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原来你还是有几分在意我的。”
他如此说着,只一开嘴,一口鲜血已喷了出来。
女人吓得扔了剑,双手抱肩,已哆嗦成一团。
她杀过很多人,有时甚至很享受杀人的快感。看着一个个身体如蛆一样在地上扭动,痛苦,呻吟,她会产生一种很踏实的感觉。人死了,便不会再有威胁,她就可以为所欲为,想做什么都可以。
如果天下人阻她,她一定会杀干天下人,这是曾经的豪言壮语。
她总觉得自己很强大,比之什么缥家宗主都要强大。可这一刻,她的心却无比脆弱,就像天忽然崩塌了,世界忽然倒掉了。
“不,不可能,他不会死的。”她口中喃喃,眼神呆滞,仿佛已经痴傻了。
矛盾吗?荒唐吗?一个刚杀了人的女人,却在为被杀者落泪?
在树上眼睁睁看着事态一步步发展,梅饭心里不知把容主和这女人骂了几百次。这不是小孩子在玩过家家,那是真刀真剑。尤其是人死了,就真的再没以后了。
在他被宝剑刺中的一刹那,她以为自己看错了,闭上眼,又重新睁开眼,反复试了好几次,才确定看到的不是幻影。
恨那女人心狠的同时,又不禁埋怨容主的愚笨。
她要你死,你就死吗?生命若那么容易逝去,那你妈把你生出来,又为了什么?
若是她能开口说话,一定会破口大骂,把这混蛋两人骂个狗血淋头。尤其是容主,她把自己巴巴带来,就是为了让她亲眼见识下,看他是如何被杀死,然后顺便替他收尸吗?
心恨,心痛,心伤,所有的情绪通通涌上心头,不过更多的是焦急。
那个该死的女人,既然已经后悔了,不赶紧救人,在那里发她娘狗屁的呆干吗呀?
那女人还是没有救人的意思,发了一阵子呆,居然转身走开了。她的背影很有些失魂落魄,那把看着很像宝刃的剑也没拿,就那样如僵尸般直挺挺的走了。
梅饭不由心中大急,想大喊,“救人啊。”可嗓子里却不能发一语。
容主还没断气,痛苦地呻吟着。他每哼出一声,都犹如在她身上划出一刀,痛的她心都搅了起来。
还有救,还有救,他不会就这么死的。她心里这样想着,越发恨他点了自己穴道,若早知是这种情况,就算死她也不要被限制行动。
越是不能动,越想动,穷尽浑身力气想冲开穴道,可脆弱的枝头怎能经得起她的重量。一番折腾之下,重心不稳,竟从树杈上摔落下来。
剧烈地疼痛,刺激地她打了个激灵,“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她这一叫,半边身子的穴道已经通了,左手和左脚竟也能活动起来。
这算因祸得福吗?或者没摔死,也该是她命够大吧。
扶着剧痛的后腰,她匍匐着一点点向容主爬去,口中叫着:“容主,容主,你还好吧。”
容主躺在那里惨然一笑,那张脸早已苍白如纸。
“叫你别动,偏不听,若是摔的毁了容,可叫我到了下面怎么向霁交代?”他轻笑道。很难得,这个时候还开得出玩笑。梅饭却笑不出来,直爬到他身边,用一只手撑起他的
头。
“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
她抹了把眼泪,用牙咬着撕下条衣角,想去包扎他的伤。
可他的伤太重了,根本包不住,越包越乱,血也越流越多。荒山野岭,没医没药,这么重的伤,强撑着没有断气,恐怕只是因为他内功深厚吧。
被她一番折腾,容主痛地眉头紧蹙,苍白的手指紧紧抓住她,虚弱地声音道:“你不用忙了,我活不……。”
他说着剧烈地咳嗽起来,那一剑大约也伤着肺了。那女人在刺中他时,心慌意乱之下,剑锋稍偏了点,否则又怎容他和梅饭说这几句话。
梅饭心痛如绞。
因为刚订了亲需要避嫌,所以不敢接触他,可不得不承认她喜(。。…提供下载)欢他。他亮丽无比,就像明月一样,有皎皎的光辉,尤其他身上有霁的味道。可现在,这轮明月却要永远陨落了。这让她如何不痛,如何不恼。
“我真的是活不成了……”容主强忍着疼痛说完一句话,又咳了起来。
“不会的,不会的。”梅饭喃喃出声,眼泪不争气的滑落下来。
怨不得他说以后不会再烦她,怨不得他想吃以前没吃过的东西,怨不得他要她再奏一曲,原来他早知今日是他的死期。
或者是他早就不想活了吧。心已死,人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可言?能死在心爱之人的剑下,对他也算是一种幸福的解脱。
既然救不了他,且看看他有什么未满心愿吧。梅饭轻叹一声,问道:“你有什么遗言吗?”
容主眨了眨眼,一副就等你这句的得逞样。
“我要葬在霁身边。”他如是道。之所以拉着她看他被杀,为的就是这件事,因为天底下只她一人知道霁葬在哪里。
琴瑟和鸣,能有知音相伴,对于霁来说,未尝不是一件乐事。梅饭思索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你一个人悄悄带我去,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此时关系重大,切忌……,切忌。”
某个人早就想找霁了,恐怕他死了也不会得安宁啊。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容主终于不支,咽气而亡了。或许刚刚的口齿流利,就是人们常说的回光返照吧。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他说他叫霄
梅饭为他凄惨的命运唏嘘不已。没想到天嫉红颜,用在男人身上也是如此的贴切。
浓浓的同情加上淡淡的怜惜,让她着实哭了好一阵。一时间,树林里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就只有“呜呜”地哭泣声,偶尔夹杂着一两声夜枭地鸣叫,以及野狗贪婪地嘶叫声,在寂静地夜色中听来格外清晰,也格外渗人。
梅饭哭着哭着,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貌似这里是荒郊野外,貌似不远的地方还有个乱坟岗子,貌似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或者确切点是,只有她一个活人,还有一个死人。
天啊,死人。她居然和一个死人抱在一起这么久了?这个认知让她迅速地跳起来,可刚跳了一半,又不得不颓然倒下。身上的穴道还没完全解开,后腰的疼痛感也在提醒刚从树上摔下的事实,她现在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一个花枝招展的美人,被抛弃在荒郊野外,无论怎么想都是件很危险的事吧。越想越害怕,不由又嘤嘤哭了起来。
“容主,你不要死啊,你不能死啊,你睁开眼看看我吧,没了你我不行啊。”她边哭边喊,却忘了如果这会儿他真的睁开眼,恐怕最先吓死的就是她了。
容主并没睁开眼,也没有爬起来,他只是说了句话,“你是谁?”
是容主的声音没错,甜甜糯糯地好像蜜糖一样的声音,可这样的声音在黑夜里听起来却渗人发毛。
“鬼啊。”梅饭尖叫一声,差点没昏厥过去。
树林里传来冷冷地嗤声,是容主的声音,可却不是从他躺着的地上发出的。那声音仿佛来自远方,又似乎只是在耳边的轻声喃语。
梅饭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空气中忽然飘来一股淡淡地香气,直冲鼻端,味道虽然好闻,却让人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是蔷薇花的香气吧。”她吸吸鼻子,自语道。
“你是谁?”那个声音又问。
“苏饭。”
梅饭一边答着一边感觉声音的来源,却无论如何也抓不到它所在的方向。
是人,是鬼?她心中暗筹。
虽然不断告诉自己这个世界没有鬼,可手心捏满的汗,以及那扑腾乱跳的心脏,都泄露了她的恐惧。
她在害怕,从听到那声音的一刹那,身上的寒毛就竖了起来,无论她如何使劲搓着胳膊,也无法让它们倒下去。这种恐惧是发自内心的,就好像乱坟岗的那群野狗已站在眼前,睁着血红的眼珠,准备对她撕咬。
“手机小卒?”那个声音突然变得嗖冷,原有的蜜糖感觉瞬间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是凉凉地,好似吃凉粉般地噎人感。
“你和容主是什么关系?”那个声音又问。
“你又是谁?”梅饭颤声问着,双手使劲揪住衣襟,在心里不断催眠自己,他不是野狗,他没野狗可怕……。
半空中忽然爆发了一声冷笑,很奇'。。org:'怪的笑声,就像敲一个破坛子一样“咚咚——哐哐”。
“居然有人会