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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迦柔看到惊黎疑惑的眼神,惊觉自己话语有问题,立马语调一变,害怕的说道“没事,就是被吓到了”。
惊黎回头看了一眼殿中混乱的情况,不觉有他的点了点头。她就说嘛,小姐怎么可能会用那种阴沉的口吻说出来,原来是被吓到了。也是,这还是小姐第一次见到杀人的场景,害怕是正常。
眼看着惊黎还打算要离开这里,以及越来越靠近满脸淫/邪的士兵,柳迦柔一咬牙低声说道“阿黎,我不希望你滥杀无辜,和我一起过的那些男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些男人就是你杀的,你现在肯定是又要去杀人,你是不是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了?”说着,晶莹的泪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流了下来。
“不不,惊黎听小姐的,小姐别哭了,惊黎不去了就是”惊黎身子一僵,紧接着心疼的安抚柳迦柔。
那口深井里的尸体她没想到会被丽妃发现,更没想到丽妃居然会派人去找皇后,没办法她只好将计就计威胁丽妃引诱皇后到那里,来陷害皇后。
结果果然像自己所想,众人都相信了皇后就是杀人凶手,但同时她也知道,小姐早晚也会知道的,她一直都在等小姐的质问,却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更没想到的是,废了那么大的周折,那样的罪名,竟然还能被皇后给逃脱掉。
“可是,可是”惊黎仍是有些不死心的望着处在混乱中的叶筱,这样好的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柳迦柔同样向叶筱望去,眼底阴沉晦涩,划过不甘与嫉恨。忽然,余光瞄到一旁害怕的躲在叶母怀里的叶娇柔,想到之前她看向叶筱时愤恨的眼神,柳迦柔不由眸底的暗光微闪,状似无意的带着惊黎躲避着士兵,慢慢的靠近叶娇柔。
这边,暴虐的红衣军肆无忌惮的滥杀无辜,不少大臣的性命都消失在他们刀下。
不一会儿,几个红衣军盯上了被几位大臣围着保护在中间的左右丞相。
左右丞相在祁连云登基之初就一直在辅佐着他,再加上周芝琦的祖父周老将军,他们堪称是祁国的三大顶梁柱,朝中的大小事务在三人的把持下,一直安稳至今。
同时,这三人也是镇北王萧政的心腹大患。这朝堂上看似有不少人都是萧政的人,但是真正掌权的还是这两大丞相,而他们又一直都是坚定的祁皇党,因此朝中许多重要的大事,从根本上来讲,萧政从来没有得到过一丝便宜。
许多次他都想找机会除掉两人,但是两人门生遍野,一着不慎就会满盘皆输,所以他也只能束手束脚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趁着这次的机会,萧政早早的就告诉了士兵,如果找到机会,就要趁机暗中除掉两人,不留后患。
这几个红衣军相视一眼,趁乱靠近那群凑在一起的大臣,找到机会冲了过去。
这群往日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文人那里会是红衣军这群莽夫的对手,一位大臣连地上的刀还没来得及捡起来,就已经被人砍到在地。
这七八名大臣被逼到墙角不得逃脱,面对红衣军的威胁,年轻的大臣一咬牙,挺身冲到了前面,极力的挡在左右丞相跟前。
他们明白,老师他们跟自己不一样,他们是祁国的基底,若是他们出了什么事,就算镇北王被消灭,那祁国也必定大乱。所以,这个时候老师他们一定不能有任何意外出现。
左丞相一把扯过那个年轻官员的胳膊,粗暴的呵斥道“宋侍郎你做什么呢?他们找的是老夫,你再怎么当都没有用,老夫已经一把年纪了,活的够本了。你们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来为祁国效力,就不要无脑的往上冲了,回来。”
右丞相也是叹息一声,知道左丞相的心思,也跟着应道“是啊,你们就别过来了,我们两个老头子挡了萧政的路,他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你们就不一样了,迫于舆论他萧政不敢杀过多的官员,更何况他还想着留一些年轻的官员为他办事,你们有机会活下来,就不要上来做无意义的牺牲了”。
转头,右丞相看着同样视死如归的左丞相,笑了笑,走到他身边颇为有些伤感的说道“左相啊,想不到最后竟是咱俩死在了一块儿啊”。
孙仲轻撇的看了他一眼,向来高昂着头的脸上仍是挂着不屑,但仔细看还能看出其中的情谊与相惜“确实想不到,咱们作对了几十年,最后竟然和你这个老不休的死在了一块。早知道有这一遭,我就应该早早的立下遗书,让我的子孙来将我的尸骨给收回去,省的到了下边,还能碰上你这张老脸”。
虽然这么说着,但他眼中的遗憾与牵挂却还是明明显显的暴露出来,满心都是对祁国江山的牵挂和对祁连云的担忧。他和左相一起走了的话,以后谁还会真心实意的辅佐皇帝啊,大祁的江山可怎么办啊?他还没有亲眼看着皇上剿灭乱臣贼子啊!
谢魏羽好笑的看着左丞相,两人相知相斗几十年,比了解自己都了解对方,怎么可能不明白他一直都是嘴硬的人,也不在意他说的话,只是心中同样的留下了淡淡的遗憾。
看着红衣军举着的刀锋即将劈到眼前,左丞相深深的看了还在混乱中的祁连云一眼,又忽然伸手攥了攥谢魏羽的胳膊,眼中带满了决绝。
谢魏羽忽然察觉到不对,“不。。。”刚想反手拉着孙仲的手,却忽然被一股大力拉的踉跄了下身子。
却是孙仲忽然拉着谢魏羽狠命的撞向旁边的红衣军,最后趁乱拼劲全身的力气将谢魏羽推出了包围圈,自己却被反应过来的红衣士兵狠狠的踹到在地。
孙仲狠命的咳了两声,坐在地上遥遥的看着远离红衣兵的谢丞相,他厉声喊道“谢老头子,老夫就先走一步了,你要好好的守护着祁国的江山,等皇上打退了萧政,到时候,记得烧纸告诉老夫,一定要告诉老夫。没看到祁国安定,老夫死不瞑目啊,只希望你能给老夫一个答案,这算是本相今生唯一求你的一件事了”
谢魏羽愣愣的看着被人围在里面的孙仲,纵横朝堂几十年,左右丞相党羽之争几十年,向来保持笑意被左相称为笑面虎的谢魏羽,第一次,情绪出现了崩溃。
谢魏羽无声的张大了嘴巴,想要喊些什么,嗓子却又像被棉花堵上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响,只能那样可笑的张着。
他不能想象失去左相的朝堂会是什么样子,就像阴阳两极,失去了阴只有阳的世界怎么会平衡。他想努力强撑起笑意,来向他保证一定会将消息传达给他,但满是褶皱的脸上最终只是挂上了往日时常挂着的那种虚伪客套的笑。
不由谢魏羽苦笑两声,看来他的老伙计说的没错,他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着虚伪的味道。活到他这个岁数,除了孙仲能让他出现情绪波动以外,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引得他这样了。
老伙计,是啊,他一直都拿他当自己的老伙计,即使他们敌对了整整三十年,但那就是他的老伙计啊!
如今,他的老伙计就要先他一步离开了,将他留下来了,留在了这孤寂的朝堂上,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在他提出意见的时候蹦出来反对自己了,也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吹毛求疵的讽刺自己来促使自己进步了。
想到这些,谢魏羽僵持的脚步不由往回走去。
左丞相瞪大了眼睛,愤怒的瞪着他,几乎目眦具裂“老东西,你做什么?快滚啊,别脏了我的黄泉路”一边喊着,一边用向来佝偻干瘪的身子抱住了一个想要上前的红衣军,阻拦他想要上前捉他的动作。
那个高壮红衣军不耐烦这个一直纠缠自己的老家伙,一脚将他踹到旁边的墙上,狞笑着看着他“现在谁都不用走了”。
谢魏羽迟疑的顿了顿脚步,最终还是释怀的笑了笑,冲上前扶起左丞相,枯枝般的手指擦着左丞相额角的鲜血,说道“我同你都作对了几十年了,如今怎么可能听从你的话,你不让我污了你的黄泉路,我偏要上前凑一凑热闹”。
“你”左丞相睁着浑黄模糊的眼珠瞪了半晌,最终终是叹了一口气“也罢也罢,你我都斗了那么多年,若是没了你,我的黄泉路都要寂寞许多。看来到了下面,咱们还是要继续争论个胜负啊”。
看着狞笑着举着刀走到面前的红衣军,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终是满怀遗憾的闭上了双眼,遗憾的是在他们死时祁国正处于危难之际,遗憾的是没能亲眼看到祁国的盛世江山,遗憾的是他们再也不能为祁国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