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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不为妾-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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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腰背也酸得不像十四五岁少女的身板。摸摸空身跟着马车走的那匹我的专属坐骑,它蹬蹬蹄子又是冲我打了几个响鼻,眼睛眨巴着,倒是有点对我特有的娇憨。

也就着小东西有这样好的待遇,心里想着,不知什么时候夜已经凑过身边:“马是匹好马,却上了鞍没有人骑,行路也不让驮物。”

“萨仁乃是公主的坐骑,只听公主一人的话!”塔娜听夜这么一说有些不服,抢先应了过去:“别人若是上了它的背,千万是会甩下被蹄子踏了的。”

塔娜说的虽然听起来霸道,但倒真是实话。从我第一天认识这马以来,就看出其性格之烈、脾气之倔。连对它最初的主人孟恩上,都不给半点薄面,却偏偏只对押不芦花屈服。

个性十足,好一匹奇怪的马儿!

夜不语,笑笑地捋上额边垂下的头发,似乎并不在意,双目流转,只是前后踱步环绕,细细观察着萨仁的举动。哈斯见她并没有收回前话的意思,还一副理所当然,更是看不过去,接着塔娜言道:“夜姑娘,塔娜所言不假。萨仁乃是蒙古马和大宛马的混种,要论品质之精,驯服之难,大都之内,无出其右。”

这么说来,敢情它还算个“大都第一马”?原来萨仁兄来头还不小,怪不得它脾气如此之倔,与那“当朝第一皇储自大狂”,到是挺有几分相像。哈哈,自大狂要是知道我拿畜生与他做比,是不是会被气死。我偷偷瞟着踱远了些了的爱猷识理达腊,越想他们独有的高傲神情就越搞笑,不觉察间心里的笑已经漾在了脸上。不清楚我心中所想的人如果见了,定会以为我是借着哈斯塔娜的夸赞,而洋洋得意吧?!

忽然之间,夜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支一寸长的口笛,放到嘴边轻轻吹起。那口笛银光闪耀,短小精致,在夜的唇畔发声,其音远而高细。人耳听不出什么特别,却看见整队的马都有了明显的反应——包括在我掌下撒娇的萨仁,顿时竖起耳朵,一致把头转到夜所站的方向。我心里一惊,忙缩了手,又听夜似乎改了口笛的节奏,一长一停,所有马开始烦躁不安,蹭着蹄子甩着脑袋,顿时尘土飞扬,嘶啼声不绝入耳。就连树边太子训练有素的那匹黑马,都有挣脱缰绳的趋势。

夜继续吹着口边那抹银色,笛声飞转。深灰色的衣袂在风里自由地扬起,我似乎能听见她身后有白鸽扑腾翅膀飞翔的声音。她似乎沐浴着自然的神力,眼帘轻轻垂下,却未完全闭上,怡然自得。我们不及享受那特别的笛声,却早已被这一景观惊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微风轻拂,竟有一种随风而去的感觉。

忽然,成达面露怒色,大喊一声:“夜,快快停了,不得放肆!”

夜听闻,神色稍显尴尬,才放慢了口笛的节奏,变得十分舒缓。笛声拂过,只见马们才站定,垂下眼了,心悦诚服地颤着睫毛。

一切即将回归平静,笛声就此停止,夜将口笛收入腰间,双腿跪下:“惊动了太子和公主,夜甘愿受罚!”

我看先前自大狂看得诧异的样子,喜怒难测,生怕加罪于她,便连忙抢话应道:“哪里哪里,何罪之有……今天看夜姐姐驯马的神技,倒是让阿盖长了见识。”说罢又伸手拉她起身,又转过身小心翼翼看爱猷识理达腊的表情。

好在他也不算蛮横,看我收了惊,也没在梁王派来的一行人中摆架子,只是摆摆手言:“罢了!”

看我们都没责罚夜,成达、吉子与云南武士他们方缓和神色,倒吸一口凉气。

嗯……她的身后,总散发着淡淡的悠悠的清然的自然的檀木香,我言笑晏晏,看向夜的那片黑灰。冷峻潇洒如此,利落神奇如此,水灵秀气亦是如此……这样的女子,如何不让我心里暗暗佩服!

过去我曾在电视上看过表演,不少精于马术之人在比赛上的“人马合一”,让人啧啧称赞,却也知道是平日辛苦训练而得,从未知道世界上竟有夜之口笛般,如此奇妙的驯马工具。那精巧的口笛在夜的朱唇下一吹,居然能与马匹轻松交流,实在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而夜这个奇女子,到底身怀多少绝技,到底有多高的武艺,能让梁王放心贴身保护我?她的神秘,越让我好奇了。

后路“哒哒”的马蹄声后,一着轻甲的小元兵翻身下马,向爱猷识理达腊耳语几句后又匆匆骑马回奔。太子每日与大都保持联系,均靠士兵和快马通信,我们倒也见怪不怪。大家休息得正是惬意,有说有笑,我正想拉着夜,听她聊聊这口笛、马语的来历什么的,却听见一句依旧冷峻的号令:“上马!准备出发!”

气氛一下子又陡然严肃起来,成达翻掌,众人亦得令整装跃上马背。那些马儿似是感觉到一丝紧张,耳朵竖得笔直作听令状。

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刚才稍微缓和的行路气氛又开始急促?已经跳上马车的夜伸出一只手,拉我跨上车舆。我欣然递过手去,脑袋却不禁回转,望向那发号施令的男子。

爱猷识理达腊在黑马之上,腰悬长剑,高傲依然。

白雪映衬下,他邪魅的脸庞,满是凝重。

额,连续两天收藏为0了……心寒ing。

第二十三章 停靠回转

斗银龙,飞琼屑,大都外被雪滤过的空气不再奢靡。

齐儿站赤,夜凉如水。

不愧是深受朝廷重视的,行政区交界处的大站赤,这大名鼎鼎的齐儿站赤,不论从规模还是装潢,都比先前我们停留过的站赤气派很多。厢房、食宿、马厩、临仓等一应俱全,布局整齐合理,主次分明。站赤中还设置了大规模的官方邮驿,往来忙碌而频繁,沟通着中央和地方及地方间的联系。连不乏行路经验的成达,到了这个站赤,也止不住赞叹。

途中自我“合理要求”的休息之后,再无半次停顿。队伍在爱猷识理达腊的一声喝令下,马不停蹄地赶了整整一天路,终于在天刚刚擦黑之时,到达齐儿站赤。

望着一匹匹疲倦的马儿,眼帘垂得老低老低,是无力还是无奈,我和它们都已经分不太清楚了。依原定的计划,从明天开始,我们就将与爱猷识理达腊一行告别,整顿行装,向西绕行至云南。

舟车劳顿了一整日的我,本已被疾行的马车颠簸得骨头散架,累到不行。大吃大喝了一番,又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该惬意了吧?可真到了这月上树梢之时。

白天那小兵报信之后,爱猷识理达腊顿时郁结的面容,不止一次出现在我脑海。虽然他只字未言,虽然他已极力掩饰,但最后一天无歇无休的赶路,以及几次我与他四目交接时,他的目光闪烁,无一不反常到了极点。

直觉告诉我,大都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什么大事!而且,也许,正与孟恩有关。

腰酸背疼结合心事重重,嗅了大半天的伊兰香味也无济于事,我怎一个心力交瘁了得,如何能得以安睡?遣了哈斯塔娜下去睡觉,自己却溜出房门,索性在这齐儿站赤的小别院里散散心。

孤高,皎洁,冬末的夜空,似乎更为高远。走在别院不规则的池沼旁,寒冷来得没想象中那么猛。我抬头望着月儿,心情却难以如它般宁和。所有的秘密都是有重量的,只是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我才倍感沉重。只怕到鸡啼后分道扬镳,只落个“难得糊涂”,其他什么都无从得知了。几经思忖,我咬咬牙,厚着脸皮硬是踱到了爱猷识理达腊房间前,见窗纸还透着鹅黄色的光,许也是未睡,就大着胆子,轻敲木门。

“何人?”自大狂语气中带着傲慢和不耐烦,在静悄悄的夜里居然威慑得我伸出的右手有些发颤,生咽了一下口水,稍尔才吐出四个字:“太子,是我。”

 房门打开,逆光正对爱猷识理达腊深褐色的袍子,他探出头左右一瞥,拉我进房至塌子边坐下,方开口问道:“阿盖公主此时造访,是为何事?”

门口连一个侍卫都没有,这么晚了他也没换寝衣睡觉,想来自大狂早就料到我迟早会憋不住去问他,才有刚才一系列反应,没有多大诧异之色,直到关上门才发问。我故意不接话,只是楞楞看着他,猜想这城府极深的太子该被我楞懵了,哑然失笑。

他见状一甩袖子,并不露什么神色,只是踱步转过身去,留一个英冷的背影:“向来缘浅,奈何情深。临别之际,公主莫非改了主意,要跟了小王?”

 真是自大狂,连找托辞都找那么臭屁的借口,心中虽有气,却只不紧不慢地说道:“太子殿下料事如神,既知阿盖会来,又何必找些不实的托辞。今夜打扰,我只想问几句话,问完便走。”

“哦?” 爱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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