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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卫飒孩子气的嘟起嘴巴,邪魅的脸孔配上这样一幅撒娇的表情,看得若溪一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所说的酒后失态么?
于是,在若溪的脑海中自然而然的就推理出如下场景——
某男酒后失态的闯入某女的闺房,某女羞涩万分,错将某男推倒在床,然后某男借着浓重的醉意反推倒某女,再于是一夜风流,颠鸾。倒凤……
“好热。”卫飒在若溪走神的时候,蹭到她的身边,很标准的环住她的腰身,脑袋埋在最柔软的地方,很是舒服的打了个饱嗝。
“呕……”虽然是美男在怀,但是这个男人发出的气味实在是让人作呕。若溪很有种把他一巴掌打在墙上的冲动。
“殿下?”
完美的月光倾泻在俊男的脸庞上,圣洁的月光配上他邪魅的脸孔,勾勒出不可思议的魅惑,但是细心的若溪很快发现,在这样一个冬日的夜晚中,卫飒紧闭的双目中竟然传递出一种无声的冷寂。
果然,这个人的灵魂还是寂寞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若溪忽然就有了这样的一种感觉。
“啊!走水……走水啊!”
门外忽然就传来那么尖锐的一声尖叫,仿佛一道尖刀直刺破这种从心底泛出的冷寂,如果她的大脑此刻还在正常运转的话,那句走水的意思就是——着火了?
放开卫飒昏沉沉的脑袋,起身跑到门外打算一看究竟,推开门的瞬间,若溪就被惊呆,着火的方位正是卫飒的寝室——周府的正北厢房!
“施主,今天不利出门,尤其是北方。”
那个疯女人说过的话忽然在脑海中闪现,不利北方,指的就是这一点么?打开门才发现原来在她和卫飒在屋里推你推我的时候,厢房的火势已经一发不可收拾的引燃了周边的两处房间,此刻整个北面都在冒着滚滚的浓烟,烈火燃烧中发出房梁或者什么木材燃烧即将殆尽的噼啪声,焦糊的味道,明亮的火光充斥着北面的天空,忽明忽暗的火光中,若溪无意发现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在往后墙跑去,只是周府的下人都在忙着救火,没有人发现那个可疑的身影,更没有人发现,那个小人影已经完全从墙沿上翻越过去。
尽管此刻外面的局面乱作一团,尽管此刻的若溪惊愕不已,但她还是清楚的看见,那道影子在翻越过墙沿的时候那矫捷的身手,以及……他坐在墙头朝她房间的位置的灿然一笑。仿佛是黑夜中的调皮仙子为自己的恶作剧而感到骄傲似的。
“华少……”是他吧?那对黑白分明的眸子似乎并没有与她有任何的距离,好像和下午相视的时候一样。
“今天晚上姐姐……你要离北面的房子远一些。”
果然是这样么?华少……你究竟是什么人呢?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小穷孩子么?
目送了那道影子完全消失,若溪关上房门。
这个世界上的人果然还是戴着面具活着的多些,大概每个人都有着不愿涉及的过去,都有着不可动摇的,必须完成的使命,却也同样有着不想伤害到的人,这种一半罪恶,一半善良的心态多么诡异!
不过,既然着火的地方是在卫飒居住的房间的话,那么放火人的目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这些人难道都是冲着他而来么?还真的是走到哪里都麻烦缠身的人物呢。
“在为我担心么?”
若溪一惊回头看,却见到那个醉醺醺的男人已经斜斜的歪在她的枕头上,上半身微微扬起,唇边带着的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邪魅笑容,那种仿佛一切都在掌握的潇洒自然。
若溪的心忽然就有一种坠落的失控。
“放心,十二金甲是不会让那些杂碎从指缝里溜走的。”卫飒从床上坐了起来,手指习惯性的抚摸着自己左手上形影不离的宝蓝色戒指,那上面璀璨的寒光一闪而过,“外面等着他的,只能是天罗地网。”
第二十七章 黑暗与焦灼
“外面等着他的,只能是天罗地网。”
嘴上的笑瞬间就被凝固,天罗地网……若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一种久违的紧张感席卷而来。
“怎么了?”或许是想的时间太久,若溪甚至没有发现她的手已经被对方捉在手中,对她的冰凉的温度有点不满,卫飒皱了皱眉,目光中带着几丝查询的意味,“吓到你了么?”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小的一颗心已经是坚如磐石,跟在您老人家身边怎么能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呢?”
鼻孔里窜出来点轻轻的声音,对若溪一如既往的狗腿脸根本不屑一顾似的扭过头去,顺便一把将她带过,同时身体向后倾斜倒去,如此一来,刚刚卫飒压到在若溪身上的情况完全逆转过来,毫无防备的若溪完全趴在卫飒的身上,而她身下的那个男人的表情看起来是那么的优哉游哉……
饱满而丰厚的唇一点一点欺近,连同呼出的佛手香的味道一起喷洒在若溪裸露在外的白皙的脖颈,看着她细嫩的皮肤之下青色的血管一跳一跳,连同皮肤的表层被他刺激而出的一层细微颗粒,似乎是受到了某种诱惑,这种恶作剧一般的戏谑心理越来越强烈,卫飒自己也弄不清楚,起初时候那种想要看她窘迫害羞摸样的心情已经变得连他自己也掌控不住的兴奋。
“唔……”外面的人声嘈杂,火光冲天,所有的人都在忙着救火,然而屋内的境况却是那么的暧昧有余。
虽然脖子上有点痒,但是若溪还是从心底佩服起这个男人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大火烧到眼睫毛,而他这坨泰山却不动于色么?
“殿下,您是睡着了么?”
呃……为什么此刻要说出那么一句煞风景的话来!卫飒翻了翻白眼,窝在她的颈间,嘟囔,“小溪儿你还真是不解风情。”
“啊?您要睡大床?啊没问题,没问题,小的这就去睡地板。”
“殿下,您在里面么?”屋外传来宝焰的声音。
卫飒眨了眨眼,扬起声线回答,“什么事?”
门外有点郁闷的声音继续,“小的……小的能进来么?”
“哎,宝焰在外面候着呢。”若溪特别纳闷的瞅着他。
斜长的眼睛往上一挑,若溪觉得他贴着自己的胸口一起一伏的,似乎比刚才还要平静,“小溪儿你不起来,是舍不得本王么?”
“哎?”若溪下意识的往自己身上看……“啊。”仓促而短暂的疾呼脱口而出,她竟然忘了自己这会儿正趴在人家的身上,俨然是一副女尊男卑的模样。不由大窘,双颊飞上两朵红云。
瞧她窘迫,卫飒也不再为难她,轻笑起身,顺便甩了下引以为傲的头发。
“殿下,放火的小贼捉到了,正在林侍卫那边审问。哼,要我说直接把那个小贼咔嚓一声拉到,居然敢放火来对殿下图谋不轨,这种人让我宝焰撞上掐也要把他掐死。”宝焰说的怒气冲天,恨不得立马能够把那个纵火犯大卸八块。
卫飒眯缝着眼睛,瞟了宝焰一眼,“那你就去把他掐死吧,还来坏我好事做什么?”
“虽然您是在若溪姑娘的房里,但是宝焰也没想到您……”后面的话欲言又止。
“叫老林把人给周大人送去,在他的地盘出了事,我们做的多了反倒不好。”卫飒斜靠在门板上,乜斜着眼睛瞧宝焰,其中的含义显而易见。
解读出主子眼神含义的宝焰抓挠了两下脑袋,显然是硬着头皮,“听说您的北厢房失火,郡主大人很是担心,刚刚在府里寻了一圈,看那架势是非得找到您不可了。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小的刚刚过来的时候,被她的侍女月奴瞧见了。”
卫飒长叹一声,手掌啪嗒一声拍在自己的脑袋上,笃定的说,“你小子今晚就是来搅局的。哎,如此良辰,本王却没那个福气醉倒温柔乡,可悲啊可悲。”说着话卫飒已经从屋子里走了出去。
“殿下,您去哪儿啊?”
“月下散心,聊慰愁怀。”卫飒懒洋洋的声音幽幽飘来,像是被抛弃的怨妇似的。宝焰愣怔了一会儿,回头恶狠狠的盯着坐在床沿上的若溪,自言自语的嘀咕,“平胸无脑,真不晓得殿下看上你哪点了。怎么看芙蓉郡主都比你强百倍。”
“诶?”若溪特别无辜的望了一眼卫飒消失的地方,外面还传来阵阵焦糊的味道,那即便是在夜晚也被映衬得红彤彤的天空,烧的支离破碎的房屋,焦糊漆黑的散乱屋梁,让她的心蓦地一阵紧缩,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谁知道有多少人是披着美人外衣的蛇蝎恶魔呢。”
宝焰愣了一下,几乎是在用一种全新的目光来审视这个女人,也许吸引着他家三殿下的正是她身上这种潜在的极深的与平时迥然的不同吧。
宝焰想了想,忽然一跳老高,“糟糕,得赶紧去告诉老林把那家伙交给周大人。”
“怎么了?”若溪一把拉住宝焰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