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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不为妾-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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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来者不善

引来火,焚了些随身携带的助眠香料,幽幽从瑞瑙炉冒出青烟。直到听见床榻之上,那被塞进棉被的阿壳孰拉,渐渐有了类似鼾声,平和而舒缓,我的心里,才算暂时落定。

雪霁的天空显得特别深远,眺窗而望,月已正正地挂得老高,想来大概是子时之后了。看着老人和夜眼中的红血丝密布的样子,和俩兔子没什么差别,我暗自揣摩自己的形象应该也是半斤八两。

误会依旧,想说的话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我摆摆手:“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先歇息吧,明天再说。”

夜利落地点头,嘴里的“诺”字还未脱口,目光却和我一齐扫向了疲倦且沧桑的老人。他沧桑的面容沟壑好深,身体似乎是在短时间一下子瘦了好多,衣服略有些宽大,蒙服的腰带勒得紧,背影越发显得寂寥。是的,他并未离开,只是安然地看着熟睡的孙子,然后轻轻地在床前的木椅上坐下,眼神自始自终未离那小正太平静的睡脸。

他多少也有些急性应激障碍的症状,激烈的情绪退去,尤其应该好好休息的。

我不去想先前交视无语的尴尬,轻手轻脚地重新探近木床,道:“老爷爷,阿壳孰拉明天会好起来的……您也,先去休息吧……”

一些心理病的案例告诉我,这对爷儿孙所经历的,一定轰动、惨烈或而不简单!如今面对这“祖孙情深”的一幕,任凭我心里丝丝苦涩,半晌只能说得出这么一句劝慰的话来。

久久老人才如同恍过神来,干涸的嘴唇在张合中脱皮更为明显:“姑娘们的房间就在二楼的转角,恕老朽无力带路了……”我和夜自知劝说无法,只得点头应了一声,他见我们诺了,继而幽幽地说:“老夫就在这,好好地陪陪阿壳孰拉……”

和夜静静地躺在同一间房的两张木床上,短短几尺的距离却像一道屏障。气息紊乱、翻来覆去的两个人像煎饼一般未眠,我知道夜心里的不语与不解,若是今晚没个定,依她的性子一定会想破头皮直到天亮。而我,还不想背上什么巫婆神汉的黑锅,也不想夜今后只用有色眼镜看我……面对他们的懵懂和猜疑,我又何尝不想有所解释呢?!

月朗星稀,疏风罗帐。

“夜姐姐,你,睡了没。”

“属下未眠。”

“我今天所为,只着手于解开心结……”凝神忖词,自知话语做不到理直气壮:“我今日……并非摄魂下蛊……”

稍尔,夜低声道:“诺,公主请安寝。”

我心悠然淡定,自己点点头,才反应过来她也看不见,自嘲尔后,微笑之间已进梦乡。

梦中的你依然黑衣飞袂,那一瞥的惊鸿,似蔷薇,带着沁寒断刺,叹远观,成流连。

不知道我该对这个身体与生俱来的超好睡眠,自豪还是自我鄙夷。翌日,当我在平和的春日阳光里,朦胧地揉着稀松的眼睛,回神看着空空只剩我一人的房间,再侧耳居然听见烦杂鼎沸的人声,以及随之而来的金石交织之声,才陡然一惊:发生什么事了?

我是怎么搞的,居然睡过头!心里不断抱怨自己,把脑袋抓得像鸡窝一样。空荡的房间,夜不像以往般近在身边;不远处的房间,阿壳孰拉还在催眠中没有醒来。老人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站赤不是冷清得像鬼屋么,现在为什么乱糟糟的……

我的脑袋飞快地运转:这个落魄的站赤,今日似乎并不太平!

快速穿好夜放在我床前的男装,胡乱把枕头下的小物件塞到胸前,便悄悄猫着腰探出房门之外,方伸出个脑袋,便被人掩住了口鼻。还好,是熟悉的,夜的味道,还算灵敏的嗅觉着实为我压了一惊。她说过,自己的师傅是在佛学上颇有修为的人士,所以夜的内衫,总是有股若有似无的檀香味。

夜动作犀利,拉我在楼层的木栏后蹲下,才松开其手,面无表情低声叮嘱道:“来者不善,公主切勿张扬。”

看她一脸严肃,我顿时心生紧张,心知有事,不敢多问。借着木板之间的缝隙,我窥见楼下原是站赤招待过往路人的大厅之中,早没有昨夜寂寥如鬼屋的景况,居然人头攒动、桌桌爆满。再看那些人三大五粗,衣着统一,头绑红布,腰系蓝带,条凳前后还放着刀枪棍棒等兵器。未等细看他们的面貌表情,忽的一声大吼吓得本来鬼鬼祟祟躲在这儿的我几乎摔倒——

一黑面油头络腮胡的汉子拍案而起,冲着周旋于各个木桌间的站赤主人大呵一声,道:“快给老子拿酒来!”一语惊罢,又摸索着手里的土碗,与周围几个同伴恶笑后接道:“刚那点份儿,还不够爷们儿沾沾嘴!”

老人乌黑了脸面,却并未像我印象中接到恶客的老板般显露出虚假谄媚的姿态,只是缓缓走过把坛子里的最后一些酒倒在那汉子碗里,冷冷道:“没了。”

“混账!”那汉子咒骂老人一句,仰头把碗底的酒喝干。意犹未尽,又伸出粗黑的五指抓着脑袋,嘴里不干不净道:“马勒戈壁了,老子就不信了……来人上酒,老子要喝酒!”

“老朽的客栈已没了货物和伙计,你们刚才喝的,已是老朽房里最后的一坛。”老人语气淡得几乎化开,却又在刚毅的态度上凝成坚冰。

大厅里的那些乌合之众,许是没想到老人会有这样的反应,都互相直直看着相互唏嘘。我大着胆子压低声线,轻轻问身边同在窥探的夜:“他们是起义军么?”

夜没想到身在元朝廷一边的我,会对楼下那群乌烟瘴气如此称呼,愣了一会儿,道:“嗯,红巾反贼。”

我应着点了头,她做了个静音的动作,又悄声嘱咐道:“我们先静观其变。”

“哐啷……给老子找死!”

那汉子怒吼一声,抡起拳头把老人手中的坛子打碎,老人却仍死死抱着酒坛,苍老的手上顿时血流不止。几个兵像是也想兴风作浪,突地站起,一下遮挡了老人隐忍的脸,我心里一怕,又不敢叫出来,只得顺势紧紧抓住了夜黑灰色的衣袖,颤抖无助。

是的,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如今,在这荒野的小站赤,那这孤单的爷儿俩怎么办,我们又该如何?我心里七上八下乱得要死:站赤本是“官方机构”,站赤主人绝大多数也是小有来头的蒙古族人。红巾军仇视朝廷,民族仇恨愈演愈烈,这个年头行军作战大张旗鼓,势如破竹,又怎会放过元朝廷直属下的一草一木……等等,那难道……

正想着,耳边莫名其妙传来几句蒙语,从容、低沉。最奇怪的是我居然能听懂——慌忙换了个位置,从另外一个缝隙躲过刚才挡着我看老人的兵脑袋。这一窥,像芒箭刺痛眼睑,泪雾下,鼻子好酸:只见老人任凭手上血流潺潺,眼神只是坚定淡然地忘着前方,嘴里换用蒙语吩咐道:“两位姑娘,我的站赤只怕是躲不了第二次浩劫了,你们带着阿壳孰拉赶快逃吧……”

那黑汉子旁立起一长脚长手却满脸痘痘的男人,照着老人胸前,狠狠就是一脚:“妈的,还真是个蒙奴才!叽里呱啦说的什么?!”

夜的额头隐约有青筋的影子,她指节苍白,像是要把手里木栏握碎。我心如车碾,眼泪已是布满眼眶,也顾不上控制音调,只是重重地摇着夜的胳膊:“夜姐姐,我们救救他……”

下面有几个耳尖的抬眼四顾:“老大,好像还有人。”

夜立马点了我的哑穴,把我的身子压得更低,无奈的眼对着我迷离的泪眼,声音从紧合的齿间挤出:“人多势众,我们……斗不过的。”

老人的蒙语叙述再次开始,却再没原来的淡然,有些激愤地吼着:“快!阿壳孰拉还在熟睡,你们带他,往他房间柜子里的地道走……啊……”

油头的粗黑汉子把拳头抡到头顶,咬牙切齿猛地下去。老人话还没说完,又被打了一拳,重重地摔在地上,嘴里吐出黏稠的血……周围的红巾看客非但没有人阻止,反而高声叫好,那些声音就像恶心的苍蝇一样刺耳。

一拳,两拳;一脚,两脚……老人咬着牙挺着,不卑不亢,丝毫没有欲求饶的姿态……直到红巾军停了手,老人才慢慢用枯木一般的手臂,颤抖着,把自己撑起来,换作汉语一字一顿地轻蔑道:

“祸害苍生,人神共愤,红巾乱贼,不得好死。”

“不……”我在心里无助地呼喊着,那一拳一脚,木栏后的人儿,感同身受。他对我来说虽只是一个相识不到二十四小时的陌生人,可总是一位站赤主人、一位老人、一位伤感的爷爷……他们怎么能这么打他……那些丧尽天良的混蛋!

躲在黑暗角落的我,霎时瘫软在木栏后,泪流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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