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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楚映言第一次听审,而且还是刑事案件的开庭审理。
她坐在楚父以及楚冠廷身旁,瞧着被告席上的尉容,距离那样遥远,却是为之忧心。
另一旁是以公司代表为首的王燕回以及王镜楼一行。
还有尉家家族中人,尉孝礼为首位。依次是元伯父子,岑欢随同。
后方一排左侧座椅上,是容柔以及常添。
右侧是以宗泉为首,任翔和余安安双双而坐。
楚映言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紧张,她瞧向周遭,除了警务人员外,其实寥寥数人并不多。
对于元伯,楚映言自然不会陌生。从前一向侍奉尉老太爷,自尉老太爷过世后,才被请出海城。今日怕是听闻尉总入狱审判,所以也终于现身。
可是这所有人里,又有几人是希望他无罪释放,几人盼着他赶紧被判刑入狱?
一阵恍惚里,楚映言只听见公诉人宣读刑事起诉书。
宣读一过。庭上由尉容陈述自己对起诉书的意见,他的声音终于响起,响彻在这座法庭上,“我相信法律,如果法庭判我有罪,那就是有罪。”
这算是哪门子陈述?
身为辩护律师的赵非明瞠目,明明昨日沟通的时候,不是这样拟定……
旁听的众人都是惊诧,他既没有认罪却也没有否认!
纵然是法庭上合议庭诸位成员,也从未遇见过这样的情况!
法官拿起法槌敲下,“本案正式开庭——!”
一声令下后,公诉方检察官起身,来到了被告席前方,“审判长,我方提出有请警官袁秋叶上庭!”
“批准!”法官应下后,第一位上庭的警务人员袁秋叶!
袁秋叶入座后,宣誓了真诚誓言,也迎向了众人。
检察官来到袁秋叶面前,“袁警官,有关于本案被告当时就许守业被害前后一切,请你将警方调查到的情况完整说出来!”
“记者许守业在被害之前,被告原本正要订婚……”袁秋叶就开始道出详情,而旁听席上,众人却全都知晓,当年尉容是悔婚突然离开!
可是原因起始却是成谜,而后才听闻是因为北城容氏那位千金……
“警方先后征求和被告相关的两位女性配合调查,那位容柔小姐声称,当年被告是因为要保释她。才会突然前去北城……”袁秋叶说到此处,众人却无错愕。
果真如同传闻一般,这几年来也证实了一切!
容柔望着尉容,瞧见他神色冷峻。
“那么,还有另外一位女性的证词又是什么?”检察官继续追问。
袁秋叶凝眸道,“另外一位林蔓生女士,她就是和被告原本有婚约的女性。当警方询问她的时候,她表示被告的确是在订婚那天突然离开……”
“那位林女士对于被告的离开,难道没有起疑?或者有没有其他想法?”检察官又是询问。
众人也都在等待答案,林蔓生当日面对警方盘查,到底是如何回答?
袁秋叶道出结果,“她说——他离开的原因,她并不清楚!”
众人却是感到愕然,她竟然没有直接一口咬定尉容是因为容柔?又是纷乱一想,她的话语雪上加霜难道是要置人于死地!
“她说她不清楚?”检察官追问,袁秋叶应声,“是,那位林女士是这样回答!”
话音落下,检察官已向审判长发言,袁秋叶却望向了被告席。
席上,尉容冷峻的脸庞,却隐隐透出一丝旁的情绪。
袁秋叶跟进这个案子已有多年,更是对这位尉氏容少有所接触,她分明察觉出他微妙的变化。
他在高兴?
可是他为什么高兴?
仿佛是因为,她没有就此认定,当年他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而去北城!
……
袁秋叶实在是感到匪夷所思,她似乎无法看懂这个男人,如果不是双重人格,又怎么会这样自相矛盾!
“审判长,林蔓生女士当时作为被告的未婚妻,她被悔婚后,不知道是不是有所感应?依照正常恋爱中的女人,在面对悔婚这样丢尽颜面的事情上,早已经恨之入骨!更何况,她的身份并不一般,她是一位名门千金,悔婚对她的打击应该十分沉重……”检察官诉说着,“她应该一口断定,可她并没有!”
“反对!”赵非明起身抗议,“审判长,对方用主观臆断陈述一切,这并不合理!”
“反对有效!”法官回声,“请检察官注意!”
“是,审判长,我感到很抱歉!”检察官微笑,“我只是想,在这一点上的确值得人深思!”
合议庭的诸位成员似也若有所思。
“下面,就有请本案当年的当事人容柔小姐上庭!”检察官接着道。
袁秋叶起身离开,又上庭了另外一人,众目睽睽下是容柔缓缓走入庭中。
容柔的视线望着尉容,虽近在咫尺却无法言说,她收回目光,入座了证人席。
证人席正对着法官,也可以瞧见被告席,容柔终于彻底瞧清了他。
他却用那样镇定沉稳的眸光回望自己,仿佛是在告诉她。他并没有事,一点也没有!
“容柔小姐,你声称被告是因为你所以才去北城?他悔婚是因为你?”检察官开始追问。
此处不是警署审讯室,而是至关重要的法庭!
容柔定了定心神,唯有一个想法:尉容,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让你有事!
眸光也是一定,她凝声回答,“是——!他是为了我悔婚,他当年去北城,就是因为在警署被拘留,所以为了保释我,他才会来!”
“当时是你打电话给他求助,还是他主动去找你?”检察官的问题紧追不舍。
事实上。容柔并没有打电话给他,但是常添被审讯的时候却告诉了警方这层真相!
“我没有打电话给他……”容柔只得轻声道。
“所以,容小姐的意思是,被告一直在暗中关注你,知道你遇险了,就抛下自己的未婚妻赶过去?”检察官锐利的审视而来,容柔僵持的点了点头,“是……”
“可是奇怪的是,被害人许守业也曾经出现在北城警署附近,就在容小姐被拘留的时候!又在之后,被害人又出现在了第二个地方……”检察官的话语,让在座所有人起疑。
到底这位记者,为什么会在第一时刻就关注容柔,又前往了哪里?
尉容始终沉默以对。他的眸光却是一沉。
听审席上,王镜楼低声呓语,“什么地方……”
王燕回也在猜想,可这场案件里能够出现的地方,除了警署,那就唯有……思绪已然清明,又听见检察官道,“审判长,下面我方提出同时有请另外一位证人萧从泽先生上庭——!”
就在法官批准后,那道大门再次被打开,又一道身影闪现。
曾经乖张冷厉的萧家三少,如今却是坐在轮椅上,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是他……”王镜楼皱眉道。
王燕回瞧着那道轮椅上的身影,想到先前邵璇一事。却也是眸光渐冷。
而被告席上,尉容竟不曾去追望。
好似,根本就不想再瞧这个人一眼。
……
“他竟然还敢来……”余安安一看到此人就心中满是愤怒,因为这位萧家三少实在劣迹斑斑。
任翔默默握住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激动。
宗泉紧盯着那道身影,木讷刚正的脸庞显现出鲜少的冷肃。
另一侧,岑欢不禁质疑道,“他的腿只是行动不便,怎么会坐轮椅?”
尉孝礼暗自沉思道,“他终究还是萧家三少!”
宁可坐在轮椅上由人陪同侍奉推入,也不愿向旁人展示他此刻的软弱!
萧从泽来到另一方证人席,轮椅轻轻靠边停下。
检察官询问,“萧先生,你说你当年曾经瞧见过那位记者?”
“当时我被送入医院救治,这个记者大概是想要采集新闻话题,所以就大胆爬楼上了我住的那一层……”萧从泽回忆道,“结果当然是被我的助理劝退……”
众人却深知,所谓的劝退,恐怕是威胁警告!
检察官继续问道,“萧先生,许守业在之后就被害,这一切是不是太巧合?而容柔小姐又申明,被告是为了她而来……”
“巧合不巧合,我是不清楚。”萧从泽微笑应道,“至于被告尉先生当年是不是为了容小姐,这倒是难说。”
众人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