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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轻微的动一下,都能让我从睡梦中醒来;有时候他踢我一脚,我甚至都能想象出他调皮的样子;有时候他若很长时间不动,我就会焦虑起来,怕他出现什么问题。这毕竟是在科学不发达的古代,我无法通过科学手段来随时观察他的情况。
随着我对这个孩子的牵肠挂肚程度的增加,我也逐渐意识到了,我和孩子其实已经是一体了,不可分割,血浓于水,我也明白了,为什么人都说母爱是天生的,其实不是你天生就会爱,而是孩子会让你不得不爱。
奇怪的是,我并没有什么不良的反应,什么都能吃,就是比较爱睡觉。对于我和孩子的良好状况,胤缜十分高兴,心情好了,对人都随和了起来,那张万古不化的冰山脸,如今也能不时地看到一丝笑容了。
外面的天气很冷,但是为了以后能顺利生产,我每天都坚持在外面走一个时辰。起初胤缜很反对,后来我用难产来吓唬他,他果然不再说了,只是严格限定我的时间,不让我在外面多留,怕我因此而受寒。
又一场雪落下,新年到了。除夕的晚上,宫女和太监们中不当值的,都跑出来放烟火了,我把我屋里的人也都赶出去玩了,宫女太监平时的生活就是伺候别人,自己没有什么自由的时间,也就是除夕的时候能放纵地闹一会,想着他们不过都是些十几岁的孩子,正是玩的时候,便不忍拘束着他们。有几个年长的宫女听说我让她们出去玩,起先还有些忸怩,不敢把我独自留在这,被我数落一通后,才欣然跑出去了,毕竟还是帮小孩,一有热闹的,就顾不上那么多了。一时间,平日里肃静地紫禁城忽然热闹了起来,炮仗声,烟花声,笑声,闹声,欢呼声响成一片,这种欢乐的气氛也感染了我,我平日里隐藏的童心也被唤醒了,我披了件外衣,便想出去玩炮仗去。
谁知刚走到门口,就被人堵了回来,胤缜正冷笑着看着我,我心虚,忙道:“屋里闷地慌,我出去走走,对孩子也好。”
谁知他冷着脸说:“又想拿孩子糊弄我?你别以为你那点小聪明别人都看不出来,你是不是想出去放炮仗?”
我一时语塞,是啊,我这点小心眼怎么能和皇上大人斗呢?我心里有些闷闷不乐,为错失了外面的热闹。
他见我这样,才缓了语气说:“都快当额娘的人了,怎么还是孩子性格?你这身子也是能出去疯的?你先随朕去跟大家吃个团圆饭,回头我让人单独给你弄点烟花来,只不许你自个儿点!”
我一听一会儿有烟花放,于是脸上立即换上笑容,他见我这样,不由得鄙视地看了我一眼,嘴唇动了动,我知道他无非又想说什么“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于是我挺自觉地说:“小女子谢过皇上了,皇上养着我实在是辛苦了!”
他冷哼了一声,转头先走,他身边的小太监却迅速移过来,讨好地对我说了句:“贵人,皇上转头时笑着呢!”
我一听,觉得很好笑,脸上却故作严肃地瞪了那太监一眼,那小太监一愣,怕是没见过我这样怪异的主子,赶紧行个礼,跟着皇上的步子跑了,我这才笑起来。
进了大厅,才发现所有人都已经到场候着了,我低着头不敢回应众妃嫔怨毒的目光,正想找个不起眼的位置先坐下,却被胤缜拉着坐到了他身边。皇后的脸色略微有些尴尬,却很快恢复了常色,其他的女人们,尤其是年氏看我的眼神,让我浑身打个哆嗦,我敢说,若是目光能杀人的话,我早已被千刀万剐了。
胤缜接受了百官的朝贺,便下令开宴,一时间宴席上觥筹交错,热闹了起来,但是碍于皇上在场,所以场面还不至于混乱。但是有一桌酒席似乎例外,笑声,说话声都大着嗓门,似乎毫不顾忌,最后甚至还行起了酒令。我正纳闷谁这么大胆子,抬眼一瞧,心里便豁然开朗了,是年庚尧。这年庚尧如今是西北大将军,掌握着军权,又是皇上当年的心腹,自认为功劳大,所以言语行为甚是随便。更令人生气的是,这旁边有几个阿谀逢迎的官员不断地拍他的马屁,皇帝就在跟前呢,这年大将军不仅一点也不谦虚,甚至还大声说道:“本将军在西北震慑一方,我敢说有我年某在,大清就无忧了。”
其他的人赶紧附和,我暗笑,心道:你就作吧!作死了最好。胤祀那么心思玲珑的人都败下阵来,你这一介武夫又何足一提?
我观察着胤缜的反应,他对年庚尧的行为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直到听到年庚尧最后那句话,眉毛蹙了蹙,我知道年庚尧的狂妄已引发了他的不满,只是他这人心事一般不外露,好在这么多年我也了解他点了,我知道年家的好日子恐怕已接近尾声了。
忽然,胤缜凑到我耳边说:“太医说了,你这回极有可能是儿子!”
我没想到他能在这种场合说这个,不觉脸一红,嗔道:“你现在说这个干什么呀!”
胤缜忽然一笑道:“这有什么啊,朕又要有一个儿子了,这是普天同庆的事,是我大清的福气,说说怎么了?等你生他那天,朕还要大赦天下为他积福呢!”
我心里有暖流流过,毕竟他重视孩子也就是重视我。
他又接着说:“你说叫他什么好?”
我不满地道:“你怎么知道是儿子,万一是女儿呢?”
他一脸的从容,说道:“朕说是儿子就是儿子,朕连名字都想好了,就叫他弘奕,神采奕奕的奕。”
我一愣,雍正的儿子只有三个成人了啊,那就是弘昼、弘时、弘历,何时有了一个孩子叫弘奕?我心里忽然有些莫名的不安,随即又安慰自己,也许是个女儿呢,毕竟号脉又不是百分百准的,想到这,我心里轻松了些。却感觉有目光注视,我一抬头,正对上胤祀的目光,那目光里饱含着失落、忧伤、隐忍,我一怔,他今晚怎么会有这么外露的情绪?这太不符合他的性格了。忽然又想起来,刚才我和胤缜贴着耳朵说话,自己到没觉得什么,在别人看来定是暧昧至极的,胤祀肯定也是看到了刚才那一幕,所以才有些失控,我心里忽然有些乱,充斥着我说不上来的感觉。
正神游着,忽然有人端来一盆肘子,平日里我就不爱吃这些油腻的东西,如今有孕在身,加上屋里的空气不流通,我忽然有些恶心起来,掩着嘴,忍受着呕吐的欲望。胤缜觉察出了我的异常,关切地问:“怎么了,可是不舒服?要不朕让太医来瞧瞧?”
我忙道:“这大喜的日子,叫什么太医啊!我就是有些闷,出去走走就好!”
他不放心,竟要陪我一起出去,我拦道:“你出去了算怎么回事?我一个大活人,外面都是人,我还能丢了不成?”
他一笑道:“谁要陪你出去了,朕是想找人看着你来着,朕是那种不顾大局的人吗?”
我瞪他一眼,转身出去了。
一出大厅,迎面而来的清新空气让我感觉舒服了不少,也不想呕吐了。这时,忽然有人说:“贵人可要注意身子啊。”
我一惊,回头一看竟是八福晋?她什么时候出来?走到我身边我都不知道。
我忙道:“姐姐不必拘礼,咱们姐妹称呼就行,我没事,只是出来透透气。”
八福晋忽然幽幽地说:“我刚才看到妹妹和皇上相处的甚为亲密,莫非妹妹的心已经变了么?可是有个人还心心念念地对妹妹日思夜想呢!”
我一窒,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忽然转换口气道:“是我多嘴了,妹妹别介意。”
我摇摇头。
说着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来,对我说:“我如今也没什么给妹妹了,知道妹妹喜欢梅花,前些日子,让人挑了些上好的花瓣,自己和着面做了些糕点,虽然比不得宫里的手艺,可这是姐姐亲手做的,好歹也是一片心意,加上这梅花很是新鲜,所以吃起来也比较爽口。平日里也没机会见到妹妹,如今正好见着了,妹妹若不嫌弃这东西粗糙,就收下吧!”
我感激地说:“多谢姐姐这么想着妹妹,我一定都吃完。”
她笑着点点头,我接过锦盒放到了袖子里。
我们聊了会天,却都绝口不提胤祀,临进去的时候,她忽然对我说:“我真是羡慕妹妹,希望下辈子也能像妹妹这般好福气。”
我不知道她这话的意思,只能跟着笑笑随后转身离去。
八福晋定定地望着那个走远的背影,泪眼迷茫地说:“妹妹,别怪我,你和皇上的孩子就是他心里的刺,我若不替他拔了,恐怕他会活活疼死!”
进了大厅,却发现胤缜和多数大臣已经不在了,听奴才讲,说是有重要军情,这会子相关的人都去大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