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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相很不耐烦的低唤,一旁的随从也急忙去找。
砚蓉很快被带了上来,原来梁相是设了晚宴,要她来陪众人喝酒。
“砚蓉见过诸位大人。”她立在宴桌前,低身见礼。
众人都笑呵呵的看着她。
“砚蓉,去吧,弹得好本相有奖。”梁峙博也是兴致高昂,能有砚蓉这样才艺容貌的歌伎在旁,似乎也是一种炫耀。
“是。”砚蓉走向事前准备好的瑶琴旁,坐了下去,开始抚琴,可是当她一见到琴时,便会想起他,想起他们琴瑟和鸣,可是眼下,却是咫尺难以相见,相见能言语。
一阵愁苦涌上心头,心上悲,曲调不由得也伤感了起来。
众人一边听琴一边喝酒,当然也有不怀好意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转,只是还有一个人一直玩弄着酒杯冷冷的看着她,她知道,这个人与他们不同,起码对她不同。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
她边弹边唱,诉说着自己对夫君的思念,他们一起来到了相府,但是只知道对方在此处,却从来没有见到彼此。
“啊”
突然她觉得脸上一凉,她一惊抬头,原来是梁峙博一杯酒泼到了她的脸上。
“今天大好的日子,你干什么这么凄凄怨怨的?!好好弹!”只见梁峙博一脸怒容的看着她,像是要将她生吃活剥一般。
“梁相息怒,我看她是不是在思念什么人啊?她是不是寂寞难耐啊?”一人歪着头笑着,像是在给她解围。
“呵呵,赵大人说笑,你过来,给赵大人倒酒。”梁峙博向着那人看去,却眉头微皱。
“是。”
砚蓉盈盈起身,到了适才说话的那人身边,给他倒酒:“大人,请喝酒。”
“哈哈,来吧。”
那人接过酒杯,一道握住了她的手,一用力便把她拦在了怀里,嘴中大笑,众人也跟着附和,梁峙博的眉头也舒展开来,跟着众人大笑了起来,不管砚蓉的拼命挣扎。
“砚蓉,好好侍奉赵大人,别那么不知好歹。”
可是这个砚蓉是一个烈性女子,就趁众人不注意的当,竟然猛的一口咬在了那人的手上。
赵越吃痛放开了她,却一脸恼怒的看着梁峙博。
梁峙博脸上自然是挂不住,亲自在自己身上撕下一块布来,帮着他包上了伤口。
砚蓉也被侍卫给按在了地上。
“赵大人,对不住,不如我把她交由你处置可好?”梁峙博怒视着歪在一旁的砚蓉,急忙跟那个赵大人赔不是。
“梁相爷,这……”那个赵大人皱眉看着砚蓉,又看了看梁峙博,似乎不太明白梁峙博的意思。
梁峙博却扶着他走到了砚蓉身边,厌恶的道:“赵大人,她只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只要能消你心头之恨,怎么都行。”
“好。”赵大人哈哈笑了两声,慢慢走向了歪倒在地的砚蓉。
39 花名册
他环视了众人一眼,走出案桌,他慢慢走近砚蓉的身边,揪住她的头发迫着她抬起了头,砚蓉双眼惊恐的看着他。
只听那人冷笑着问道:“你可知道我,我可是一个喜 欢'炫。书。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人,今天你咬伤了我的手。”他说着一顿,看了看自己的手又道:“那我也要你的十指。”
他说着脸色一凌,抽出了侍卫的佩刀,一刀砍落。
“啊!”砚蓉一声痛呼晕了过去。众人也是一惊,纷纷动容,但谁也没有说什么,也是不敢说什么。
只是有人偷偷的看了一点昏死在地的砚蓉,却只见她的四个手指拦腰而断,露着白森森的指骨。
可是这还没有消他的恨,又举刀砍向了她的另一只手。
“砰!”
就在他要落刀之时,突的刀刃打了个斜,只在她手上浅浅的留了一道血痕,是有人用杯子打偏了他的刀锋,他皱眉望过去,见到李景手里空空,当才是他郑的酒杯。
“李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在我刀下救人?”赵越很是不悦的看着他,原本就是弄伤了手,心情不好,这个时候,他偏偏又扫了他的兴,他的怒意又转移到了李静的身上。
“赵大人,下官不敢,只是这……赵大人您只是伤了左手,她便也伤了左手,如果赵大人还要伤她右手,我怕这不吉利啊,您……”李景不慌不忙的起身,向着他微微一拱手道。
“哼!”
赵越冷哼一声丢了手上的刀,愤愤的看了一眼李景:“谢李大人关心了。”
“李景?你说的可是咱们王爷?”云妆听到砚蓉叫李景的名字,之前阿梓也跟她提过的。
“不要知道那么多,快点把病养好,我可没时间一直照顾你。”砚蓉的故事还没有讲完,便被云妆打断了,也有些不悦,但是她听到云妆这样问,相信下面的事,即使她不说,她也明白。
就像她刚才只说了一个李景,她便知道那就是南宫景虹,其实她与她将这个故事,只是想要告诉她,南宫景虹,王爷是个好人。
“哦,我知道了。”
云妆乖乖的闭上了嘴,暗暗的告诉自己,在这个地方,知道太多真的没什么好处,好奇心害死猫。
“好,乖乖在这里,哪也不要去。”砚蓉走的时候又嘱咐了一句。
“是。”
云妆点头答应,她以前从不知这王府里还有这种地方,还有这么怪的人,本来单单红叶苏婉就够她费解的了,现在她才发现,那只是表面上的一点点,为什么念桃一见她厌恶红色便知道她见过红叶,很多事大家一直都是心照不宣。
云妆拉上被子躺了下去,身体的不适让她很是烦闷,这个身体不是她自己的,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她也不知道。
唉,她长叹了一声,开始打量着这个屋子,这里的采光不是很好,阴阴沉沉的,但房内收拾还很干净,四周摆放着日常用品,虽然比不了之前她住过的房子,但倒也是舒心,如果没有砚蓉的话。
她目光在不断游走。
那是什么?不经意的一瞥,她看到不远处的案几上竟然放着一个小册子。隐隐的几个字,又让她的心猛的一跳。
花名册。
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她想起砚蓉跟她说过,这里似乎是犯错的奴婢来的地方,那么?
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撩开了被子,小心的走下了床,来到了案几旁,轻轻打开了那泛黄的册子。
昭延一十二年,如兰,三月七日,忤逆,杖责二十;如月,五月十三日,私通外人,死。……
云妆快速翻着手中的册子,到了,最后一页,念桃,延通二年,不听管束,割舌。
念奴……
“啪!”
云妆看到念奴那两个字,手上突然一松失声叫道:“不!不……”
她惊得后退了两步,南宫景虹会把她怎么样?
“念奴,你不该看这个。”
云妆回头,砚蓉的面容已经准确无误的映在了她的眼里。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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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另有其人
“砚蓉嬷嬷……”云妆惊慌的看着砚蓉。
“呵呵,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叫我呢,收起来吧,那个你不该看的。”砚蓉轻笑着慢慢走了过来,拾起地上的册子,收入了袖中。
“你在床上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问。”她收起册子又把云妆扶到了床上,她四处看了一下,又出去了。
云妆发现她现在算是被软禁了,在这里她将什么事都不知道,就是南宫景虹她也见不到了吧,她只有挫败的躺在了床上。
“她怎么样了?好些了吗?”云妆静静地仰在床上,突然听到有人在外面小声的说话。
“药已经吃过了,现在在休息呢。”
说的是她?云妆猜测着。
接着就是有人推门的声音,云妆赶紧卧倒,假装已经睡着了。
片刻她便听到一个人悄悄地走了进来,半响却没有一点声音,屋内真的好静,似乎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
“既然醒着,就起来说说话吧。”
云妆闻言猛的睁开了眼睛,她没有想到,这人竟然是多日未见的南宫景虹,刚才……刚才他……他是在关心她吗?
她起身惊怔望去,是他,南宫景虹一身青袍,却没有了平日里的凌厉和冷傲,此时的他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丈夫回到了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