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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飞一楞,车子好像颤了颤,差点把左边大门前那个水缸给撞了,幸好他反应及时,迅速摆了下方向盘,车子擦着水缸将将的过去了。
上官风铃没有看他,那双混浊的老眼看着前方,嗓音沙哑的叹了口气:“唉,我知道你为了演好高飞这个角色,不但费时打听到他所有的人脉关系,还得模仿他说话的语气,行事作风以及某些细微的小习惯。”
上官风铃说到这儿时,车子已经驶到了方家村的后村,锦绣山的山脚下。
这儿比起村口那边来,显得更加荒凉了许多。
一路走来,十家院门,最多有一两家开着,其他的都是铁将军把门。
目光掠过道路两侧的玉米地,高飞能看到前面几百米处,矗立着一栋主调色彩为青灰的老式宅院。
高高的门楼是大青砖和青石板建成,门楼上飞檐走壁,屋脊上蹲着三座灵兽,一股子磅礴的历史感扑面而来。
方小艇的祖上,不愧是做过清知府的,建造的这座宅院,就算和现代那些小洋楼相比起来,在气势上也丝毫不逊。
这让人很惊讶,这样一栋建筑历经上百年的风雨,竟然能逃过上世纪的那场大浩劫,这绝对是个奇迹了吧?
把车子慢慢停在门楼前的荒草中,高飞没有下车,点上了一颗烟,望着在烈日下无精打采的玉米,沉默很久才说:“是的。很多个早上醒来后,我都以为自己就是高飞,也该是高飞——我喜欢是高飞。”
“你爱上那个男人了。”
上官风铃推开了车门,也没下车。
高飞狠狠吸了一口烟,轻轻点了点头:“嗯,如果这算是爱的话,那我的确爱上他了。”
“唉,可你是魔道。”
上官风铃叹了口气,喃喃的说了句,下了车。
“我是魔道?呵呵,我是魔道。我是魔道怎么了?谁规定魔道中人,就不能爱上俗世间的男人?”
高飞把才吸了两口的香烟弹出,很干脆的从车上跳了下来,手里拿着一把很古朴的钥匙。
这是方小艇给他的钥匙,能打开方家老宅的大门门锁。
老宅大门上的门锁,并不是电视中看到的那种锁,而是设计巧妙的暗锁。
高飞打开了暗锁——经过接近三十年的风雨侵蚀,暗锁依然灵敏,轻微的一声咔嚓后,门被打开。
高飞抬手,试着推了一下,左边镶嵌着门钉的黑色门板,吱呀一声的开了。
院门后面,是片足有两三亩地的草原。
就是草原,荒草林立中,也有一些花木。
近三十年没有人来,缺少照顾的花木,早就长成了大树,开着芬芳的花,一群群的小蜜蜂,正围着花朵在那儿一个劲的瞎哼哼,惬意到陶醉。
嗖——的一声,一只肥胖的野兔,从门后的荒草中崩起,箭一般的掠过高飞的视线,随即消失在了草丛内。
草原的另外一侧,是一栋同样由青砖、青石板修建的大房子,建筑风格与京华那些四合院完全一样,不过气势却不是那些四合院能相比的。
站在门口望去,竟然会给人一种宫殿的感觉。
尤其是屋脊上那些蹲坐在的神兽,面貌狰狞的样子,仿佛要把人带回它所熟悉的时代。
当初方家先祖在修建宅院时,可能是为了低调,并没有搞什么三出三进,就这么一排九大间北屋正房,从西边一侧过去,就能到宅院的后院。
后院占地面积倒不是很大,却是依山而建,也同样的荒芜。
最中间的位置,是一口古井,井台上的辘轳早就被岁月所腐朽不见,却有一个残缺了的瓦罐放在井台上。
自从方小艇离家后,就从没有回来过,村民们甚至都不知道她是死是活……若是放在别的地方,老宅可能早就被破坏,地基被充公了。
村民们,甚至村长都不知道方小艇去哪儿了,可镇长,区里的领导却知道,这栋老宅慢说历史原因重大,不能破坏,最关键的是谁也不敢打这儿的主意。
无他,那些领导都知道,这是高家嫡系媳妇的老家,方家最后一个传人还在,这就是有主的宅院,任何人包括国家,都没有权力据为己有。
走在半人高的荒草从中,高飞和上官风铃都没有说话,俩人都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尤其是在走进正厅内,看到正面墙上还有一副古老的人物肖像,是个女的,穿着一身杏黄的霓裳,坠马鬓的发型,左手捧着玉如意,右手自然垂下掌心向前,丰盈儒雅貌似观音娘娘。
这幅肖像是绘在锦缎上的,锦缎的颜色,和画像的颜色,都已经变黄,历史感十足,上面蒙了一层灰尘,但却能隐隐看出落款的印章。
印章上的名字姓陈,叫陈天寿。
看来这幅类似于观音娘娘的画像,是个叫陈天寿的画师画的。
高飞在仔细看印章上的名字时,根本没有注意到后面的上官风铃,也在看着这个印章名字,那模样就像见了鬼一样!
等他转过身后,上官风铃的眼睛已经微微合上了。
高飞在走进正厅内后第一感觉,就是觉得有人在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看他的那两道眼神很冷淡,没有一丝感情,就像你看到一个老太太摔在马路上求人帮她一把,她恰好讹你掏钱看病那样。
本能的,高飞重新看向了画像,才发现这两道隐隐看着他们的目光,竟然是画像中的那个类似于观音娘娘的女人。
这不是观音娘娘。
观音娘娘手里会捧着净水瓶,手里拿着柳枝的。
画像上的女人,捧着的却是个玉如意。
高飞感到很诧异,试着左右走了几步,眼角余光却瞥见那副画像的眼神,好像始终在盯着他,冷冷的,透着一股子邪性。
上官风铃低声说:“这幅画像有古怪。”
“有古怪就把它摘下来吧。”
高飞淡淡的回答道,伸出了右手。
上官风铃却摇了摇头:“算了,不要动它了。它在这地方已经呆了很多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算是这座老宅的主人了——我们只是客人,又怎能喧宾夺主呢,那样会违反冥冥之中的天意。”
高飞却说:“可我觉得这幅画像挂在这儿,会让人不舒服。你以后住在这儿,也必然会不舒服的。”
“我本来也没打算久住。”
上官风铃看向高飞,眼神里浮上了不被察觉的溺爱:“其实就算我想,也没太多的时间了。”
高飞伸向画像的手,愣在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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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1章 那个古老的故事!()
二十多年前,祁连山下的一个山谷中,有户人家。
这是一家三口,精明强干的汉子,文静纯朴的女主人,还有一个六岁的小女孩。
二十多年前,正是内地经济发展的白热化时代,但在这儿,却感受不到一丝文明的存在,一家人没有任何电气化,汉子每天外出打猎,去湖边捕鱼,女主人在家织布做饭看守孩子。
在很多人看来,这是典型的一家人,父母和女儿,生活在这个不被人注意的山谷中,静静享受他们的世外桃源生活。
小女孩也以为,汉子和女主人是她的父母。
可让她不解的是,汉子和女主人只会给予她无比的呵护,关爱,却从没要求她喊他们一声爹妈。
甚至,在小女孩试着要喊他们爹妈时,他们脸上会露出骇然到极点的神色,仿佛犯下了天大的错误。
而且从那时候起,小女孩才发现,汉子和女主人从没有同房过。
他们貌似一对夫妻,却不是,他们貌似是一家人,也不是。
他们三个,是相对独立的三个人。
汉子和女主人的使命,就是尽可能的照顾好小女孩。
汉子和女主人都没有名字,小女孩的名字叫果果。
果果,一个现代人看起来很萌很萌的乳名。
果果没有姓氏,最起码汉子和女主人从没有说过她姓什么。
小女孩就叫果果,仿佛她本来就是姓果,叫果果那样。
小女孩的世界很单调,除了认识这对不是夫妻的汉子和女主人外,从三岁起还认识另外一个人。
那是一个很美很美的女人,有着让果果到现在都无法用语言文字来形容的美。
很美的女人有姓,有名字,复姓上官,叫上官风铃。
果果听汉子俩人说,上官风铃住在祁连山最高处,一个天池旁边。
果果喊上官风铃为姑姑,尽管那时候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