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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脸色一沉,不悦地道:“本宫早已知晓的事,就无需旁人多嘴!”这事本已让她十分窝火,可没想到她竟然又提及。
齐嫔见她动怒,连忙改口道:“可是臣妾最新得了消息,那苏大夫大概是御前言行无状,恼了皇上。皇上不仅拂袖而去,还勒令她在藏书阁内跪足两个时辰才可起身!”说这话时,齐嫔连耳垂上的耳环都在摇晃。
贵妃一听,面色稍霁:“哦?有这事吗?齐妹妹可真是耳聪目明啊!”
“娘娘谬赞,臣妾愧不敢当。臣妾无能,也只是想着能帮娘娘分忧而已。”齐嫔在贵妃面前从不敢托大。她虽家世不错,可进宫后一直不得盛宠,一步一步走到今日,也多亏了贵妃的提携。
贵妃看着她,含笑道:“妹妹有心,本宫记下了。”
齐嫔又陪着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方才告退。待她走后,彩纹来到贵妃身边,说:“娘娘,今日齐嫔来同您说这些,是想着让您帮着出头教训那苏太医吧?”
贵妃冷笑出声:“虽说往日齐嫔对本宫也算是有心,但本宫岂会傻傻地任她摆布?”
“是呢,即便是被责罚,也看不出皇上的心思。这宫里多得是坐不住的人,娘娘只管看戏就是。”彩纹笑着说。
贵妃颔首,目光盯着鹦鹉,却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而从藏书阁愤然离去之后,季舒玄便直接回了嘉德殿,章华知道他心情不佳,一路小跑跟在后面,也不敢多言。直到进了大殿后,章华才急忙给倒了茶,递过去:“皇上,您喝口水润润吧!这一路走回来,未免口干。”
季舒玄接过来,一饮而尽,方才愤愤地说:“那个苏诺语,简直是不知好歹!朕还从未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她非但没有任何感激之心,竟还几次三番地同朕置气,拂了朕的一片好意!”
“皇上息怒,苏大夫……她或许不是那个意思。”章华心下矛盾,这个时候皇上在气头上,他若一味偏帮着苏大夫说话,只怕皇上更加动怒;可若是他顺着皇上的意思说,又怕皇上日后气消了同他算账。他愁眉苦脸的,不知如何是好。
季舒玄怒哼一声:“你是说朕还理解不到她那么直白的意思吗?”
“奴才不敢。”章华连忙跪下请罪。
季舒玄不理会他,径自怒道:“朕看就是平日里对她太好,以至于她不知道天高地厚!她以为朕离不得她么?简直是荒谬!朕坐拥天下,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她苏诺语有什么好的?朕还就不信了!”
跪在地上的章华低垂着头,不敢吱声。然而心中却暗道:皇上,您这样又是何苦呢?奴才伺候在您身边快二十年,还从未见您对谁有如此上心。
季舒玄嘴里一边怒骂,一边仍觉得不解气:“今日必须让她跪足两个时辰!否则她便不知道天高地厚!朕倒要看看,惩戒之后的她是不是还是那般嘴硬!”
“皇上息怒。”章华以首触地,劝道,“两个时辰的确算不得长,只要皇上能消气,别拿自己的身子置气啊!”
“对!两个时辰算不得长!朕便要看看,她到底会不会学乖!”季舒玄大声道,也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
章华看着季舒玄那气恼的样子,眼珠一转,小心翼翼地问:“皇上,您这会儿一直念叨着要让苏大夫学乖。可她若是真的变成其他女子那般,您可还喜欢?”
一语点醒恼怒人!季舒玄就像是个被气吹足的大气球,原本那心底的不满于气恼仍在不断地吹起。可这会儿章华一句话,就像是一根针,瞬间就将气球的气放完。他冷静下来,坐回到椅子上,开始沉思。
章华说得有理,自己喜欢她,不就是喜欢她这个人,她这份心性吗?若是将她棱角磨去,使之变成如后宫中的女子一般,她又有何特别呢?褚哲勋在信中就曾建议过他,面对真心喜欢的女子,便不该拿出帝王之威去压制她,而应该放下身段去了解她,让她接受自己……
一时间,季舒玄的脑子里闪过无数的念头当想到苏诺语变得唯唯诺诺,凡事以他为尊时,他下意识地拧紧眉头。宫里实在不缺这样的女子,而她如此与众不同,如此宝贵,实在该好好珍惜!
“皇上?”章华见他沉思许久,面上一会儿平和一会儿又严厉,知道他必定在想苏大夫的事。
季舒玄这才注意到章华还跪在自己脚边,连忙叫他起身。章华起身的时候故意膝下一软,险些又跪下去。季舒玄抬眼瞥他,目光中充满了打量的意味。
章华装作没有察觉,自言自语地喃喃:“跪这一会儿便觉着膝盖酸软,这若是两个时辰,膝盖还不得跪坏了?”说完后,方才发现季舒玄一直盯着他,他一紧张,又跪下去,“皇上,奴才没有旁的意思,奴才……奴才……”
“好了!在朕的面前还用得着演戏吗?”季舒玄岂会听不出章华的言外之意?
章华这才笑得讪讪:“皇上恕罪。”
“起来吧!今日之事若非是你,只怕朕还一时间难消心头之气。”季舒玄说道。
章华一听连连摆手:“皇上如此说叫奴才如何敢当。”
季舒玄笑过之后,面上有些担忧:“朕瞧着诺语的身子骨纤瘦得很,只怕也是受不得那两个时辰的跪。”他顿一顿,即便心有不甘,还是难以狠心对她,“罢了,你亲自去藏书阁一趟,让她起身吧!”
第二百四十六章 再气皇上()
“皇上仁慈,对苏大夫又关怀备至,连奴才看在眼里,都觉得感动。想来时日久了,苏大夫一定会对您死心塌地!”章华满脸堆笑地说道。
“死心塌地?”季舒玄冷哼一声,“朕可不指望她有那一天!她但凡能少些同朕置气,能领朕的情意,朕便是做梦也能笑醒!”
章华被他的话逗乐,却在触及到季舒玄面无表情的脸时,心中一颤,连忙收敛笑意,转身出了大殿。走出老远后,章华方才咧嘴笑了。听听方才皇上那话,抱怨、委屈,哪里像是个一国之君呢?
原本皇上满心羡慕先皇和皇后的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看来这苏大夫日后也能给皇上那样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幸福!
而此时的藏书阁内,苏诺语仍旧纹丝不动地跪在那儿。快一个时辰了,连心云都忍不住微微挪动,膝盖处早已疼得麻木,毫无知觉。
“小姐,您若是膝盖疼得受不了,我扶您起来坐会吧?要是皇上怪罪,我便再多跪两个时辰!”心云见苏诺语的面色都有些泛白,嘴唇也有些发乌,实在心疼。
苏诺语却恍然未知般,淡笑着:“无妨,我还好。心云,其实你不必如此,皇上只叫我跪,你起身便是。”
“那怎么行!”心云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哪有小姐跪着,丫鬟起身的道理?”
“好心云!”苏诺语伸手握住她的手,轻声道,“你跟着我,受委屈了。倘若当日你没有随我再度入宫,现在也无需受这份罪。”
心云反握住她的手:“小姐,您怎么同我说这么见外的话?我的命都是您的,即便为您受什么苦都是应该的!心云绝无怨言。”
正说着话,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诺语同心云对视一眼,松开手,跪得挺直。不一会儿,便听得背后传来章华那阉人特有的尖细嗓音:“哎哟,苏大夫,您怎么还跪在这儿呢?奴才扶您起来吧!”说话间他来到苏诺语的面前,俯身便欲扶她起来。
苏诺语避开他的手,声音清冷:“章公公,你糊涂了吗?皇上临走时特意吩咐了我,若是不跪足两个时辰便不能起身。现在时间不过才一个时辰,还早着呢!”
“苏大夫,您快别这样说,皇上那只是在气头上,其实他是最不愿意您受伤的人。这回去以后,皇上便后悔了,这不才叫奴才前来让您起身嘛!”章华解释道。
苏诺语不为所动,只固执地说:“章公公,一个时辰还未到。我不能起身。”
章华叹气,怎么这两个主子一个比一个固执,好容易说服一个,怎么这一个又来了!“苏大夫,不是奴才说您,您何必要同皇上置气呢?皇上是一国之君,自然有时候在乎颜面些,您每次都这般同他作对,岂不是又伤害了皇上,又害苦了自己吗?”
苏诺语摇头:“章公公,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在有些事上我可以妥协,可有些事绝对不行!你不必多说,在两个时辰以前,我是不会起身的。”
章华听后,无奈至极,这可如何是好?面前这苏大夫可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