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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手里的婴孩受到牵连,脱离了她的怀抱。
楚娰清眼疾手快,扑身上前将孩子稳稳接住,“好险,宝宝。”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说道。
“清儿,你怎么样?”慕容君墨冲上前,俊眉深锁,万般担忧地问道。
“我没事!”楚娰清长吁口气,稳了稳心神,将孩子放下后,又忧心地去扶地上的周氏。
周氏揉了揉发疼的脑袋,迷茫地睁开眼睛,“清儿,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会在你房里?”
“娘?”楚娰清明眸里亦是疑云遍布。
“天,我的手,我的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血?清儿,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的事?”周氏隐隐猜到些什么,吓得脸色如蜡。
“娘?你真的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不是刻意陷害,而是无意,得知这结果,楚娰清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莫非,母亲才是虐婴的幕后真凶,患了失心疯的妇人 ?'…'
慕容君墨神色微凝,思忖片刻,他一言不发搭上周氏的手腕,闭上眸子细细探脉,一举一动神似高深的神医。
“君墨,我娘究竟怎么了?”楚娰清焦虑不已地问,不安地握住周氏的手。
周氏眸里愁云遍布,静静等候结果。
慕容君墨探了半晌,又伸手拨开周氏的眼皮,适才启唇说道,“如果我没推测错,夫人是中了失传多久的萦魂散!”
“萦魂散?”楚娰清身形一颤,曾在典籍上看过,我昭国的禁香,亦是特殊的药材,最初用来麻醉受重伤的士兵,以此减轻疼痛,但后来,被太医院发现,其毒性比药性更甚,能迷惑人心智,酿成不可估量的后果,皇帝下旨,民间严禁私自制造散魂香。
长期闻萦魂散的人,经常感到疲累,精神恍惚,四肢不由大脑指控,如同行尸一般,失去思维意识。
而萦魂散曾是历代行医的柳氏一族开启,亦是由他们亲自销毁。
真凶瞬间昭然!
“清儿,是否知道凶手了?”慕容君墨拿了白纱布,给她悉心包扎。
“恩!”楚娰清淡声回道,一抹忧愁萦绕在眉宇间。
“需要我帮忙吗?”慕容君墨见她面露难色,不由得疑惑地蹙眉,“那人究竟是谁?你似乎不太想让我知道。”
“君墨,谢谢你替我揭开谜题,帮了我这么多,我想,家事还得我亲自解决。”楚娰清感激地说道,目光真诚。
慕容君墨唇角弯起一道浅弧,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如此也好!本王安心回去了,可以睡个安稳觉了。”他疲累地打了个哈欠,一脸倦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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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后,将军府里一片躁动,除去去了边关的老爷和大少爷,府中上下一百零三人齐齐聚集镜月阁。
冯氏打着哈欠,头发还未梳理好,就被人催促着出来。
作为一家主母,打理府中大小事务,召开例行的家族训斥会,也是司空见惯之事,只是她不禁纳闷,似乎今日有人喧宾夺主。
抬眸望去,楚娰清一身浅色绯衣,正襟危坐在厅内上位,绝美的脸容冰冷地无一丝温度,看得人不寒而栗。
冯氏浑身打了个哆嗦,暗叫不好,自己明明安分守己地度日,不敢去招惹她这尊大佛,莫非一味的退让,反而让她气焰愈发嚣张?
楚娰清凌厉的眸子扫向冯氏,“二娘,坐过来!”朝她勾了勾手,半点都没尊敬之意。
冯氏虽气,但惧怕更多,她打了个寒噤,唯唯诺诺说道,“清儿,发生了什么事?要召集府中上下的人 ?'…'”
“我今日要替二娘整顿家务!您应该不会反对哦?”楚娰清看似征询的话,却让人无从拒绝。
“谁犯了事?怪兴师动众的!”冯氏虚与委蛇地笑笑,局促地上前,与楚娰清并排坐下。
不一会,管家带着几名家丁押了个人过来,来人衣着华丽,妆容精致,一张小脸却煞白如纸,正是柳芸儿。
“跪下!”管家一脚踢过去,将她按在地上。
“二娘,二娘,救救我!三妹她……无故让我难堪……”柳芸儿哭的梨花带雨,不断朝冯氏求救。
“这?芸儿犯了何事?”冯氏心中一惊,转头低眉顺眼地问楚娰清。什么时候?管家也成了她的狗腿子?
“嫂嫂犯了大罪,罪不可恕,其一,居心不良,陷害姊妹,其二,不守孝道,毒害长辈,其三,滥用禁药,为掩盖丑恶,更是拿别人做替罪羔羊。”楚娰清居高临下,一一道出她的罪行。
柳芸儿面如死灰,颔首不敢去直视她凌厉的眼睛。
“究竟是怎么回事?”冯氏为讨好楚娰清,不得不一副关切的姿态询问。
“此事说来话长,管家,你用笔记一下,将来还得用作呈堂证供。。。。。。。”楚娰清抿了口清茶,当着众人的面将柳芸儿的丑行公布于众。
“二娘,三妹她信口雌黄,什么虐婴,什么萦魂散,我统统没听过。”柳芸儿不甘地喊冤,哭的楚楚可怜。
冯氏面露难色,只得循例问道,“清儿可有证据?可不能冤枉了你嫂嫂,嫂嫂的为人,你也清楚。”
“为人 ?'…'”楚娰清讥讽一笑,“面似和善,心如蛇蝎对不对?。”
柳芸儿咬着唇,极力隐忍着,“那就请三妹拿出证据,不要血口喷人!”
“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楚娰清冷冷勾唇,扬手一个弹指,很快,门外走进一个人。
“三小姐,这是属下在柳芸儿房内搜出来的萦魂散!二夫人请过目。”说罢,将药粉递给冯氏亲自检查。
冯氏避如蛇蝎地闪躲开,“不用检查了,我认得这个味道,我兄长当年可没吃它不少苦!”
柳芸儿面色如土,依旧狡辩道,“随便拿出一包药,就说是萦魂散?三妹要栽赃诬陷,我无话可说,只是为天昊难过!”
“柳芸儿,你还敢提哥哥?若不是看在哥哥的面子上,你以为我会让你活到今天?”楚娰清厉声喝道,愤然摔掉手里的茶盏。
冯氏吓得一缩,暗暗庆幸今日不是她自己受难。
“既然你说它不是萦魂散,那不如这样,你全部吃下去,以此证明清白如何?”楚娰清拿着药粉,走上前捏住她的下颚逼迫道。
“不……不要。”柳芸儿惊恐地挣扎,哪里还敢放肆,“三妹,你不能,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嫂嫂,天昊若是知道的话,不会放过你的!”
“不会放过我?多谢提醒,我差点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楚娰清冷然一笑,缓缓从怀里掏出一张白纸。
纤细素白的手不紧不慢地摊开,休书二字醒目地落入众人眼帘,而落款楚天昊,亦是清清楚楚。
怎么回事?楚天昊休妻的文书怎么会在自己妹妹手里?
柳芸儿亦是惊愕地瞪大凤眸,“三妹,那是什么?”明知故问,一颗心瞬间跌入万丈深渊。
“哥哥临走前,交给我的休书,他说,如果你不安分守纪,再兴风作浪,我这个做妹妹的,大可直接代替他休了你,逐出将军府!”
“不……不是的,你骗人,天昊不会这样对我的!”柳芸儿哭的歇斯底里,凤眸里一片死寂。
多么讽刺,妹妹代替哥哥,将嫂嫂休掉!普天之下,她是第一人吧!她做了什么孽?一生得不到丈夫的爱,丈夫虽不似平常男子纳妾,却是喜欢上自己的亲妹妹!
“柳芸儿,你三番两次暗地里对我使阴招,我都忍了,因为你是哥哥唯一的结发妻子,可你得寸进尺,竟敢对我娘下手,是可忍孰不可忍!得此下场,你怪不得谁!”楚娰清字字珠玑,满含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呵呵呵。”柳芸儿又哭又笑,“为什么天昊要如此对我,我做错了什么?我自问是个好媳妇,对他无微不至,可他来都看不见……眼底只有你这个狐狸精!”
“啪!”楚娰清扬手一挥,狠抽了她一个耳光,“诋毁哥哥的名誉,罪加一等!与其怨怼别人,不如检讨一下自己!”
“……”柳芸儿捂住火辣辣的脸颊,不敢吭一声。
“为什么得不到哥哥全心全意的爱?你自问做到了吗?哥哥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都知道吗?你试着用心走进哥哥的内心世界没有?”楚娰清说话的同时,心中不由得燃起一股悲怜。
哥哥!对不起,我替你做了决定,相信以后你能遇到更好的女子!能全心全意地去爱你,而不是日日活在争风吃醋,算计之中。
柳芸儿默然不语,伸手主动接过她手里的休书,起身决绝地离去。
她脚步虚浮,背影有着一种说不尽的苍凉。
三日后,官府破了虐婴奇案,令人瞠目结舌的是,真凶竟是柳氏的二女儿,三年前嫁入尚书府的儿子做侧室,一直无所出,半年前喜得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