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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王宫,寒玉殿
自从兀旭烈从南疆折返后,他寸步不离,一直在寒玉殿陪伴暮曦左右。
“边疆的战事真的不重要吗?”咽下了他送到唇边的苦涩药汁,暮曦担忧地再次询问。
虽然兀旭烈面色如常,举止镇定,但暮曦仍能觉察出他正在苦苦隐藏的忧虑与忐忑。
“喝药吧,你不必担心。二哥已死,残余的叛军成不了气候,有塔木邪他们在,不会出事的。”兀旭烈不厌其烦地安抚道。
“我的身子好了很多,明日,你就出发吧。”素手拦住了他的手腕,暮曦坦诚地要求,“我不能因为自己而绊住你的脚步。”
“傻丫头,分离了数月,你怎么就想着轰我走呢?你难道一点也不想我吗?”宠溺的笑在唇畔泛动,兀旭烈爱怜地捏了捏暮曦的粉颊,“嗯。。。。。这几日你的脸色红润了些。”
“你我之间,何须说谎。我知道你其实心系前方的战事,只是放心不下我罢了。”碧绿色的美眸中饱含爱恋,双手轻轻地抚上了他冷峻帅气的脸庞。
“我确实是放心不下你,你昨夜哭醒了。。。。。到了早上眼睛还是红肿的。”兀旭烈也不反驳,粗粝的指尖轻轻地划过暮曦的眉间,“是故意惹我心疼吗?”
“会好的。。。。。一时半刻要我不去想,是不可能的。”那个梦境总在一遍又一遍地造访暮曦,她不似起初那般排斥,反而有些期待,毕竟在梦中,她还能见到他们的孩子,看到属于他的纯净笑容。
“养好身子,我想要和你同房。”这是兀旭烈唯一能想到的解决之法,若要舒缓暮曦的丧子之痛,就必须使她再次有孕。
听他这般直接地提出同房的要求,倒让暮曦有些不好意思,淡淡的绯红飘过面颊,“你。。。。。”
“你素来懂我的心思,该明白军营苦寒。。。。。我真的很想你。”兀旭烈握紧了她的纤纤素指,将之按向自己的心窝,“若非顾忌你刚刚小产后的身子,我可能会。。。。。”爷南出以思。
“好了,别说了。你回来后,可曾去拜见过父王?”暮曦话锋一转,善意地提醒兀旭烈。
提及至此,又一个困惑浮现心底,兀旭烈轻声地道来,“远在南疆时,听宫中的人传来消息,说父王的身子挺不过这个秋天,可他的身体。。。。。却莫名其妙地有了好转。。。。。。”
“不用猜了,是我。”这一次,暮曦没有隐瞒,坦白而果断地承认了。
“为什么?”兀旭烈惊诧地蹙拢了飞扬的剑眉,有些意外暮曦的举动,“你为何要救父王?”
“因为我明白。。。。。在你与二太子的争斗还未有结局之时,父王他不能死。”暮曦有理有据地分析,“父王虽没了实权,但朝中许多大臣之所以没有了心,部分原因在于,父王他还在。。。。。。他还是名义上的北国君主。。。。。局势稳,于你有利,局势乱,于二太子有利,我自然要为你保住稳定的局势。”
这一番话入耳,兀旭烈蓦地垂下了头,大掌撑抵在额间,不让暮曦瞧见他激动的神色。
好一个聪慧体贴的女子,好一朵美艳柔婉的解语花,他真的没有爱错人。
“我欠你更多了。。。。。”低沉的嗓音幽然飘出,兀旭烈将暮曦的素手攥地很紧很紧。
“夫妻本是一体,何谈亏欠?”轻轻地抚上了他的发间,暮曦动情地喃语,“你若安好,我便安好。”
“我先歇着,我去看看父王。”兀旭烈猛地起身,不敢再回眸,只怕自己控制不住激荡的情愫,会将暮曦拉入怀中狠狠地拥吻。
而现在的暮曦太过柔弱,承受不住他狂烈的需索。
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身影,暮曦终于露出久违的舒展笑靥。。。。。。
王宫,主殿
挥退了所有的侍女,兀旭烈大步迈入寝殿。
傲然独立地伫立在床榻边,幽深的鹰眸静默地望着自己的父王。
此刻的父王依旧那般苍老,气色却着实好了很多,人也显得有精神了。
“父王。。。。。”温厚的唇瓣轻轻开启,吐出了淡漠的字音。
正在闭目凝神的塔木邪蓦地睁开了眼,转过头,出神地凝视着兀旭烈。
心中涌入了浓稠的恐惧与担忧,他沉默许久,才挣扎着启口:“你。。。。。你二哥他。。。。。”
“父王何等聪明,心中早已有了答案,有何须再问。”兀旭烈的心情十分复杂,面对这个偏心的父亲,他有些残忍地说,“二哥他死了。。。。。被我亲手杀死了。。。。。。”
“你?”虽然是预期之中的答案,但亲耳听到后,那种直冲心肺的痛楚还是让人无法承受。
大掌捂住了心口,兀鲁卓强抑悲伤,最终还是偏过头,急怒攻心地吐出了一口鲜血:“噗。。。。。。”
冷眼看着那鲜红的血迹溅满的明黄色的床幔,兀旭烈只是微微眯起了幽深的鹰眸。
迈开舒缓的步伐,来到了床榻边,他蹲下身,欣赏着自己父亲悲怆欲绝的神情,“父王,二哥差一点就赢了。。。。。。我及我的大军被他围困在落凤坡,他想到了用火攻来杀死我,但终究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他还是输了。”
“你。。。。。你为何那么狠!”兀鲁卓猛地伸出手,抓紧了兀旭烈的衣襟,沉痛地逼问,“为何不能留他一条生路!”
冷嘲的笑拂过唇角,兀旭烈摇了摇头,积蓄已久的愤怒尽数爆发:“父王,二哥对我从未存有仁慈之心,你凭什么要求我?凭什么?只因你对他无止境的偏爱?我不是你,理解不了你那颗盲目的慈父之心!”
☆、第七十九章 醉卧温柔
“烈儿。。。。。”兀鲁卓只觉心口疼痛难言,冷汗岑满了额头,他神色复杂地望着自己这个杰出而傲然的儿子,“你。。。。。”
“父王,我比你幸运。”兀旭烈席地而坐,仰起头,凝视着自己苍老而孤苦的父亲,“江山权力,都可以靠自己的双手拼争,唯独真心是强求不来的。”
“烈儿。。。。。”活到这把年纪,兀鲁卓自认为他足够坚强,却不知,兀旭烈的只言片语却已轻而易举地将他伤得体无完肤。
没错,他身为北国国君,戎马一生,沙场上的荣耀胜利,他唾手可得。
甚至连这幅员辽阔的万里河山,亦被他踩在了脚下。
朝堂之上,他是受万人朝拜敬畏的一国之主,但又如何呢?
谁又能想见,他求而不得的,不过是一女子的真心而已。
“哈哈。。。。。哈哈。。。。。。”直起腰身,兀鲁卓悲伤地呼出一声长叹,“是啊。。。。。你比我幸运。暮曦。。。。。她是真心爱你的,也不枉你对她如此用心。”
“以往,我也像父王一样,认为爱便是掠过,便是占有。。。。。。甚至,我狂妄地认为。。。。。此生不可能与一名女子相守终身。”刚毅冷峻的脸庞上露出了释然的笑意,兀旭烈语意平和地说,“直至与暮曦相遇,我知道我错了。。。。。真心付出,才能换来真心。。。。。。心爱之人的真心相待,才是这天底下最大的幸福。”
如烟云的往事再次萦绕于脑海,兀鲁卓悔恨地垂下了眼,“你说得对。。。。。。当年正是我行差踏错了一步,才会铸成了终身的遗憾。”
“现如今,局势大定。。。。。我也算一尝夙愿了,父王尽可放心,你还是我的父王。”兀旭烈潇洒地从地上起身,拂了拂沾在衣摆的尘埃,像他郑重许诺。
“为何不杀了我?我已经没有用了,不是吗?废人一个,你留下我,等于留下一个荣登大宝的阻碍。
”兀鲁卓倚靠在床头,以轻松的口吻调侃道。
现如今,他已彻底将生死置之度外。
曾经的一代英豪,宛如坐困牢笼,此刻又失去了世间最难割舍的牵绊,他真的是生无所恋了。
与其在这里枯坐等死,兀鲁卓反倒希望有一个干脆的结束。
“父王,你错了,这世间没有人会是我的阻碍。。。。。”幽深如潭的鹰眸中闪动着狂傲的神采,兀旭烈扬起长臂,摊开了掌心,蓦地又用力地合拢,“但凡是我要的,没人可以阻拦。。。。。父王,你也不例外。”
这一刻,兀鲁卓在悲伤之余,竟也感到了些许欣慰。
这场激烈的兄弟相残,权力之争,所留下的人,才是北国最需要的铁血新君。
“我要你活着,好好地活着。。。。。亲眼看着我如何治理北国,如何为北国开疆拓土。。。。。”雄心壮志已是无法掩藏,兀旭烈胸有成竹地宣誓。
“我等着。。。。。我等着看。。。。。。”心头浸入了涩涩酸楚,兀鲁卓微微颔首。
“可惜,我的孩子。。。。。。没有了。。。。。你的皇孙,没有了。。。。。”兀旭烈在离开寝殿前,语意哀伤地低语,“上天真的很公平。。。。。。”
兀鲁卓震惊地盯着兀旭烈孤傲的背影,安慰的话想要出口,他却匆忙抬步离开了。。。。。。
寒玉殿
兀旭烈坐在外殿中,看着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