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世杰道:“那你一定看清楚当时严朝辉从刘文超手中将刀夺走后,追砍刘文超的情形了?”
许三笑刚要否认,温世杰却摆手制止,不让他说话,继续说道:“当时的情形是不是这样,严朝辉出言污蔑刘副书记,刘文超气不过,就拿起院子里原有的一把砍刀向严朝辉比划,结果被严朝辉伸手夺刀,争执的过程中不慎碰到了严的头部,而后严朝辉将刀夺走,追砍刘文超,连砍数刀没能得手,终于最后一刀砍中了刘文超的脖子。”
许三笑刚想说一派胡言,温世杰却又突然话锋一转,抢着说道:“许书记年少有为,歇马镇的工作干得有声有色,刘书记也很欣赏你的能力呢。”
这就是一点技术含量都不讲的诬赖构陷,最后这句更是饱含了威胁之意。许三笑心中大骂王八蛋,无耻之尤!大概在这位温秘书眼中,老子这个小小一镇的党委书记听到刘泽文的名字后,一定会被吓傻了。真他妈能做白日梦。嘿嘿冷笑道:“温秘书是吧,方便起见我直接叫你温秘了,温秘,受累我向你打听一下,你刚才说的案件经过是听谁说的?”
温世杰的面色一变,不悦道:“怎么?你有异议?”
他先前的话其实已经很露骨,意思再明白不过,在他想来,这番话说出去就是通知许三笑一声,根本没想过,区区一个小镇的党委书记竟敢当面把他的意思给塞回来。
许三笑点头,“当然,我看到的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我的口供昨天刑侦支队的同志已经录的很清楚。”
温世杰还不死心,又诱导道:“你昨天受惊吓过度,说的许多话都有待商榷。”
许三笑摇头道:“不,我很确定自己当时非常正常,我愿意为昨天口供里的每一个字负法律责任。”
温世杰面色顿冷,寒声道:“许三笑,你考虑清楚了再说话!”
许三笑道:“温秘,你说这话前打听过我许三笑是什么人了吗?”
当秘书的最讲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办如此重要的事情之前,又岂会不摸一摸许三笑的底子。温世杰微微点头道:“你是万树波副省长树起的农村工作典型,进入体制不到一年时间,从副科级的招商办主任走到现在的镇党委书记岗位上,许三笑,我说的都对吧?刘副书记是搞组织工作出身的领导,这样的细节又怎么会忽略?”
许三笑道:“你们只了解到我的履历,却没有了解我这个人。”
“从你的履历上不难看出你很善于钻营!”温世杰将身体后仰,仰着脖子道:“每个人都有价,说一说你的条件吧。”
许三笑纵声大笑,道:“说的好,好一个善于钻营,那我就跟你谈谈我的条件。”
温世杰忽的一下坐直了,眼睛放光盯着许三笑,道:“你说来听听!”
许三笑将身体往前凑凑,眼底寒光一闪,道:“回去跟你的主子说,我的价就是南山市委书记,你回去帮我问问领导,能否把我立即提拔为南山市委书记,如果能,一切就都好商量。”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二十四岁的市委书记,从正科级连跳副处,正处,副厅三级,达到正厅级,主政一座四百万人口的城市,别说一个省委副书记没这么大力度,就算是省委书记也不可能做到。许三笑这么说分明是在戏耍温世杰。
温世杰的脸刷的一下涨得通红,喘着粗气低声斥道:“许三笑,你开出这样的条件,根本就是毫无诚意谈!”
许三笑轻蔑的样子,毫不在乎的:“你他妈才看出来吗?”
温世杰顿时有些傻眼,他如果不是根本从未想过许三笑会拒绝的话,早就应该能看出来。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刘泽文以钻营和构陷起家,温世杰在省委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主儿。在他想来,这样的机会面前,根本没有人能抵御。许三笑的表现实在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张口结舌,又气又急,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许三笑起身道:“看样子温秘没什么要提点我的了,就此别过吧。”说着,起身便往外走。
温世杰在身后叫道:“等一等,话没说完,许三笑你先别走。”
许三笑驻足回首道:“你还有什么更高明的意见?”
温世杰道:“许三笑,你想想清楚这么做的后果,别以为你有万树波做后台就万事大吉了,官场里领导就是领导,炮灰就是炮灰,这个游戏你玩不起。”
忒他妈无耻了,连最起码的掩饰都不用了。不过他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实际情况是,刘泽文想无声无息的把自己收拾了,实在太容易了。许三笑禁不住在心中大骂,老子就算是炮灰也是个倔脾气的炮灰!昂首阔步走了出去。
利诱威逼都结束。许三笑回到严宅。
刘泽文出手第一招失利,严朝辉正当防卫砍死刘文超一案依然悬而未决。
齐思诺听许三笑将事情经过说罢,感激的无以复加,热泪盈盈说了许多感谢的话。
许三笑说:“刘泽文已经按捺不住出手了,这么一桩事实清楚案情明了的案子,他还要给翻过来,真是死字怎么写都不知道,我不相信省委会由着他这么闹腾下去。”
齐思诺叹道:“上层角逐太复杂,省委做任何决定都会很慎重,刘泽文管了这么多年干部,手里头料很足,就算省委要动他也需要慎重,一个搞不好山南省政坛会出现大地震,省委的需要是压倒一切的稳定,肯定不希望这件事被扩大到难以收拾的程度。”
许三笑用换位思考的方式琢磨这件事,齐思诺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刘泽文毕竟刚死了独子,这个时候把他往死路上逼,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被株连。这也许正是严老师最想看到的结果。刘泽文被逼的狗急跳墙,把这些年跟他有过经济往来的,善于或者不得不善于钻营的干部一古脑的株连进来,狠狠杀一杀这些盘踞在山南官场中的蛀虫。但省委肯定不希望出现这样的局面,官场中进步挪动,拜望主管组织的领导乃是常例,如果把刘泽文逼的发了疯想要胡乱攀咬,那山南官场势必会爆发一个大丑闻出来。这大概是省委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越往深处想,越觉得这件事的走向难以预知。刘泽文现在已经开始向着严朝辉挖好的坑迈步了,如果自己的推断是对的,省委肯定是不希望他掉进去的。困兽犹斗的代价很可能导致大的失控,这是省委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
但现实情况却是刘泽文正大步往前迈进,很明显,他已经开始动用自己手中的资源,全力以赴的要将严朝辉除之而后快。而严朝辉的连襟的兄长就是省委常委赵振华,妻兄则是省委副秘书长齐炼钢,这两个人都在虎视眈眈,等着刘泽文露出小辫子来。现在,谁能阻止复仇的脚步将他带进深渊?
许三笑心中存着这个疑虑,陷入深深的思索中。如果严老师早已预料到现在这个局面,他肯定知道将刘泽文彻底干掉,导致局面失控是省委不希望看到的。这个彻底的复仇计划很可能因此难以成功。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会做吗?
但是,如果他的目标不是凭此一案就致刘泽文于死地,那他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严朝辉现在省第一人民医院,住进隔离病房里,正处在案件调查期间,二十四小时内不允许探视。现在想问问他都不可能。一切只有靠自己猜。
这么多年来,刘泽文在官场编了一张大网,严朝辉又何尝没有凭着自己在学术界的影响力编织起一张网?现在他正在利用自己这张网试图把刘泽文那张网里的人一网打尽。鱼死还是网破?无论哪种结果,省委都不希望看到,所以一定会想办法阻止。现在能阻止刘泽文的脚步的办法只有两个,一个是严朝辉被判故意杀人,这将是对司法公正的污蔑,恐怕齐家人也不可能接受。
要想两全其美,唯有在法律法规中寻找漏洞。
另一个是严朝辉突发精神问题,杀人不管是否出于正当防卫,都将不需要承担法律责任。由此便可断了刘泽文在这件事上继续做文章的路子。而无论哪一种可能,都需要一个客观有力的证人。
许三笑想到这儿的时候,心头豁然开朗,就好像解开了一道深奥的数学谜题。如果自己的这些推测都是正确的,老先生现在就等着自己来证明他当时已经疯了!许三笑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想一想他当时不就医,还说什么都不肯洗掉那一头鲜血的作为,再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