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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浅歌静静站在热气缭绕的温泉之中,裹在身上的披风缓缓漂开,她深深吸了口气,温水一寸寸没过脖颈,口鼻,头顶,她睁着酸涩的眼看着空旷的池底,静静地感受着这水底的宁静。
胸腔内的空气越来越少,在接近死亡的窒息中,她突然想……就这样结束这一切,远离皇权争斗,远离这里的一切。二十七年来,无数次历经生死,无数次挣扎在死亡的边缘,可是从来没有这么痛过,痛得想要死掉。
一个人的心丢了,碎了,还能找回来吗?
她……还能做回以前那个心冷无情的凤浅歌吗?
修涯拿着衣服进来看到空旷的水面,眉宇掠过一丝忧思,将放服放到岸边,悄然退出屋外。凤浅歌沉在水底,直到仅剩的空气抽干,胸口开始撕裂般的窒痛,她猛然冲出水面,水花四溅中,她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唇际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体力稍有恢复,她上岸更衣,绕过屏风便看到窗边长身而立的男子,下半身湿透的喜袍不断滴着水,见她出来便探手扶她到榻边坐下。
凤浅歌刚一落坐,便觉背心涌入一股浑厚的内力,惊诧之下她回头去看:“修将军……”他要用自己的内力帮她解毒?这是很危险的作法,轻则筋脉尽断,重则……当场毙命。他们只是见过一面而已,不值得他这样。
“别说话,快解毒。”他温声道。
借用他输给她的内力,冰蝶成功从她掌心盘旋而出,附在她的身上,一点点吸去已经侵入她体内的蚀魂散。
“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凤鸾飞,为什么不阻止?”她淡淡出声,能与九章亲王匹敌的人岂会看不出这一切,可他竟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另嫁他人,无动于衷。
“我要娶的……从来不是凤鸾飞。”背后传来一道润朗若风的声音。
凤浅歌微怔,唇角勾起淡漠薄凉的笑。就在几个时辰前,就在这个房间,那个人……也说了这句话,只是换一个人名。
此时此刻,琼玉宫中……又是什么光景?
正文 第四十四章 谁在哭?谁在笑?3
琼玉宫中,红烛高照,一室流光溢彩。凤鸾飞坐在床沿,望着穿边长身而立的男子,白衣染月华,缥缈若仙,美得那样惊动魄。
凤鸾飞起身走了过去,柔声唤道:“殿下——”声音绵软醉人。
夜凉如水,月光如华,浓郁的夜色笼着清寂的辉光,他却无心欣赏。转身扫了一眼凤鸾飞,举步出门,玄风立即便出现在身后:“王爷。”这场婚礼是王爷筹谋已久的,一切都如他如预料的一样,如今到了洞房花烛夜,他怎么……
“玄成回来叫他立刻来见。”一连去了两天,都没有一点消息回来,他心底愈发的不安。
随风……你到底在哪里?
“是。”玄风回道。
“现在去把人放了。”如今一切都已成定局,这场婚礼所有一切都如他所计划的一样进行着,明日宣庆殿上,势必又是暗潮涌动的一天。
只是他不曾料到,当这个黑夜过去,等待他的竟是那样一个……残酷的黎明。
琼华阁,当最后一只冰蝶吸尽她身上的残毒,凤浅歌软软地朝一侧倒去。她真的好累……好累……*得想就这样长睡不醒。
修涯探手扶住她,低眉见榻上因为他身上的水已经潮湿,小心地将她抱回新房床上掖好被子。刚一出门,眼前便一黑,踉跄地走了两步扶着柱子,凌霄疾步上前:“将军。”
修涯深深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什么时辰了?”
“辰时了,是不是禀报皇上和太后……”凌霄担忧地望着面色苍白的他,将军征战多年也从未见过他如此虚弱的时候,为那个女子,值得吗?
修涯微一扬手示意他不要再言,抬眸望向宣庆殿的方向:“什么都不用做,一个字,等。”
凌霄微一怔,立刻心领神会。正在这时,沉寂的琼华阁传来一阵喧哗,女子歇斯底里的叫声,刀剑相交的打斗声……
二人闻声赶往琼华阁外,只见一绿衣女子与一群侍卫打得不可开交,死命地往琼内阁里冲来,凌霄厉声喝道:“住手!”
修涯望着持剑的绿衣女子微怔片刻,问道:“你是琉琴还是琉香?”
来人正是琉香,被玄风一放出来,便一路朝琼华阁闯了过来,几乎是一路哭着打过来的。
琉香闻声望去,看到那宫纱灯下一身喜袍的男子心头怒火直窜:“混蛋,我杀了你。”说罢便持剑朝修涯刺去,他内力尽失一时闪躲不及便被刺伤了手臂。
凌霄将她逼退,冷声喝道:“将刺客拿下!”
修涯扬手制止,缓步走上前去:“我带你去见她。”
琉香望了他一眼,剑一丢飞快地朝琼华阁内冲去。看到新房内散落一地的衣服强忍的泪霎时夺眶而出,心底自责万分,要不是她和姐姐计划有误,怎么会让小姐落到九章亲王手中,受这样的屈辱。
修涯还未走出几步,宁公公与一行宫人便一种小跑着追来,望了眼琼华阁内的方向:“修将军……太后请您……和夫人到昌和宫有事相商。”
正文 第四十五章 输了情,失了心
修涯回琼华阁内更衣,宁公公候在门外不由叹了叹气,本以为这场婚礼能顺顺利利的进行,偏偏四殿下竟然暗渡陈仓,将新娘做了调换,这不是明着抢亲吗?亲王府与将军府明争暗斗数年都相持不下,如今婚礼出了这样的事,修将军都一声不吭,心里到底在作何盘算,就连他这久经宫里争斗的老人猜不明白。
修涯到内室换了身衣物,便出了门:“宁公公,走吧。”
宁公公愣了愣:“修将军,还是等修夫人一道吧。”皇上太后让他来传话,务必将两人都带去,凤三小姐不去,他如何交待。
修涯温和一笑:“皇上和太后那里怪罪修涯一务承担,宁公公,我们走吧。”说话间就举步先行了。
宁公公转头望了望紧闭的房门,不好再说什么?
琼华阁内,琉香跪在床边望着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女子泪如雨下。凤浅歌睡得迷迷糊糊听到有人抽咽之声,掀开眼帘便看到床边哭得狼狈至极的琉香,苍白的唇勾起浅笑:“小姐我还没死,你给哭什么哭?”
琉香见她醒来,又惊又喜,抬袖擦了擦脸:“什么死不死的,小姐你该福寿绵延,长命百岁的。”她只是……只是替她委屈,被那个混蛋王爷这么欺负了。
凤浅歌笑了笑,撑着坐起身:“你怎么过来了?”这宫里怎么可能容得她这般乱闯,一不小心都是会掉脑袋的。
琉香垂眸低声回道:“我被放出来就赶来了琼华阁,是……修将军让我进来的。”自动忽略了自己鲁莽之下伤人的事。
听琉香这么一说,她不禁忆起临夜他输内力帮她解毒的事,那是极其危险的事,自己最后神智不清了也不知情况如何:“修将军……他还好吧!”
“半个时辰前宁公公传旨叫您和修将军去昌和宫,他说小姐需要休息就不用过去了。”琉香如实答道,可是任谁也看得出他是在护着小姐,不想她去面对那里的风波。修将军待小姐这么好,也许……也许因祸得福也说不定。
凤浅歌蹙眉,深深吸了口气,道:“替我更衣,我要去昌和宫。”该她面对的,她不会逃避,那个人说到底也只是见过两面的陌生人,她不想依靠任何人,也没有人可以让她依靠。
琉香知道她向来说一不二,也不再劝她探手去扶她下床,忽地蹙眉:“小姐……你的内力?”为什么她的内力还没有恢复,难道……
凤浅歌蓦然一笑,不甚在意。琉香眉头却越皱越紧,试探着问道:“琉琴说血珠是血菩提,可是老酒鬼说那虽然能抑制毒性,但与你身上的玄冰功是相克的,你怎么……”
血菩提!!!
琉香的一番话,让她已然平静的心湖霎时间暗潮汹涌。片刻之后,苍白的唇勾起冰冷讽刺的笑。
什么承诺?什么真心?什么爱情?
一切不过是一场戏,一场预谋的爱情,血菩提可制芙蓉醉之毒,却反而产生热毒,而常年修练玄冰功她,体质阴寒,理所当然成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