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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说:“这丫头确是招人喜欢,不知道以后又便宜哪家小子。”
八福晋啐道:“越说越没个正形,哪有做长辈的样?赶紧吃吧,饭菜都凉了。”
众人听完哈哈一笑,便吃喝起来。胤祀的感冒还没好利落,吃到一半就感觉乏力,我便让他回去歇着了,八福晋也去敦促孩子们歇息了,九爷和十爷喝多了,我让奴才们先送他们回府了,最后席间只剩下我和十四。
我们都喝得微有醉意,但是头脑还是清醒的,他举杯向我,郑重地说:“祝你和八哥幸福。”
我一愣,他终于想开了吗?想到这不觉心里轻松不少,我也痛快地举杯:“祝你凯旋归来。”
他微微一笑,眼神似有落寞:“我就这样走了,你当真没有不舍,回头我若便宜了西北的女人,你可别躲在被窝里哭。”
我一口酒喷出来,他故作嫌弃地避开:“幸亏你没跟了爷,要不然爷的府邸还不让你这没规矩地福晋给折腾散了。”
我笑着说:“认识你这么久,今个儿才知道,原来十四爷不仅会带兵打仗,还会厚颜无耻呢,小女子着实佩服得紧那。”
他不屑地看一眼:“有你哭着喊着求爷留下的时候。”忽然又看着我说:“其实你刚进宫那年,我便见着你了。”
我不信地问:“胡说,我那会子来没几个人知道,再说你那时还那么小,怎么知道那就是我。”
十四不服气地说:“咱们俩可是同岁,我怎么就小了,那时你是不是穿个粉色的衣服来着,头发还梳两辫子,那日我正好练布库回来,见着一个太监领着个小丫头,'炫。书'一看,那丫头长得到还清秀,我上去问他们,他们才说你是良贵人的亲戚。”
他似是怕我误解,又解释道:“你进宫之前,良妃娘娘只是个贵人,你进宫那会子才封的妃。”
我了然地点点头,他又接着说:“后来皇阿玛去良妃娘娘那见你之后,就封了你为安晴格格,我当时还想皇阿玛这么看重她,没准是个有趣的人,我还跟八哥说日后找你玩呢,结果你成天把自己关在屋里,我们都见不着你,渐渐就淡忘了。直到你那次随皇阿玛在园子里做诗,我们才又认出你来,没想到你转眼都成大姑娘了,不过我们也长大了。”说完,他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小口。
我故作得意地跟他说:“你是不是那会子就仰慕我呀?”
他瞟我一眼:“这种话都敢说,也不害臊。”
我笑着不应声,心里已经很安慰了,如果连这种玩笑都能开了,我们就真的又找回以前的友谊了。
十四接着说:“自那次以后,皇阿玛就经常念叨你,谁也没见过皇阿玛这么上心的对一个人,也就明白了皇阿玛是真心的疼你,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很多人打起了你的主意,我额娘就是一个。”
我一愣,德妃确实曾暗示过我,要把我许给十四,为此我还和十四别扭了好几天呢。
十四苦笑一下,接着自顾自地说:“那时咱们已经熟悉起来了,你帮我出主意给皇阿玛过生日,皇阿玛为此还赏了我们,那之后,额娘有一天忽然对我说,要把你许配给我做福晋*網收集整理,我当时觉得咱们俩很是投缘,于是也就没反对。可是自额娘说那话以后,我就对你格外地关注起来,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有什么小性子,跟什么人亲厚,我都一一了解了,谁知越了解你,越发现你真得很适合我。再加上额娘跟我说的肯定,说已经禀了皇阿玛,而且皇阿玛也不会反对,不久就会指婚,从那时起在我心里,你已经是我的福晋了。可是没过几天,你竟然去了八哥府里,我当时就去问额娘,额娘说是你自己请得旨要去八哥那,我只好安慰自己,你是想宽慰八哥,因为那时皇阿玛刚骂完他,你们又是亲戚,于情理你去他那也说得过去。正好皇阿玛迟迟不给你们指婚,我心里总觉得我们还有希望,直到咱们去江南,我看见你跟老十三聊得那么开心,心里就无端地火气,那日还跟你吵了一架,记得吗?”他看看我,神色还有些不好意思。
我点点头,我怎么会不记得?十四的话就像一部回放机,把我们过去的时光又在我眼前重回一遍,以前总觉得很多无根据的事,比如为何他忽然喜欢我,现在看来之前已经种好了因果。也因为记起了十三,心里无端又有些难过。
十四接着说:“也是从那时,我才了解到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也了解到你对八哥的感情远不是我想的那样简单,我为此别扭了很久,不愿意见你,甚至不愿意见八哥,直到今天八哥到了这种境地,我看见你们一家人还是如此从容,温馨,我心里也就释然了,无论是你,还是八哥,你们都是我重视的人,如今你们在一起两人都过得好,这就够了,总好比你跟了我,然后三人都不幸福要好的多。正赶上皇阿玛要让我征西,我想这也许是老天给我的一次补偿吧。失去你,得到皇阿玛的垂爱。如今我已没什么想法了,只盼着你和八哥都好好地,好好地等我凯旋回来,我一定会让你们以后过的幸福。”
我听到十四郑重的承诺,感觉心里异常的温暖,苍天待我不薄,我穿越到这里,收获了爱情,得到了疼爱,还拥有这样一份珍贵的友情,我自是知道十四或许兑现不了诺言,因为他的结局也好不到哪去,但这份情谊却足以使我生活的更加有勇气,更加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不觉有眼泪下来,我轻轻擦去泪水,举杯向十四:“你的话我记住了,胤祯,你永远是我和胤祀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所以为了我们,你也要保重你自己。”
他见我这样,眼圈也有点红了,却还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说:“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我走之前你哭哭啼啼地作什么?存心咒我是不?”
我赶紧拭去泪水,嗔道:“一张乌鸦嘴!以后再不可这样胡说了。”
十四忽然靠过来,轻轻地拥住我。我一愣,但没有拒绝,我们就这样拥抱了一会,分开时前尘往事已云淡风清,如今只有浓重的惜别之情。那晚我们喝得很晚。
临走时,十四跟我说:“我走时你别去送了,爷走时可不想看你那哭哭啼啼的样子,晦气!你只记住,自个儿好好地就行。”
我点点头:“知道了,还是那般罗嗦!”
他瞪我一眼,转身离去,在他转身的那一霎那,我依稀看见有泪水从他脸庞流下。
十四走的那天,我没有去送他,我害怕那种分别的场景,害怕真的哭出来,像十四说得那般,晦气。十四走后,康熙忽然跟四爷在一起的时候多了起来,弄的许多人有些不明所以,我心里跟明镜一样,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十四就是这杯酒。
康熙迷惑世人的法子比其他人更胜一筹。后世经常传言说四爷得到皇位,是因为把诏书中传位十四子的话,改成了传位于四子,我以前对这种传言也迷信。穿越到这才知道,这种可能几乎不存在,因为满族人写东西向来是一份满文,一份汉文,汉文可以改,满文如何改?再说他们的诏书中但凡涉及关于皇帝子嗣中的人时,人的称谓前都必带一个皇字,这样看来,篡改诏书更是无稽之谈。因此我也就更加深信不疑,康熙抬举十四是为了保护四爷,他心里的储君也正是四爷胤缜。自己的儿子都要处处设防,我觉得康熙的一生作为帝王他也许是成功的,但作为父亲实在是失败和失职的可以。
自那夜我把小云送到四爷府上后,四爷竟真的收了小云,一逢聚会,他必带小云,还处处显示体贴,人人都说,四爷这般冷淡的人竟被一个格格的丫头给迷住了实在匪夷所思,我却明白,他这是做给我看。至于人后他对小云怎样,我也无从知晓了。我在聚会中见过小云几次,她见到我时态度一如之前的恭敬,只是少了我们往日的随意,神情很是凄清,一见我就面带愧色,我则从容地回应她,就像回应任何一个妯娌。我心里想:她怕是终生都要背负良心的谴责了吧。我没有能力也没有多余的心情再去开导她,对于她而言何尝没有有所得到呢?能待在四爷的身边不正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吗?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我想她应该看透了。
胤祀的身体终于彻底好了,我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许多。康熙似是觉得之前的骂胤祀的行为有些过激,对胤祀的态度稍微好转,可是现在好坏已经没有人在意了。康熙的身体已是病入膏肓,后来连家宴也参加不了了。第二年春天的时候,康熙已是经常性的昏迷了,估计也就剩下几天的时间了。一天,宫里忽然来人说康熙要见众皇子,胤祀急急地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