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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钦儒听闻楚连城为右元帅,当朝震怒,竟是将太子楚连奇狠狠训斥了一顿,责骂其为何当初不直接将楚连城斩杀,竟然令其逃到西云,还让他有此奇遇,做了这平虏王,这简直就是对他最大的讽刺。
随即,北漠集积兵马,迅速整合百万雄师,由太子楚连奇监军,名将刘世凯为统帅,前去迎战西云大军,同时楚钦儒下达对楚连城格杀勿论的命令,他要彻底让这个他人生最大的污点消失。
然而,由于楚连城熟知北漠地形,原本北漠想以地势为阻的盘算全数落空。西云与北漠双方交战多次,可谓是十战九胜,加上楚连城与月之寒俱是战神一般的存在,两人兵分两路夹击北漠大军,用兵如神,总是以最小的损失令北漠军队困顿不堪。
从八月初秋出征,到如今已然是十一月的冬日,三个多月过去,西云大军将北漠军队逼地节节败退,不但将之前失守的城池夺了回来,还连夺北漠八座城池,其中包括哈里、黄其、卷化以及运城等边防重镇,将战线拉长,战火烧至北漠腹地。
楚连城更是于战争初期便攻下燕州,将燕州城守将,也就是当初背叛他的那名副将于菜市口五马分尸,十足震慑了燕州守军,不出半日,那原本就是当年他麾下军队的五万守军全部弃械归降。燕州城百姓大多感念绮罗当初设立医馆,救治众生的恩惠,更是无人反抗。
初始时,北漠朝廷还有信心迎战西云,然而三个月过去,眼看城池一座接着一座沦落,兵马不断被俘虏,北漠兵力越来越弱,楚钦儒已是焦头烂额,夜夜难以安寝,他心中不由更加痛恨起楚连城来,果然是天煞孤星,早知如此,当初他就不该给老天爷面子,无论如何也要烧死这个孽种!
西云大军所到之处,并没有如百姓中传言那般暴戾屠城,滥杀无辜,而是恪守军令,对所有北漠的百姓俱是以礼相待,安抚流民,这也让本来认为家园沦丧,到处逃窜的灾民们放下心来,及至后来,这些沦落城池的百姓都觉得自己的生活根本就没受半点影响,反而比在北漠统治时期更加安逸,因为北漠每年都会向百姓缴纳重税,百姓早已苦不堪言,被西云俘虏后,所有的税赋全被取消,原本那些穷得看不起病的灾民们,现在还有西云的军医为其诊治。
当绮罗为北漠一位著名的极有号召力的大儒治好了经年旧病之后,更是赢得了当地人的尊敬,原本就受过绮罗恩惠的含水城百姓竟是缴了守城军队的武器,自发归降。因为对于百姓来说,受谁统治并不是最主要的,重要的是谁对他们有恩,谁能给他们最为安定平和的生活。
眼看西云大军势如破竹,一路向北漠上京攻去,节节败退的楚连奇隔几日就接到皇帝圣旨,被大加责难,楚连奇大发雷霆,急的抓耳挠腮,却又无计可施。他多次派出杀手,想要暗杀楚连城,却都石沉大海,不见一人返回,楚连城更是愈加骁勇,只盯着他的军队攻打,毫不留情。
一开始楚连奇还觊觎绮罗美色,不忍心看这样美丽出尘的女子就此死去,他想要在战胜西云的同时,将绮罗掳来。可是当楚连奇实在是想不出任何办法对抗西云大军时,他只能派出杀手去杀绮罗,因为他知道,帝女一死,那么对西云月皇绝对是个最大的打击,西云大军失去主心骨,必定溃不成军。
然而绮罗身边守卫森严,御林军重重守卫,大内侍卫严加防范,更是有月皇派来的几十名绝顶高手昼夜保护,防范的比铁桶还要密不透风。加上楚连城与月之寒两人的亲卫军,即使楚连奇将秦妃手下顶级杀手倾巢派出,竟然连绮罗前后三里都无法靠近,更不用说暗杀绮罗了。
时节已到了隆冬腊月,北漠已经下了好几场大雪。也是因为突降的大雪,在前日一场激战之后,两军处于休战期。
这几日,西云大军都是驻扎在北漠西南盛产铁矿的历山脚下。
鳞次栉比的大帐森严竖立在大雪中,纪律严苛的西云士兵身上的盔甲泛着冷光,手拿兵器,警惕地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站岗,并无有丝毫懈怠。
晌午时分,楚连城披着一身风雪,走进上千个帐篷中央最大也是最有气势的那一座大帐内,立刻有婢女上前为他脱去盔甲。
外面是严寒的酷冷天气,然而大帐内四角燃着火炉,寂静中,木炭发出“哔拨”声响,火星迸起,温暖如春。
一身紫衣的女子正半卧在床榻上,她手里拿着一卷书,却久久未曾翻动,逶迤如水的墨发铺洒在身侧,露在被子外的肩头纤弱可怜。
楚连城垂眸看向上官青,上官青脸色凝重,朝他摇摇头,又指了指放在床头的饭菜,以口型告诉他,从前夜到现在,绮罗粒米未进,总是吃了就吐,连喝水都会吐。
楚连城顿时拧紧了剑眉,深邃的蓝眸里露出担忧,他朝床榻边走过去,上官青随即退了出去。
“阿萝怎么样?”月之寒本来准备跟进大帐去看看绮罗的,此刻见了上官青,立即问道。
“不大好,总是吃不进东西。”上官青忧虑道,“王爷刚进去,希望他能让公主吃点东西。”
“这么严重?”月之寒不由也拧了浓眉。
上官青心有余悸,“公主没见过那样的场面,肯定承受不住。”就是她,至今也是无法进食。
大帐内。
“阿萝,还不舒服么?”楚连城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抚了抚绮罗略有些冰凉的脸颊,心疼地将她脸旁散乱的黑发拂到她耳后。
然而这样一来,更是衬得绮罗一张小脸惨白,不过短短的两日,她下巴都尖了许多,原本清灵的水眸也黯淡了下去,她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生气的娃娃,让人看得心疼。
“阿萝,不要再去想,忘记那一切!”楚连城轻轻搂了绮罗在怀里,让她靠在他胸口,大手温柔地抚摸着她柔顺如水的墨发。
绮罗闻着他身上那能够令她安心的淡淡松竹香味,眼泪再次忍不住喷涌而出,“楚哥哥,我好怕……”
楚连城收紧了胸怀,将绮罗抱紧,轻轻拍着她后背安抚,“有我在,别怕!”
绮罗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可是,我只要一闭上眼,就会看到那些尸体。”
楚连城眼眸凝起,他轻轻抬起绮罗瘦削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说道,“阿萝,只要是战争,就会有死人,你应该明白!”
绮罗点头,“我都明白,可是,可是我不懂,为什么一定要发动战争,大家相安无事,不是很好吗?”
楚连城勾了唇角,摇头道,“阿萝,你怎么糊涂了,三国交界,各有利益冲突,永远都不可能相安无事,只有一统天下,才会彻底杜绝战火!一时的牺牲,不过是为以后长久的安居乐业奠定基础!你好好想想,我说的对不对?”
绮罗抿紧了嘴角,卷翘的睫羽垂落眼帘,她半晌没有出声,楚连城却知道她肯定是听进去了。。
楚连城不由在心中轻叹一声,其实他也知道,绮罗什么都明白,她只是被那天血流成河,遍地死尸的场面吓到了,而前日那一场激战又是如此惨烈,西云与北漠各有数万将士战死,头颅堆砌成山,到处散落着断臂残肢,那样的场面恐怖堪比炼狱。
他不知道绮罗为何会突然跑去观战,在过去的三个多月里,他一直都不准她上前线,就是担心她会被战争的残酷吓到,可就是这一次争夺历山的战役如此惨烈,却偏偏被绮罗碰上了,只要一想起当时箭矢乱飞的景象,他至今仍然心胆生寒。
“阿萝,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来要去前线?”楚连城感觉到绮罗平静下来,他扶着她肩头,眸光紧凝着她苍白的玉脸,沉声问道。
“有人告诉我,你有危险,可能被抓了,所以我就去了。”绮罗看着楚连城说道。
“谁告诉你的?”楚连城一惊,这件事他本该前日就问的,可是绮罗一直不肯说话,方才拖到了今天。
绮罗想了想,“好像是你的副将,瘦瘦高高的,我当时吓坏了,所以没仔细看。”
楚连城霎时拧紧了眉峰,“我的副将?”他思索了片刻,却没想到有谁是瘦瘦高高的。
绮罗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他眼角有道疤!”
楚连城眼神陡然一寒,看来已经有人混入了他身边了,竟然想对绮罗下手,他绝不饶恕。
“阿萝,我去去就来!”楚连城扶着绮罗躺下,起身迅速出去,绮罗听他在外边似乎是与月之寒说了什么,不过片刻,已然回转。
“阿萝,你记住,下次不论是谁来说我有危险,都不要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