进屋的徐妈一定会踮着脚尖小心翼翼给红雪遮被子,以免不小心碰上了那只小毒物。
她莞尔一笑,抬头间,看到云翳在蓝天里浮动,穿过高照的艳阳——
也不知寨主去了何处?他说三天就回的……这才过了一天呢……
心爱的人不在身边,真是度日如年。
“夫人!夫人!”
这时候,三伯匆匆而来,身后跟着另一个穿着苗衣的年轻人。
狂妄来客,唐门堡主(6)
他们在素红颜耳边嘀咕了一番,大致说起了刚刚闯门的人和“他”的来历。
殷夫人乍一听那个门派,柳眉微微一颤!
“唐家堡?他说他是唐门门主?”
“是的夫人。看他的样子,像是非要见寨主一面。”
“可曾告诉他寨主外出未归?”
“说了,可他说他要见夫人您——”
“这就奇怪了……”苗衣的婀娜女人转了个身,她扶着身边的嫩竹杆子,寻思起来:寨中一没宝物,二又不与中原江湖往来,怎会惹上唐门的人。
三伯说:“那个自称唐染的男人说,既然苗疆和唐门份数毒门一室,他理当来见见寨主。”
殷夫人不禁一笑:“这是什么话,苗疆寨落众多,他怎么偏偏选中了我们这个不起眼的小寨子?我不曾在寨主那里听说他与唐染此人又交情。可他却认得寨主,想来——他在入山找上我们之前,已经把殷家寨打听得清楚了。”
三伯听了自己夫人的话,心头一紧:“夫人说得是,这来者不善,眼下寨主又不在……留他们这些个中原人在寨子里,会是个大麻烦。”
“我这就去把他们轰出寨子。”一旁久久未说话的阿武打断三伯的话,指了指来时的方向正要离开,去前头传话。
“慢着——”殷夫人喊住了他。
她顾虑多多,如果是别人……轰了也罢,可人家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唐门的人——唐家堡的人——唐染——
她忽的想到了一件事儿上……难道那年轻晚辈是为了“那个”而来的?
“小武,去前头带他们过来。三伯,劳烦你去寨子里走一圈,告之大家凡事小心,不管发生什么莫冲动,尤其别冲撞了他们。”
“是,夫人。”
一老一少应了,一个往前去了,一个往别处去了——
霎那间,又一片阴云遮了殷家寨的顶。
空气中除了苗疆的气息,还参杂了中土唐门的点滴毒味。
丑女,出来吓人你的错(1)
唐染的造访事出突然,他的身份更让殷夫人手足无措。殷夫人在吊脚楼里迎来了她的客人们,阴差阳错之下,她忘了角落的藤桌后头睡着的少女——
跟随唐染上吊脚楼的,是那娇小身子的唐宓和唐家的家奴唐闪。他们习惯了跟着主子南奔北跑的。剩下其他人都守在楼下——
这一回,头一次来到苗疆,女扮男装的唐宓对周围独特的建筑颇感兴趣:三两层的楼阁倚水而立,黑色瓦,姜黄色的房面,好几户就这么凑在一块儿。
在她脚下的这座,独门独户,外看很是宽敞。
“宓姑娘——”唐闪快她一步走到上面,眼角余光一瞥,他发现唐宓正停步在那里,看着周围的景致。唐闪唤她,提醒她别顾着苗寨里的景致,还是先跟紧了门主要紧。
进了屋里,一下子阴凉、阴暗……
屋里有些潮气,更多的是一种古怪的药气味,刺鼻得很。
唐染敏感,他迟疑了一下脚步。身后跟着的唐宓和唐闪不约而同地抬起了手遮了一下鼻子。
屋里的女主人见状,楞了片刻。因为打从用膳时,红雪就呆在了这里,她身上的药气味飘散在空气中,她已经习惯了,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她看到这主仆三人的模样,不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他们的模样,好似这里点了什么毒气,想要毒害他们,真是小人之心,小人之腹。
殷夫人的笑声,惹来唐宓的不快,她睇眼,扫视着苗装的夫人:婀娜的身子,丰满但不过,不施脂粉的脸颊白里透红,眉黛青色,细若柳,朱唇不点而红。
——素红颜,果然是名不虚传,十八年前把江湖闹得沸沸扬扬的女人,时光流逝,十八年了她还是风韵犹存,是个女人都要嫉妒了。
好一个红颜祸水!——唐宓在心里冷嗤,转开了在殷夫人身上的目光。
“唐堡主请上座。”
殷夫人好礼款待,让徐妈为远道而来的客人去准备八宝油茶。
丑女,出来吓人你的错(2)
唐染没有拘谨,他见惯了大世面,上座前,他的目光瞥向了偏厅那头隆起的地方:他嗅出那些古怪的药气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恐怕那里藏着什么见不到人的东西——
唐宓和唐闪站在唐染右侧,并没有坐下。
殷夫人和他并肩而坐,此时徐妈递上了八宝油茶,摆在唐染手边,她想给另外两位客人,可他们都站着。
唐宓不屑地推说:“抱歉,我喝不惯乡下乱七八糟的东西——”
徐妈握着银器的手尴尬地停着,她转向殷夫人。
殷夫人淡淡一笑,说:“徐妈,下去吧,咱们这里给没有娇生惯养的女儿家备的精致茶点,只能怠慢人家了。”
殷夫人这话也说得很讽刺,第一眼她就看出对方是个女儿家,能跟在唐染身边的,应该算是个家养的奴婢,也是个不知分寸的姑娘,定是被她家主子宠坏了。
唐宓听出妇人的话中不友善,瞪眼对着殷夫人:“你——”
“怎么?姑娘又想回刚刚的那杯茶水了吗?”
谁让对方给她脸不要脸,也不想想在这里谁是主,谁是客。又是谁无缘无故乱闯了寨子,真是不知好歹的东西。
“唐宓。”唐染冷冷地喝住了她——
他最胆大,也最随和,随手就接起桌边的茶,移到面前嗅着茶香。
看唐染的举止,殷夫人觉得这男人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便问起:“敢问唐家堡堡主特地来此,找奴家夫婿所谓何事?”
“殷荣真的不在寨中?”唐染的问话没有一点点的温度。
他凑上去,慢慢呷了一口茶,苗疆是个古怪的地方,这里人的衣着也是怪里怪气,就连这里的茶,也很奇怪——
“寨主许是出门办事了,唐堡主若是特地来找我家寨主的,那真是来错了时候。”
“这里,你能主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