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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选择和我在一起,就要接受我所有的过去!如果这让你很难接受,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在一起?”蔓生轻声问,只是一出口,心尖因为疼痛都在颤栗。
如果他们之间只剩下永无止尽的争吵,以及不能停止的独裁命令,那么漫漫长夜又要如何继续携手?
在一起的意义,又是什么?
忽而,尉容紧凝了眼眸注视着她,耳畔唯有那一句: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在一起?
这个当下,她还在他面前,却好似不知要去向何处。
“你是想要离开我?”尉容幽幽一笑,“林蔓生,你以为自己能走得出去?你又能走到哪里去?”
蔓生惊住,她看见他开始扯着自己的领带,用一种冷艳撩人的姿势,他的眼神充满着危险讯息!
……
蔓生来不及反应,他已经上前走近她,她的步伐才刚往后退了一步,整个人已经被他擒住!
他的力道一向大得吓人,她根本就挣不开!比起之前在酒店回廊,现在更为可怕,撕扯着她的衣服,他的吻就纷纷落下,又急又猛!
“不要这样!”蔓生喊着,她的声音却又被他吞没。
“别这样……”蔓生一遍一遍喊着,试图想要制止这一切,可他仿佛根本就不曾听见,只对着她落下更多的吻。
衣服也在亲吻中,被硬生生剥离推搡,蔓生怎么也挣脱不开,她只能用手去捶打他。
可是下一秒,她的双手被一把握住高高举起,慌乱间迎上他的眼眸,“今天不会有人再来打扰我们。”
说着,他颈子间的领带取下,将她的双手束缚在上。
“不要这个样子……”蔓生瞠目,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能够让他停下,她的眼眶也红了起来。
因为屈辱,因为疼痛,却也因为心中难过悲伤……
“不要这样……”蔓生还在喊着。她的声音带了一丝哽意,“难道你只会这样对我?就像是上次一样,再对我用强一次吗!”
上一次,那是去年圣诞节的时候!
这一回是顾席原,他居然还是这样!
她的话语让尉容动作一止,理智在一瞬间回拢,他停住看着自己身下的她,凌乱的神情,苍白的脸庞,还有被他狠狠吻过的红肿双唇……
她的眼睛,正望着自己,羸弱的,缥缈的,无助的,两道视线。
她眼底的痕迹,仿佛倒映出一抹受伤!
尉容深呼吸。强行将自己此刻所有的念想压下,他还将她锁在身下,声音从她的耳畔响起,字句都像是断开,“我不勉强你!”
在一段时间的平复后,他猛地起身放开她,他的衬衣散开,精壮的胸膛像是完美雕塑,“你不许离开这里搬出去住!也可以继续接管恒丰的项目!”
“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否则我会让你下不了床!”警告的话语说完,他沉默转身,离开了卧室。
蔓生还躺在躺椅里,抱着毯子蜷缩成一团。
分明这里还有着熟悉的味道,是她怀念的所在,可居然会让她再也无法待下去……
……
书房内,尉容坐在椅子里,他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烟。回想方才所有的争吵,纠缠于顾席原和霍云舒之间……
——一个解除婚约的女人,突然活着回来,接受你所有的照顾关爱,你有没有想过,她才是想要和你重修旧好!
尉容弹去一截烟灰,又是猛抽一口,随即又浮现起她的声音。
——就算我想过,那也不代表什么!
原来她有想过,这么多年,或许一直都有在想。
……
只隔了一天,众人醒来后就发现情况不对劲!
尉总和副总两个人不知是怎么回事,一个睡卧室,一个睡书房,竟然分开而居!
连带着整个别墅内,气氛都阴气沉沉!
早起尉容又带着方以真外出。留下了宗泉和任翔留守。
等到傍晚却也没有归来,任翔道,“蔓生小姐,尉总晚上有事,大概会晚一些回来。”
蔓生没有多言,只是点了下头,安静的像是空气一样。然而等到她想出门的时候,宗泉就会立刻上前,“蔓生小姐,您想要去哪里?我开车送您。”
“宗助理,你这是要当副总的保镖?”程牧磊玩笑一句。
殊不知,正是这玩笑的一句话在蔓生听来却是太过可笑,那不是保镖,而是监视!她已经意兴阑珊,轻声回道,“不用了。”
……
周日午后。尉容抽了一些时间,赶在晚宴前来到锦绣公馆。他前来的时候,恰逢医生周博朗离开。两人便在公馆前方相遇,周博朗停步问候,“尉先生,您好。”
尉容亦是止步于此,“周医生,我正好想要和你谈一谈。”
“是有关于霍小姐?”周博朗有些愕然,他此刻的主动相谈。
尉容应声,“是。”
周博朗微笑回道,“霍小姐很积极的在复健,我想关于这一点,尉先生您一定也有感受到。”
尉容颌首,他的确有看见霍云舒的努力,“只是,她好像还缺少一些信念。”
“您说的不错。”周博朗道,“一般而言病人在受到重创后都会对自己产生抵触消极的情绪,霍小姐这么多年没有康复,这种消极情绪会更加明显。所以,想要在短期内康复不大可能。”
“心理学上,难道没有对症下药的方式?”尉容询问。
周博朗沉思了下道,“其实我有想过,如果霍小姐能够再坐上直升机,让她直面当时的危难处境,或许她的消极情绪就不会再有。”
太过于害怕,就会一直畏惧,哪怕这一生都可以不再坐直升机,可是问题的症结就是在此。这就像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同样一个道理。
“我明白了。”尉容回了一句,“谢谢周医生。”
“不客气,如果霍小姐真的能克服心中的恐惧,那这也是我作为医生值得欣慰的事情。”周博朗真诚说。
公馆的舞蹈房内。霍云舒还在练习,她一个人静静的留在房间里,不断重复着同一个动作。那么迫切的想要站起来,可是每一次都只能稍作站立,却也无法继续。
当再一次的支撑练习后,她突然听见鼓掌声,“啪!啪!”
因为愕然,霍云舒立刻扭头去瞧,发现不是周博朗去而复返,而是尉容到来!
霍云舒惊喜无比,她愈发用力的支撑住自己,朝他喊,“尉容!你看!我可以站起来了!”
尉容慢慢上前,在她跌落之前将她扶住。
霍云舒抓着他的手不断问,“尉容,你看见了吗?”
“我看见了!”尉容笑着应声。“云舒,你做得很好,这么快就能站起来了!”
霍云舒难掩欣喜,“昨天就想让你看到的,不过你在忙。抱歉,是我太兴奋了,所以打电话给任翔……”
“没有关系,你能站起来,我很高兴。”尉容将她扶在轮椅上,“蔓生也有告诉我。”
提起林蔓生,霍云舒欣喜的笑容有些淡去,随之是更为复杂的情绪,“昨天林小姐有过来看望我,真的很感谢。”
“不用说谢,她是自己人。”尉容回道。
她是他的自己人。
霍云舒点了点头,心中有些茫然,“你今天不忙了吗,怎么过来了?”
“来看看你。”尉容道,“也想来和你商量一件事。”
霍云舒迟疑,“你说吧。”
尉容望着她道,“云舒,陪你去再坐一回直升机吧。”
霍云舒一听到“直升机”三个字,脑海里就回想起当年遇难时的那一幕,伴随而来的是剧烈疼痛和面临死亡时的恐惧,“不……不行!我不行!”
“云舒!”尉容扶住她的肩头,“直升机并不可怕!”
“我真的不行!”霍云舒连番摇头,因为恐惧她几乎是低着头说,“我办不到,我办不到的!尉容!我不想坐直升机!我不想!”
他的手轻轻按住她的肩头,直视着她说,“听我说,云舒,学会站起来的第一步,就是面对让自己害怕的东西,你知不知道?”
“我真的办不到!”霍云舒双手捂住耳朵,“你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要逼我!”
“霍云舒!”尉容沉声喊,“不是我要逼你,是你自己放弃自己!如果你自己都止步不前,谁还能帮你?难道你想一辈子都活在当年直升机遇难的阴影里?腿不能走路不可怕,怕的是你再也不能面对自己!”
霍云舒的耳畔一阵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